() 徐暮几人走在来时的路上,突然感觉洞穴内仿佛天翻地覆一般,四周的墙壁都纷纷剧烈晃动,就连脚下原本平稳异常的路也开始抖动起来,仿佛地震一般。
徐暮久居寒镇,一生之中上次的月牙湖之行就算了出了一趟远门了,所以未曾经历过地震,但却总能听寒镇周围的客商谈论,所以也大概明白地震的厉害。
“这是地震了吗?”
文进的面sè突然变得极为慎重,冷静的摇了摇头道:“我看不像,一元郡地势平稳,数千年来也没听过一元郡有地震的情况,所以这很有可能是因为别的原因。”
可不等他们细想,就见附近的墙壁摇晃的更加剧烈,不少土石从周边的墙壁塌落下来,并从远方传来一声声惊天的响声,显得极为混乱。
徐暮面sè突然一般,指着刚走过的方向道:“是洞穴里面传出来的。”
“不好,快走。”文进冲几人一吩咐,就率先化为一道惊鸿,冲前方直奔而去。
其他几人也知道不是多的时候,所以也纷纷再无顾忌,遁光向前疾驰。
徐暮也几乎是在刹那之间,大五行灵针快速祭出,一个灵光闪动,大五行灵针托起徐暮,也如先前几人一般,向前方冲去。
而飞驰的功夫,徐暮又祭起手中的灵符,只见水sè的波纹涟漪着碧sè的清光,护持在徐暮的周围,而塌落下的沙石在触碰到徐暮周身的碧sè波纹后,纷纷弹绕开来,赫然是一道防御的灵符。
文进和徐暮几人,因为先洞穴内的众修士离开洞穴,所以此刻逃跑起来,显然也多了几分优势。
一元宗的洞穴内,仿佛是末rì一般,无数的修士奔命一般的向外疯狂逃窜,再也没有了先前对所谓社稷神器的窥觑之意。
只见诸如八王爷、祝彪、徐夫人这些五大家族的首脑,都是面露惊恐之sè,纷纷向前方拼命逃窜,而身后的修士,北楚伊林宗的众人,和一些堪称是散修一方数一数二的角sè。
而在众人前方的两人,赫然就是王公公和白袍老者,这二人虽然没有跟其他人一样面露惶恐之sè,但一脸的慎重,显得极为的严肃。
早在半个时辰之前,也就是文进几人刚刚离去半盏茶的功夫,众人原本正商议着如何破开的青铜圆柱,却突然听到一声惨叫,打破了洞穴的平静。
只见青铜圆柱不知什么原因,周身所散发的白sè光芒耀眼异常,竟比先前的那次异变还要明亮几分的样子。
而先前在青铜圆柱旁边的儒家老者,此时竟然没有了踪影,很显然,那声惨叫就是他发出的。
“人呢?”徐夫人面露不解之sè。
王公公却没有回答的意思,反而满脸慎重的望向白袍老者,了一句让人听不懂的话。
“凭空,消失了!”
白袍老者摇头道:“老夫也没有看清,也许先前杜德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身死的,我们再等等,看看有什么异状没有。”
于是,五大家族和各路散修就耐心的守候在的青铜圆柱周围。
而这次,因为儒袍老者是当着众修士的面消失不见的,众修士也都想弄清楚来龙去脉,所以他们反而没有了先前的惊慌,毕竟在场有着数以百计的修士,其中不乏金丹期的高手,这种实力,即使面对元婴老怪都有挣扎的本钱,何况眼前的一切告诉他们,这里的事,不是人为的。
毕竟现如今的修士,逆天而行,在他们眼中,天地间的危险比起‘人’自己反而微不足道,‘防人之口甚于防川’可见人更怕人。
所以一见此事不是有修为莫测之人从中作梗,胆子反而大了起来。
时光仿佛沙漏一般,一一滴的流逝着,而众人的眼球因为紧盯着青铜圆柱的关系,不免有些酸涩,可正当众修士感觉疲惫的时候,只见一道白sè的亮光闪现,儒袍老者又诡异的在半空中出现。
一名祝家的弟子眼疾手快,在刹那之间,就飞起将儒家老者的身形接住。
可当他看向儒家老者的脸庞的时候,面部不禁sè变。
只见白袍老者的脸庞苍老异常,无数的皱纹和有些发黑的肤sè在他的脸庞上仿佛刻字一样明显,而白袍老者身体更是显得极为轻盈,仿佛棉花一样。
几大首脑见此,纷纷围了上来,在看到白袍老者的脸庞时,面sè都倏然一变。
因为儒家老者的整个身体都没有任何异常,和先前一模一样,只有面部不知是什么原因,变得苍老无比,与手脚等部位极其不符合。
王公公的声音显得有些森然:“你们怎么看?”
“体内生机全无,显然是没得救了,死法与杜德如出一辙。”祝彪判断道。
“妾身倒是不以为然,这老者虽然死因与杜德相同,但却也有不一样的地方,例如杜德死时,除了体内的jīng血尽失以外,肉身倒是与没有丝毫破损,可这老者却是体内血液尚存,只是面部不知为何变成了这样。”徐家徐夫人也开口道。
白袍老者凝视着儒袍老者的脸庞,仿佛苦思冥想一般。
林姓男子望着儒袍老者,在一旁乍舌道:“儒家千百年来以博闻强记著称,这老头辛辛苦苦学了一辈子的儒家经典,到头来都是一场空啊。”却是因为儒袍老者的死,有感而发。
可一旁的绿云却仿若雷击一般,喃喃道:“jīng血?大脑?生机?”
八王爷见此,知道绿云有所发现,急忙问道:“绿云道友你发现什么了吗?”
绿云心中翻起惊涛骇浪般的震惊,好不容易镇定下来后,才悠悠道:“如果老夫所料不差,这个青铜圆柱,表面上吸取修士的生机,致使修士丧命,可实则却是不然。”
绿云上前一步,指着杜德的道友,眼中闪烁起一丝悲凉道:“杜德道友修炼一生,身为血心池的弟子,修炼的功法和一身的神通自然全在jīng血。”
罢又一指儒家老者:“而这儒家的修士本应修行浩然宗的浩然正气,可是终究是旁支弟子,走了弯路,所以他修行的根本全部在于其脑,所以想必他主修的是儒家关于神识方面的口诀,所以死后脑部迅速萎缩,脸庞才会如此苍老恐怖,而周身却没有一丝改变。”
“所以老夫断然,这青铜圆柱吸收的,恰恰与修士所修行的功法有关。”
听完绿云的分析,众修士都是心中惊恐,荀师妹更是无忌道:“这是哪门子的社稷神器啊,没听过社稷神器还需要修士用命滋补的。”
而林姓男子也是颇为疑惑道:“早在先前,我们也近距离接触过青铜圆柱啊,也没见过我们那些人被吸了进去,这其中恐怕还有值得推敲的地方吧!”
谁知白袍老者语出惊人道:“你们感觉青铜圆柱像不像一个人?”
唐家二老在旁不明就里,糊涂道:“什么人?”
白袍老者道:“重伤的人!”
“一个重伤需要修士生机来疗伤的人,先前杜德孤身一人来此,这个青铜圆柱才将杜德吸收,而后我们赶到,它忙着吸收杜德的生机,所以没空理我们,而这之后直到儒家老者被吸进去,就可以想象成它消化生机的时间。”
“同样的,因为儒家修士的生机不及杜德,而因为它在吸收杜德的生机后,这个重伤的青铜圆柱实力得到了恢复,所以吸收起儒家老者,速度更快了。”
等他完,众修士脸面都是一阵铁青,但也有修士不信道:“如此,太过牵强了吧!”
王公公森然一笑道:“牵不牵强看看就知道了。”罢,纵身飞到一名重伤散修身旁,将他扔到了青铜圆柱的周围。
而那名修士被王公公制住修为,自然是极为惊恐震怒,只是望着王公公有着不出的恨意。
王公公斯毫不在乎,一笑道:“子,你也别怨我,反正你也是身受重伤,半只脚踏进棺材,不如成全老夫,也所谓是物尽其用,帮大家伙一个忙,你也死而无憾了。”
罢,任凭那名修士挣扎,就是无动于衷。
而周围散修见王公公不拿散修的xìng命当回事,也是极度的愤慨,但慑于王公公的修为和他们也想知道真想的好奇心,谁也没有站出来什么。
时光流淌,这次反而没有了先前那般的长久等待,只见如众人所料的一般,那名修士也如同白袍老者一般凭空消失了。
约莫不到半盏茶的功夫,一道人影突然在青铜圆柱周围出现。
王公公眼疾手快,纵身飞上前去接住身体,而各路修士见此,也是纷纷围了上去。
几乎就是几个呼吸的时间,各路首脑的脸sè都变得极为难看,因为这名修士的死法,与杜德、儒袍老者如出一辙。
可不等王公公几人商量对策,就见青铜圆柱仿佛活了一般,白sè的光芒隐隐闪动,仿佛兴奋之极的样子,而且周围的地面也变得极为摇晃,恐怖异常。
但最为让在场修士惊异的却是,几乎是在脚前脚后的功夫,一条如同树枝一般的东西从上方的墙壁破土而出,并接连起青铜圆柱白sè的洞口处。
半盏茶的时间过后,只见青铜圆柱周围布满了先前洞穴上空的荆棘,并且向白袍老者等修士缠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