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让这个蛇妖有机会偷袭，檀馨没让蒲阳自己穿衣服，而是由她伺候着穿上了衣服。整个过程，自称小白的蛇妖老实的跪在那里。

等穿好了衣服，檀馨忍不住说道：“让你把浴巾包裹住你的身体！”

“好。”蛇妖小白听话的拣起了浴巾，这次不是披着，而是包裹住了她的身躯，虽然多了一份遮掩，但露出的肩膀和胸前还有大长腿，一样展现着曼妙身姿。

“说实话吧！”蒲阳在沙发上坐了下来，让檀馨在自己旁边。“物竞天择，实力为尊。你已经是妖族水平，是不会把一般人类放在眼里的。便是猎妖师来找你，也可能会被你杀了。你用不着装出来对我尊敬和忏悔，无非是你打不过我而已。”

“公子明鉴。”

蒲阳有点无奈，“别叫我公子，还有你先起来说话吧。”

“是……先生。”这蛇妖小白总算是换了个现代一点的称呼。

“说实话！你来这里到底是什么目的？”

“我……”

蒲阳已经强调了几次，她还不说出实话来，这让他有点恼怒了。“我这次来西湖，不是冲着你来的，我不知道你在湖底已经住了多久，但西湖多年也没有传出有湖怪、蛇妖吃人的传闻，相信你还是能恪守本分。所以刚才我只是把你打伤，并没有对你赶尽杀绝。”

“多谢公……先生。”蛇妖小白抬起了头，靓丽容颜直接面对着蒲阳，然后鼓起勇气说：“先生是明白人，小白想要请先生拯救！”

“拯救？”蒲阳皱起了眉头。

檀馨忍不住直接娇叱：“拯救？让我们自己给你吃了吧？这样你就得救了是不是？”

她赶紧摇头：“小白不是这个意思，小白是真心求先生拯救性命的。我今天会糊涂的攻击先生，是因为这个月中，就会是我的劫难，我不想死，所以……”

这和蒲阳的猜测差不多，她平素是不会吃人的，只是到了一个瓶颈关头，急需要提升法力。“你叫小白？你不会是传说中的白蛇白娘子吧？你把你的情况好好的说一下吧！”

“不是，我不是白娘子，但我叫小白，就是为了纪念白娘子。”

檀馨只觉得非常的扯蛋，但蒲阳已经开口了，还是等着让她说下去。

根据蛇妖小白所说，它本来就是一条普通的小蛇，八百年生活在这西湖边上，因为被人抓捕了，要用去泡酒。恰好碰到了白素贞白娘子，念在同一种族的情缘，白娘子把它买了下来放生，当时它是非常的感激，迟迟不肯离开，想要跟随在她的旁边，只觉得有一分莫名的亲近感。

当时她还不懂那么多，不知道白素贞也蛇妖，只是觉得亲近，想要跟随她。白素贞看她有灵性，便刺血喂食它，大概是属于强化它的身体、或者优化它的基因之类，又点化了它一番修行之道，然后便离开了，最后她能有什么成果，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小白大概是有造化的，随后几十年都没有被人抓捕到了，那时候人口也不多，野生动物太多了，生存空间是非常大的。它一直没有忘记白素贞的点化，只是身为蛇类，跟人类的智力是无法比拟的，它用了几十年的时间，才开启了一点智力，开始会简单的修行，这还是得益于白蛇的血液。

她就这样坚持着自学修炼，用上百年的时间才略有小得，然后领悟到更多的东西，开始深入到西湖之中，利用西湖的资源、以及吸收日月精华。如此过了数百年，才算是修炼有成，蜕变进化成妖族。

等她能够化成人形到来到岸上人间的时候，早已经物是人非，白蛇青蛇的时代早已经过去数百年，它根本来不及参与。通过一再的了解，她确信当年点化她的就是白素贞白娘子，所以便自我取名小白以纪念恩人。

她在人类社会学习了很多，有了时间概念，知道过去了数百年，是无法再找到昔日恩人了。但听多了白娘子的传说，也是养成了一副善心。后来她也见识到了人类的猎妖师，不敢旧居人类社会，还是回到了西湖深处。她能做到的就是从不袭击人类，在拥有一定法力之后，也会在雨水不足的时候，帮助湖边农人制造一点小范围的降雨。

或许是因为她算是“仁妖”，又过得低调，所以一直也没有强大的猎妖师来收服她。偶尔有路过的猎妖师发现了攻击，她都是逼退藏身在西湖深处，躲藏个一年半载自然走了。

随着她修炼时间越长，神智开启得也越来越多，对昔年白素贞的一番点化，时刻参悟。倒也有一番成就，而且西湖之大，除了给她一个良好的安身之所，也给她练习法术的好地方。这一路到现在，她倒也是参悟了很多妖术。

但也不是一切都一帆风顺，在她八百年修炼生涯里面，也遇到了几次的劫难，后来她总结出了经验，往往是随着她的修为到了一定的程度，就自然会有天灾劫难来考验、或者打压她。修行本是逆天之道，是打破规律，破坏平衡，为天地自然所不容许。

她上一次能最大的劫难已经过去很久了，扛过之后她就能化成人形，而最近数年，她感觉到自己的实力又到了一个突破的边沿，很有可能会更上一层楼。她没有人指点，也不知道前路是什么，不知道将来会是什么样子，也不知道迎接她的会是什么样的天灾劫难。所以一直很小心、很低调，也尽量的想要行善积德，只是现在已经很难有机会了。

这几年她都在为这劫难而做准备，也就是说等了数年、怕了数年，慢慢的领会也越来越清晰。在几个月前，她终于自己推算出了，大概会是在这个月的月中，将是她的劫难降临之时。这让她很惶恐，她能预感这一次会是非同寻常，说不定八百年修行毁于一旦，整个的灰飞烟灭了！

但她也没有更好的办法，除了拼命的修炼之外，也就只能煎熬的等着，祈祷劫难能够度过。

今天晚上，她本来也是在湖底修炼的，结果感应到一股其他的吸引，便浮游了上来，然后发现了蒲阳，能感觉到他是一个实力强大的猎妖师。因为劫难越来越近，因为数年的恐惧和最近的焦虑，让她觉得这是一个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的良机，于是对蒲阳展开了攻击，想要看看能不能把他吃了以增强功力度过劫难。

讲述完了这么一番来龙去脉，小白又对蒲阳鞠躬道歉：“先生，我真的是非常的抱歉，是我鬼迷心窍，我也是走投无路了……您把我打伤了，也把我打清醒了，特意来求您，希望您救我一命。”

檀馨在旁边拉着蒲阳，示意不要相信她，蒲阳却是一直看着她，从她的神情能看得出，她确实是挺真诚的。而且看她用词，不自觉会夹杂一点古代的习惯，说明她真的并不是常常混迹在人类社会，了解的人类常识，是不同时代拼凑起来的。独居湖底常年修炼的人，在狡猾方面，绝对比不上人类社会大染缸的浸泡。

“我不是神，我无法救你，既然是天降劫难，必然要靠你自己去面对，这是你的劫难，如果能渡过去，自然会是一番新的造化，如果过不去……虽然八百年修炼毁于一旦很可惜，但换一个角度想想，你已经白赚了数百年，你当时的同类伙伴、当时的人类，包括你的恩人白娘子，都早已经不在人间了。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蒲阳的话让小白思索消化了一会儿，然后她又跪了下来：“先生！您说的有道理，但我既然修行了八百年，当然是希望能够更进一步，那样也不枉白娘子的一番点化。我知道您一定有办法的，虽然不能说帮我挡住劫难，但您或许能有办法帮我提升实力，或者借我法宝。”

“凭什么？”蒲阳还没有说话，檀馨已经叫了起来，“我们跟你非亲非故，你刚才还袭击了他，凭什么要帮你提升实力，凭什么要借你法宝？毁了算谁的？你成功了实力大进，过河拆桥恩将仇报怎么办？”

“小白不敢！”她赶紧低头解释：“小白虽然神智开启得晚，多亏了白娘子的帮助，但小白深知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道理。如果先生能救小白这一次，小白愿意当牛做马追随先生报答！”

檀馨不由得轻哼了一声：“又来了！说得你好像很单纯，我看一点都不单纯！从你进来就不穿衣服，到现在说可以当马，暗示可以让蒲阳骑你，分明就是在色诱！”

“……”小白抬头惊讶的看着她，不知道怎么应答。

蒲阳也有点汗，感觉檀馨实在有点过敏了，这有点牵强附会了。再说，他也不是随便就被色诱了的人呀！

檀馨说完之后也愕然了一下，随即意识到自己似乎对蒲阳的感情有了变化，这无名怒火，分明是嫉妒呀！如果本来就是他身边的美女，她可以做到不会嫉妒，她出现在蒲阳身边的来历就有点问题，这也是让她有点自卑的地方；可这蛇妖更是来历不明，更是目的不纯，这就是她能俯视的了。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她有点尴尬的对蒲阳说道：“对不起啊，我也就是随口一说，你眼光比我长远，还是你自己作决定吧。”

蒲阳也随即意识到了她刚刚是在嫉妒、戒备，或者有点宣示主权的味道。这一切都证明，她现在是完全的一门心思当成他的女人来考虑问题了，这让他很欣慰。

“这么说吧！你应该也意识到了，把我吃了，或者把任何一个猎妖师吃了，都不能迅速的帮你提升实力。这就只有几天的时间，你炼化不了的。帮你一把，给你一些物品、道具，我也不是不可以。但就像她刚刚说的，凭什么？我们又不熟，你刚才还攻击我了，我是没有办法相信你以后能报恩的。”

“我一定会报恩的！”小白忙说。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可如果恩太大了，无法报答，有的人就会选择把恩人杀了，这样就不用报了。人是这样，妖也是这样，中山狼、农夫与蛇的故事，无不说明了这是很多种族都有的共性。而且，万一你没有度过劫难呢？你都灰飞烟灭了，就算你想要把内丹、蛇皮捐献给我也没有用了呀。”

小白一阵失望，无助的望着他：“那有什么办法么？只要我能给的，我都可以先给你！”

檀馨心里暗暗嘀咕：又是在暗示了！你还有什么能给的？也就现在幻化得媚惑人的身子了！只是再漂亮也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帮她的代价，可以玩多少女人了呀！

不过这一次她忍住了，没有再说出来，以免让蒲阳不高兴了。

蒲阳点了点头：“没错，人类有一个说法，叫做等价交换。就是说，我给你好处，可以，但你要拿相等的好处来换。但这等价，是要看对方的。比如说有的东西在你那里，可以救命，在我这里就是闲置物品；有的东西在你是微不足道的，在我则认为有价值的。”

“那您想要换什么？”小白重新燃起了希望，当即站了起来，“我有的东西都可以给你！”随即她意识到自己身上什么都没有，忙补充了一句：“我来得匆忙，没有带什么东西，可我在湖底还是有一点家底的，都是几百年慢慢累积的，您别误会，我没有抢夺人类的，不是自然之物，就是大水冲入湖中的。我都可以给你！”

檀馨在旁边微微撇嘴，在她听来，蒲阳这话也是暗示了，在她微不足道、在他可能有价值，那不就是她的身体么！他觉得满意，玩得欢乐了就觉得有价值。

不过只能这样想想，不敢真的说出来。就算蒲阳真的想要玩这小白的身体，她也没有权力指责什么。她是谁呀！是他的“女人”，却又不是他的老婆、女朋友，是没有任何名分的玩物！

在她有点自怨自艾的时候，听到蒲阳说出了他要的东西，“都可以交换，你的东西，我可以看看，但我现在首先想要的，是交换你的法术！比如，你是飞行来的，我想要你教我飞行的法术，还有在水里面的法术。”

檀馨一阵惊讶，没想到蒲阳看上的是这东西，同时又是暗暗惭愧，还以为蒲阳是看上了她的身体呢，真的是以女人之心度男人之腹。

小白也有点惊讶，她是见过蒲阳飞行的，没想到竟然要向她学习飞行？不过她也没有多想，以为蒲阳是想要以这些他懂得的法术来测试一下她的诚意，当即点头：“没有问题！我都可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