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勇心痒难搔,还想再战,但被程黎平给喝止了。偶尔玩玩这个东西还可以,真要沉迷进去,那可就歇菜了。再说从刚才那两轮上,明显看出来何勇的心性不够沉稳,给他再多的筹码也会输的一干二净。俗话说得好,旁观者清,或许让他看看自己是怎么玩的,反而对他大有帮助。可惜程黎平想的太完美,现实却很残酷,自从有了何勇观战,自己的战果就不尽如人意了。又耗了大半个小时,有输有赢,最后看一眼左上角的金额显示栏,只有两千七百块,算起来利润还回吐了一部分。
打了小票,去兑换窗口换了纸钞,程黎平乐呵呵的回来了。何勇很沮丧,原本想赢俩钱,结果输了一千五,折算成人民币七千五百块。不算成人民币心里还好受一点,换成人民币何勇更心塞。好在程黎平并没有数落他,只是轻描淡写的笑了笑,说:“勇子,眼光该放长远一点了。你想想看,黎城的房价是多少?”
何勇毫不犹豫的回答道:“好点的上万,一般的只要三四千。”
程黎平道:“那深圳的呢?”
何勇愣了,道:“这个……真没注意。”
程黎平道:“我告诉你吧,平均下来五万多。”
何勇吸了一口凉气,道:“合着我在黎城干两年,不吃不喝只能买一个平方?”
程黎平直接无视了何勇的伟大论断,继续道:“香港那边,比深圳还要贵的多。平均下来一平米超过十万,是很正常的事情。”
何勇不说话了,以前他住在看守所里,虽然没人送钱送饭,但看守所也不会让他饿死。吃的清汤寡水也无所谓,自由都没了,还在乎吃的干什么。出狱以后,跟着大家在贝壳饭店生活,每天都有新鲜的鸡鸭鱼肉和啤酒,小日子过的跟在天堂一样。何勇自己已经很知足了,可是不出来走一走,他还真不知道外面的世界那么大。
程黎平也没有再说什么,挥手叫了一辆出租车,准备回酒店休息。响鼓不用重锤,何勇只是比较实在,人又不傻,自己会想通的。
新加坡的出租车很守规矩,一辆接一辆的等候载客,没有一辆车子加塞或抢道。程黎平正要上车,一个穿短裙的女子突然快步跑过来,一把拉开车门,道:“对不起先生,请让我一下。”
程黎平一愣神,道:“纳兰小姐,怎么是你?”
那美女回过头,果然是纳兰婉儿。她也没想到截胡居然截到了程黎平面前,顿时脸红耳赤,讪讪的说不出话来。何勇眼前一亮,上前招呼道:“纳兰小姐,你好,真有缘啊,又见到你了。”
纳兰婉儿没理他,反而紧张的回头看向赌场的大门。几秒钟后,一个帅气的青年男子带着几个保镖追了出来,看见纳兰婉儿便大声骂道:“贱人,你还没进我李家的门呢,就敢使脸色给我看,看老子今天怎么收拾你。”
程黎平很诧异,这人不是在机场接纳兰婉儿的那个阔少吗,怎么一开口跟小流氓一样?何勇原本就对这小子很不爽,听到他辱骂自己的女神,哪里还忍耐得住,指着那阔少骂道:“草你妈,闭上你那鸟嘴,想死直接冲爷爷来!”
那阔少被骂蒙了,在这一亩三分地上,还从来没人敢指着自己的鼻子骂的。不过听何勇那一口黎城味的普通话,就知道是从中国大陆来的了。既是外乡人,还有什么可怕的,不等阔少吩咐,几个保镖就冲了上来,将何勇围在中间。
纳兰婉儿对何勇的印象不太好,但看到他替自己出头,心里仍是一暖。见何勇被人围殴,顿时急的直晃程黎平的胳膊,道:“报警啊,赶紧报警。”
程黎平稳如泰山的站在原地,笑呵呵的道:“没事,放心吧。”
何勇是没什么背景,可他也是一条血性汉子。在黎城都敢跟着程黎平和刘卫国大闹王智浜的宅院,在小鸦洲岛上又跟那么多匪徒枪战,这几个仗势欺人的保镖算毛线,根本不是何勇的对手。就算没有经历战火的洗礼,冲着女神在此,何勇也会全力以赴,毕竟就连吴三桂那样的豪杰,还曾一怒为红颜反了大明朝。
果然,那几个保镖只是长的人高马大,手底下并没什么真功夫。没过几分钟,便被何勇干趴一地。纳兰婉儿张着小嘴,眼睛里冒出了小星星,可让何勇沮丧的是,这妞儿看的不是自己,反而是程黎平。人是我干趴下的,你看着程哥干嘛啊。
“冯先生,你真厉害,连手下人都这么猛。”纳兰婉儿一句话差点把何勇郁闷的吐血。
阔少怒不可遏,一边骂这几个保镖废物,一边打电话紧急求援。程黎平懒得跟他浪费时间,先让纳兰婉儿上车,便准备带何勇离开这里。没想到出租车司机不干了,一本正经的说道:“不好意思,先生,女士,你们有有违法律许可在公共场合动手,需要等待警方处理。”
何勇急了,道:“你他妈瞎啊,他们先动手的看不到啊?”
出租车司机一脸淡定,道:“我看到了,但你也动手了,先生。”
程黎平知道新加坡法律严谨,普通市民们行事都一板一眼,也不怪责出租车司机多事,当即带着何勇和纳兰婉儿走了出去。阔少想追上去,又怕何勇回头削自己一顿,只能拿趴在地上哼哼唧唧的保镖出气。走了两分钟,来到马路上,拦下另一辆出租车,程黎平这三人才回到了酒店附近。
纳兰婉儿定下的酒店是半岛怡东酒店,位于新加坡中央消防局附近。不过跟姓李的闹崩了,纳兰婉儿不想一个人回去,便又在程黎平所住的客莱福酒店重新订了个房间。至于留在半岛怡东酒店的东西,直接跟前台打了个电话,稍后他们就会派人送过来。
纳兰婉儿住在十一楼,先行下了电梯。程黎平和何勇上了十四楼,推门进去,只见程红彬和阮光初两个人都坐在床上,翘着二郎腿,拿着不知道哪儿来的《花花公子》看的津津有味。“你们怎么进来的?”何勇目瞪口呆的问。
程红彬叼着牙签,冲何勇翻了个白眼,道:“这种门锁就是摆设,你说我们怎么进来的?”
何勇无言以对,又开口问道:“我们换了新名字,你们又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程红彬甚至懒得回答这么弱智的问题,把杂志一丢,直接向着程黎平说道:“平哥,这次的目标是马来人,明天早上他们从新山过来,落脚在伍德兰镇。我们行动的时间是在凌晨两点,对了,这次没搞到枪,只能用冷兵器。”
程黎平点点头,扭头看向阮光初。阮光初从衣兜里摸出一张纸笔画的地形图,递给了程黎平。然后向程黎平颔首示意,跟着程红彬出门走了。何勇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一屁股在床上坐下来,迷迷糊糊的说:“搞什么东西啊,还是对付毒枭吗?”
程黎平关好房门,面无表情的说:“这批人可不仅仅是毒枭,还干点拐卖人口的生意。不过,拐卖的都是从越南、泰国来新加坡务工的年轻女性。红彬说,有时候也有中国来的游客。”
何勇咬着牙道:“妈的,该死。”
程黎平打开阮光初画的地形图,用心看了几遍,然后撕碎了冲进马桶。洗过澡躺在床上,何勇想到十一楼的纳兰婉儿百爪挠心,怎么都睡不着。程黎平看在眼里,只能暗暗发笑。过了大半个小时,房间里的电话突然响了。程黎平仿佛没有听见,让何勇去接听了电话。谁知道何勇刚“喂”了一声,便满脸堆着笑说:“啊,是纳兰小姐啊,你好吗,怎么还没睡?”
不知道那头的纳兰婉儿说了些什么,何勇越听越开心,笑的眉毛和鼻子快要挤到一起去了。聊了两分钟,何勇挂掉电话,先是自顾自的嘿嘿干笑,然后激动万分的跳下了床,开始去找自己的衣服和鞋子。程黎平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何勇,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
“那啥,程哥,赢的钞票借我一点。”何勇笑嘻嘻的去翻程黎平的钱包。
“拿吧。”程黎平淡淡的道。
何勇拿了五张一百元的新币钞票,想了想又觉得不合适,塞回去两张一百的,又抽了一张一千元的。拿了钱,穿好衣服,何勇推开房间的门,在门口冲程黎平做了个鬼脸,得意洋洋的道:“纳兰小姐叫我去她房间,嘿嘿,程哥,你好好休息,晚安。”
程黎平一时间有点转不过神,这节奏也太快了吧,不就是帮她出头揍了几个保镖么,怎么还投怀送抱了呢。不过程黎平也没什么好说,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谁心里没个数啊。只希望何勇不要玩的太疯,免得耽误了明天的正事儿。
何勇下去了,可是几分钟后,房门的铃又响了起来。程黎平纳闷的下了床,用床单裹了一下,拉开房门问道:“怎么这么快又回来了?”
门口的人影带着一股芳香冲进房间,顺带着还用脚踢上了门。程黎平目瞪口呆,这个纳兰婉儿不是让何勇去她的房间睡吗,怎么自己跑到这儿来了?
纳兰婉儿分明刚刚洗过澡,头发还没干,身上披着的虽然不是浴袍,却也薄的无比诱人。“这叫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纳兰婉儿笑的有点儿不怀好意,看的程黎平心里头直发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