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走了几分钟,来到一个金碧辉煌的穹顶式大厅里。众多衣着暴露的年轻女孩正在跟躺在软椅上的一群男人**,不时发出诱惑而刺耳的娇喘声。程黎平看了看这里的男客人,大多数没带头巾或者白色的小帽子,甚至有些人连胡子都剃了。
巴基斯坦西部是伊朗,西北部是阿富汗,东部是印度,东北部是中国。作为前任首都和巴基斯坦最大的城市,卡拉奇肯定有很多刀口上讨饭吃的外国人。毫无疑问,这些人都聚集在巴洛卡纳,毕竟这里是冒险者的天堂,只要你有足够的胆量和金钱,就可以尽情享受。
不过程黎平并不想在这里放松,而是跟着黑帮成员继续往里面走。出了穹顶式大厅,一个黑帮成员把程黎平推到隔壁的小房间里。几个赌客已经坐在圆桌旁了,看见程黎平进来,也只是略微点了一下头,用英语催促道:“来不来,来的话就快一点。”
程黎平看看桌面上,堆着一大堆的现金,并没有采用筹码。几个赌客其貌不扬,看上去也不像黑帮成员。程黎平吸口气,找了个空位置坐好,问道:“玩什么?”
牌桌上的荷官说道:“这里只玩三张牌,底注100卢比,单次下注限额2万卢比,每场次抽水80卢比,现金结算。”
三张牌?程黎平乐呵呵的笑了。这种玩法在中国很流行,俗称诈金花,虽然程黎平玩的次数不多,但是却懂得里面的门道。他只是没想到除了麻将之外,中国还有这么一种娱乐文化流传到了国外,仔细想想,真有些哭笑不得。
台面上的几个客人都没什么特点,典型的本地人。坐在程黎平对面的两个人偶尔会用眼神交流一下,应该是赌场里的托,专门给赌客下套子的。程黎平放了底注,等荷官发牌,荷官又简单讲了一遍规则,才轮流着把三张牌发齐。
其他人连底牌都不看,直接就跟了注。程黎平懒得干这种无聊的事,用手指捻开了三张纸牌。按照账面来说,这牌局并不算高级场,金额也不大,所以程黎平觉得对方不会用什么科技手段。但就在他开牌的一刹那,对坐两个人的眼神里都有了一丝微妙的变化。
程黎平的牌面是两张K一张J。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值得跟一圈。
“200。”程黎平把两张100卢比的钞票放进筹码池。
下首的赌客毫不理会,直接加价,暗牌注500。也就是说,如果再看牌跟注的话,起步价是1000卢比。
对坐的两个人同时看了看自己的底牌,果断选择放弃。另一侧的赌客犹豫了两秒钟,也扔出500的暗注,然后挑衅似的的看向程黎平下首的赌客。
两家暗牌,程黎平没什么可怕的,向筹码池里跟了1000卢比。
下首的赌客再次加价,暗注2000。
另一侧的赌客仿佛跟他有仇,依然面不改色的跟了2000。程黎平觉得有点不对劲了,再这样跟下去,自己的筹码走的太快,而这两个人是什么底细,他心里还没有谱。根据场面规则,只要两个人有一个没看牌,程黎平就不能开牌,虽然账面筹码是4000对4000,但程黎平带的本钱并不多,所以这样无厘头的玩法,他决定提前放弃。
两个人还在比拼暗注,很快,各自的暗注底就来到了一万卢比。跟够二十圈,桌面上堆着的现钞已经接近40万。两个人同时开牌,程黎平下首的赌客是2,6,9。另一侧的赌客是2,6,8。下首赌客,以微弱优势获胜。
程黎平苦笑不已,人家最大的牌还没有自己最小的牌大,居然笑到了最后。对面的赌客似乎知道程黎平的牌面较大,输掉这一场太过可惜,当即笑着提示道:“如果现款不够,在赌场里是可以先行借贷的。”
程黎平心里一动,道:“可以借多少,利息怎么算?”
荷官面无表情的说:“只要你能还的上,借多少都可以。”
程黎平看他避而不答利息的问题,又追问道:“利息怎么算?”
荷官沉默片刻,道:“100卢比收5卢比,按周结算。”
程黎平明白了,这个哪儿叫利息,分明叫吃人啊。不过这样也挺好,正中下怀,所以他也只是装作惊讶的样子摇摇头,继续示意荷官发牌。
这次他的牌面更大,是一副顺子,而且是最大的顺子:Q、K、A。那两个冤家不死不休,依然在那里提高暗注的筹码。坐在程黎平对面的一个赌客,这次也选择跟注,看起来他的底牌也不小。程黎平跟了两圈,付出一万六千卢比的筹码,两个下暗注的赌客终于意识到两边的明牌不小,开始选择看牌。让程黎平没有想到的是,两家暗注的赌客看过牌后,居然也选择双倍跟注。
眨眼之间,赌桌上的现钞又来到了四十万。程黎平看看自己的本金,只剩下一半,懊恼的摇摇头,只能再次把牌丢弃。
三家明牌谁也不愿意放弃,单次筹码来到两万每人次,走完二十圈,桌面上的筹码如小山一样堆积,整整一百万卢比。这个数额换算成美元,已经接近15万了。程黎平突然明白周士强是怎么输成这样的了,原来底注虽然很低,但是你架不住这样抬价啊。
程黎平下首的人牌面是2、9、K,红心金花。另一侧的人是3、J、A,同样是红心金花。坐在程黎平对面的人微微一笑,摊开了自己的底牌。三张8像炸弹一样,瞬间引燃了观众的情绪。荷官把满桌子的现钞扫到赢家面前,又冲着输家说道:“赢家出现豹子,各家额外赔付总金额的百分之五。”
总金额是一百万,赔付百分之五,那就是五万卢比,换成人民币也差不多五万块钱了。程黎平看看自己的赌本,总共只剩下六七万卢比,再赔了这个,还玩个毛啊。坐在程黎平另一侧的赌客爽快的把五万卢比扔出去,向荷官吼道:“再借一百万,快点!”
怪不得这个家伙下暗注的时候那么有底气,原来都是在借别人的钱玩啊。所谓债多不愁,欠的多了,钱就成了一堆没用的数字,反正赔不出来,要胳膊要腿随他去吧。程黎平如法炮制,丢出去无万卢比之后,也爽朗的笑道:“我也借一百万。”
坐在赌桌外围的管事人员挤了进来,二话不说,便给另一侧的赌客拨付了一百万现金。但轮到程黎平的时候,管事人员就没那么爽快了,用本地的语言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大串话,听口气,似乎是询问程黎平是什么人,有什么可以抵押。
他说的不是作为官方语言的英语,而是巴基斯坦的国语乌尔都语。这种语言程黎平可不会讲,只好用英语回复道:“我是外地游客,暂时身边没什么抵押的,不过我有一家公司,利润很不错。”
管事人员打量了程黎平一会,换用英文不客气的说道:“把你的头巾摘下来。”
程黎平顺从的摘下头巾,装出一副傲气十足的样子,冷冷的跟管事人员对视。
“中国人?”管事人员问道。
程黎平俩眼一瞪,道:“借不借?我是来打牌的,没那么多时间听你废话。”
管事人员没说话,围着程黎平上上下下看了好大一会,才板着脸说:“一百万卢比,利息五万,一周结算一次。”
程黎平演戏演的十足,不耐烦的摆摆手:“快点,快点。”
管事人员没有再啰嗦,派人也送了一百万现钞卢比放在程黎平面前。有了赌本,程黎平信心大振,接下来的几圈牌,全是以胜利告终。玩了大半个小时,不仅把之前输的全赢回来了,反而还倒赚了二十多万。
另一侧倒霉蛋还是输家,刚借来的一百万还没捂热,又到了别人怀里。那人拍拍桌子,示意再借一百万,可是管事人员这次没理他,反而来了几个持枪的保镖,扯着他的头发把他带到穹顶式大厅里去了。荷官看了程黎平一眼,半是威胁半是提醒的警告道:“单日只能借款一次,下次借款之前,必须把本息偿还完毕。”
程黎平头也不抬,自己点燃一根香烟,向前摊摊手,示意继续。
少了一个赌客,桌面上就剩下四个人,其中两个还是托。如果再赢下去,把下首的赌客也赶跑了,那程黎平的目的就达不到了。经过这几轮的比拼,程黎平也知道牌桌上肯定装了作弊的设备,搞不好头上的荧光灯里就有微型摄像机。输钱可以,本就在预料范围之内,但无论如何都不能输的太明显,引起赌场人员的怀疑。
底牌发下来,程黎平是头家,不等三个赌客反应过来,直接提价提到了一万卢比,而且还是暗注。下首的赌客笑了笑,道:“兄弟,这不像你的风格啊。”
程黎平笑道:“刚才输钱,所以谨慎。现在赢钱了,玩个刺激的。”
那人点点头,看了自己的底牌,跟了两万卢比的明注。对面的两个托毫不犹豫,分别跟了一万的暗注。程黎平一比四的赔率,自然毫无惧色,又扔了一万卢比进去。下首的赌客摇摇头,把牌给扔了,原来是试图浑水摸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