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暹罗猫懒得理他,只是躲在怀里伸着小爪子不住的挠着白雪的肋间痒痒,一直催促他迎战。
“喵喵,你就知道喵喵,不会说点别的什么?”白雪叹了口气,无奈道:“总是喵喵叫,听起来真的很难懂耶……”
他怎么也忘了,猫不喵喵叫,难道还要汪汪叫吗,只是此时不论是喵喵叫还是汪汪叫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青铜魔棺已经近在咫尺,下一刻如果白雪还无动作,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三十六计,我白雪最厉害的便是走,所谓走为上计!”白雪一摆长衫,已展开身形亡命而逃。
世人皆知白雪玲珑心、风云腿,魔枪势大,此时的白雪只一交锋便大败涂地,逃无疑是最正确也是最合理的做法,如果是江湖上的纷争他不敌对手,只怕碍于颜面不肯逃走,可若是面对一杆无情无知的魔枪,他一旦不敌第一想到的便是逃走。
逃走是懦夫的行为,可是名草堂的白雪却是逃亡的行家,他自十二岁开始便不断的有女人要追杀他,而更多的女人想要留住他,所谓花间客,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说穿了也不过是想法子逃开女人的追缠,所以这样的一个男人他并不缺乏这方面的经验,相反他的确是个行家,十年前他甚至先是被余歌千里追杀,之后不敌阳春更开始了从极南苗域一直千里逃亡到冰雪北域。
可是这一次不同,这一次十年后他再次开始逃亡,居然是被一口棺木所追,这实在是他做梦也没有想到的,只见白雪身形一动,青铜魔棺也随之而动,速度并不在他之下,委实可怕。
九条青蛟一声厉吼,重新归位守护魔棺,浓雾托起青铜魔棺追杀白雪,气势汹汹,毫不留情。
“怎么会这样?”白雪只觉得身后凉意袭人,杀气如潮,而且越来越近,越来越凶悍,他心中一动,双足幻化已瞬间连点过七片荷叶,身化惊虹迅疾无比,可那种感觉依然不能摆脱,他回头一看发现魔棺已将要触碰到他的鼻尖了。
“世间竟有这等速度……为何会这样?这魔棺的速度竟然不在我之下!”即便是当年的阳春也不敢说自己的速度能够胜过白雪,所以在两人实力悬殊的情况下才给了白雪千里逃命的可能性,可此时的白雪在自己最擅长的轻身功法上竟隐隐有不及魔棺的可能,这怎么能不让他大为吃惊。
“逃也逃不走?”白雪偏不姓邪,他拼命催动体内丹田血珠,血珠受不住激疯狂的旋转化作一个小小的飓风,“霍……”顿时一股如匹练般气浪灌注全身,他心里一横,厉声道:“既然逃不掉,那便再战!”
白雪足尖一点荷叶,以这微薄之力如飞虹般升起,瞬间踏足到青铜魔棺的棺盖之上。
“风卷楼残!”
白雪一声厉喝,以自己双足黏住魔棺,以腰发力,气运下盘,瞬间身化飓风,与体内血珠旋转相称相合,幻化出无穷的威力,这蝶恋花腿法快似闪电,疾如飓风,所谓招未至,力先到,可先发制敌,有横扫千军之效,此时白雪激发出体内的每一丝力量,将这风云腿的威力也提升到了前所未有的境界。
但见,晴空一日,原本宁静的荷花塘一声惊艳龙吟,风云变幻,平地生出一股犀利无匹的飓风,席卷了无尽水花,溅射在四周花木之上。
“嗷……”青铜魔棺被白雪携带着一起化作旋风,不能自主旋转无数圈,场面一时奇异之极。
“你也不过如此!”
九条青蛟不堪受辱,九颗龙首血盆大口展开,吞吐闪烁再次蠢蠢欲动。
“想得美!”白雪一声清喝,倾尽自己的全身力道凝注左足,重重一脚踩踏在魔棺棺盖之上,他这一脚将方才与血珠螺旋相合之力全部使出,顿时天地间剑气纵横,那九条青蛟龙首躲避不及,被剑气所斩,哀鸣声不息。
“走!”白雪借这一脚之力再次化作一道惊虹,划过天际飞驰而去。
“哈哈哈……看你是否还能追得上!”白雪丢下一句话亡命再次而逃。
“喵……”暹罗猫也凑了个热闹。
青铜魔棺虽然受挫,可丝毫不减凶性,它九首龙头一定再次化回铜雕,“嗷......”一声追了过去。
这一人一棺,勉强还算上一猫这一逃一追转眼间已奔袭出去极远,徒留一池残荷,零落人间。
白雪自知自己打是打不过魔棺,逃也极难逃得掉,而且一旦被追上只怕又要恶战一场,所以一直捡没人的小道奔跑,他知道若是往人烟众多的地方去,万一青铜魔棺发狂,滥杀无辜,只怕肆孽众人,这实非他所愿。
转眼间,一棺一人一追一逃已掠出西溪湿地,白雪一路向东,半日已离开了杭州境内,举目四望丛林密集,人烟稀少,他渐渐的已失去了方向,只是一直不断的往前逃,他试着潜入水中,钻进山洞,隐身密林......上天入地种种能够逃生的法子他都施展过了,可只要片刻,那青铜魔棺便能很快的追寻到他的行踪,白雪只能且战且逃,只不过半日时间,他一身白衣早已是破烂不堪,面上也失去了一直从容不迫的表情。
“原来这棺木竟比当年的春少还要狠!”白雪虽然吸进生死两童子的真气化生出丹田血珠,达到《真武经》第一层境界大成,可这等不要命的拼命使用真气之法能撑住半日已是个奇迹。真气有时而尽,而那青铜魔棺似乎永无疲倦之时,一旦白雪露了空子,它便九首齐动,杀气蓬勃。
“难道是我和它之间冥冥中有着一种奇特的联系?”白雪在第五次躲入一个地下百丈之深的洞穴依然被发现之后,忽然恍然大悟,明白过来。
“我身上有魔心,能够召唤魔枪,那么,这魔棺自然也能够有法子追寻到我的行踪了。”白雪暗拍了一下自己脑门,道:“这么简单的道理居然没有想到,看来躲藏是不可能的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