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好事!”忽然有人大声道。
这样一个恶鬼般的人物盯上来只怕是任何人都不会觉得舒服,尤其是张起波,这关系着他的亲生女儿,他怒喝道:“谁在胡说八道。”
“非也,在下并非胡说,实乃有根有据,要知这拈花公子陆血情能带出五行者肯定不是为了一个女人而来……”说话的正是练武场热闹了这许久后才赶来的夜叉,只见他手提着酒壶缓步而来道:“五行者的目的是雪少,可陆血情的目的是张大小姐,对方这里面便存在了一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隐患,若是我们能够加以利用的话……”
“怎么利用?哼!难道要让阿言受到那个畜 生的威胁不成?”张起波一双铁掌上青筋怒张,他心里已经燃起了熊熊烈火。
“元帅这是关心则乱,”夜叉不屑的仰头往自己口中灌了一口酒,笑道:“元帅当年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怎么会看不穿这里面的道理……”
“你!”诱之以利,分而化之,这个道理很简单,也很实用,张起波不是不懂,可这里面是他的至亲,对方又是一个残忍病态的恶鬼,他怎能放得下心。
夜叉缓缓道:“其实计划大可不必到太远的地步,只需将大小姐三日后子时送到布置好天罗地网的地方……”
“不必再说!”白雪忽然一闪身,拦住了夜叉继续说下去的话头,他冷冷道:“这太危险,大小姐本不是局内人,无辜卷入已是不幸,我实在不能将一个女人推到这种风浪尖端上……”
“这计划可以十分完美……”夜叉没想到第一个反对的人竟会是白雪,他急道:“现场布置的一定万无一失,只要我们能够设计抓住拜月教主的儿子,那么眼前这一战我们是必胜!”
“你能确保真的做到万无一失!”白雪厉声问道。
世上事瞬息万变,谁也不能保证万无一失,所以夜叉为之一顿,不能再说。
“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我绝不能让一个柔弱女子为了我将自身处于如此危险的地步。”白雪缓缓的盯着夜叉道:“我绝不能,你明白了吗?”
“明白。”夜叉望着他眼底的那一抹深沉的幽蓝,轻声答道。
“我愿意!”一把俏生生的声音在白雪背后响起,他转身回去一看,来人正是这个计划的主角--张栀言。
她面上冰冷,自始自终都不看白雪一眼,只是高声道:“爹爹,女儿这么做是也为了让这件事情早点结束,您老人家可以早一日脱离这个危险的漩涡。”
白雪阻止道:“这万万不行,陆血情自身也许可以不惧,可五大行者不得不防……”
“有何不行?即便强如土行者在你面前也不堪一击。”张栀言冷冷道:“只要计划得当就能行。”
白雪叹道:“今天我是有心打无心,土行者没料到自己行踪会被我察觉,只是一味的陷入了被动局势,若是他占了先机,我也没有太大把握能赢他,何况五行相生相克,一旦他们五人协同出战,五行合和,威力成倍上涨,到时候将会远远超出一般的化身高手,在场的只怕没有人能有一战之力。”他见众人面上还有些不信,只能叹气道:“拜月教中奇术如麻,五行者的强大超越想象,即便当年强盛如春少,也不敢说自己能胜过五行者中五人联手……而我此刻的功力尚不如当年的春少,更不提他那水龙吟一式了……”
众人这才面色一变,江湖子弟几多长,只恨杀人名草堂,名草堂血嗜天下,柴飞飞长居幕后,可以说大部分的杀戮都是阳春带来的,一人一剑奠定江湖千百年来第一杀人组织--名草堂,即便是现在的白雪,也不敢说自己能胜过当年的阳春。
“拜月教当真这么可怕?”张栀言慢启朱唇轻声道:“居然会这样?”
白雪叹道:“若非如此,当年我和春少早就将拜月教连根拔起了。”
长依依问道:“拜月教和名草堂不是同为苗王手下臂膀吗,为何还会自相残害?”
白雪轻抚了下脸上的面具,回想了一下道:“这里面的真正的缘由已经很难去深究了,在下也只记得当年双方人马互相看不过眼,苗域就那么点大,哪里容得下俩只张牙舞爪的大老虎。”
一山不容二虎。
“可正因为五行者的可怕,我们才要兵行险招。”张栀言坚定道:“若不然,对方大举杀来,我们岂非更无半点还手之力!”
白雪喝道:“不必再说,这不关你的事,何况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你是我什么人!”张栀言忽然面上涨红,大声道:“凭什么来管我?”
“我......”白雪被问得哑口无言。
张起波的目光在两人身上留恋了半响,他的眉头不自觉的紧紧锁上。
“三日后子正。”夜叉没有注意到场面的气氛突然之间变得有些古怪,他仔细的品味了一番这个时间,喃喃道:“他为何一定要选在三日后的子时呢,这个日子究竟有何特殊之处呢?”
可其他人已经没有心思再去研究这个时间,只听张栀言喊道:“阿爹!”
“你闭嘴!”张起波瞪了她一眼,又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望了白雪一眼,背转过身去丢下冷冷一句话:“你们且随我来。”
张起波的那个代表我已经看穿了一切的眼神让一向不羁的白雪也不禁面上一红,无论如何,他昨夜刚对人家的宝贝女儿做了一些很不够朋友的事情,只得和张栀言恋人乖乖的跟随着而去。
张起波出了练武场到隔壁后院冲了个凉水澡,白雪注意到元帅夫人高美娜早已将一套干净舒适的家居服准备一旁,张起波冲完后换上衣服又自顾的回到书房,白雪也只能一直很尴尬的跟在旁边,进退不得。
这个书房并不是上次藏有密室给白雪疗伤的那个,白雪只见横头上一匾,上书“剑胆琴心”四个遒劲有力的大字,两侧柱上更一条对联,正是“小榻琴心展,长缨剑胆舒”。
书房不大,只有两张椅子,一张摆在书桌后的梨花太师椅,被张起波大刀阔斧坐了,另外一张藤木小软椅摆着窗边不远处,张起波看来没有任何请白雪坐下的意思,白雪也似乎很享受站着的感觉。
“说吧......”张起波冷冷的望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两人,叹道:“你们究竟怎么回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