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奥利维尔看着手上的小玩意。

杜尚好心地给他解释：“这叫随身听，是一种便携式的留声机，调节音量的按钮在这里，这是耳机，戴上就能听到了。”

奥利维尔接过来，戴上耳机，爱不释手地尝试调节了几下，一股滂湃的音乐从耳机里冲出来，吓了他一跳。

“没想到这东西这么小，能发出的声音竟然这么大！”

“当然，我自己用的可是配置了专业级耳机，保真效果可不是吹的。”杜尚高兴地看着奥利维尔吃瘪。

一曲听完，奥利维尔评价道：“曲调优美，曼陀铃确实弹得不错，但是开头的钢琴太平庸了，一点也不具备艺术渲染力，是李尔慕弹的吧，如果让我来弹，琴声一起，就能瞬间抓住听众的心灵，使人欲罢不能。”

“没错，但是在鲁雷也找不到更好的钢琴手了，所以我打算来找你加入我们的乐队，以便提高即将即将出版的唱片质量。”杜尚毫不客气地踩着李尔慕的脸上位。

“出版唱片？你们已经打算正式出版唱片了吗？真是令人羡慕，没想到李尔慕跑到那么偏僻的一个地方，还有这样的艳遇！”奥利维尔大声羡慕着，转身冲着李尔慕幽怨地说：“你的运气也太好了吧，难怪要义无反顾地跑去鲁雷，就这么抛下我一个人形单影支。”

李尔慕面对这样的语言污染已经多年，早已具备免疫力，他瞥了杜尚一眼，发现学霸脸上没有丝毫异样的表情，放下心来，厚着脸皮说：“这不放假回来就立即来找您加入了吗，酒吧里有很多都是我们的同学，‘剑与玫瑰’乐队成员，我介绍他们给你认识。”

他转身，对着早已人心涣散的成员喊道：“方，伊萨克，迪特里，艾森伯格，你们过来。喂！”

酒吧的声浪淹没了李尔慕的召唤。从小美女的海洋里传来伊萨克爽朗的笑声。

李尔慕只好亲自过去，准备把队员们从不可救药的夜色中一一解救出来。

“你们连乐队的名字都取好了？”奥利维尔一脸的羡慕。

“我原来是赞成叫‘枪炮与玫瑰’的，他们非要认为枪没有剑讨人喜欢。”杜尚皱了一下眉头，他一直觉得剑这个词有点装。

“枪炮不错啊，想想，从枪膛中射出一束玫瑰，是多么浪漫的一件事。”奥利维尔一边听着随身听里的乐曲，一边和杜尚聊天。

听了一会儿，他皱着眉头说：“后面的怎么都很无聊，自己写的只有三首吗？”

“是在音乐会上表演的只有那几首，其他的还没录制出来呢。”杜尚见他还在不厌其烦地听，好心提醒道：“后面的不用听了，都是一些陈词滥调的东西。我打算自己成立一家唱片公司，来灌制一些清新时尚的流行音乐。”

“自己成立唱片公司？”奥利维尔果然被这个话题吸引了。

杜尚在心里得意地一笑，把这个话题继续下去：“现在的唱片公司貌似有不少，可是内容呢，不是帝国歌剧院的歌剧，就是些比大炮还吵闹的交响乐，或者一本正经的圣歌，听着忍不住让人要换一身正装，打好领结，才敢继续听下去。”

“是啊，都是些乏味的内容，真正富有魅力的个人弹唱和清新动人的街头音乐，却没有人重视。”奥利维尔深有同感地赞同。

“没错，现在我们就要改变这种状况，唱片公司成立后，不单在帝国，还要在世界各地设立录音室，让年轻的怀才不遇的音乐家，以很便宜的价格就能租用录音室，录制自己的专辑。如果是优秀的专辑，就由唱片公司代为发售，加上简单便携的随身听，音乐很快就会走上街头，成为年轻人主宰的世界。”

“当然，最先推出的偶像级组合，就是我们自己的剑与玫瑰乐队。”杜尚得意地一甩额发，“怎么样，感兴趣吧，这可是大陆音乐史上的里程碑式事件，骚年，看你那么有才，就赶紧来加入吧！”

随着这一串蛊惑人心的话语，他伸出爪子，在奥利维尔的肩膀上重重地拍了下去。

“额，听着似乎是很好玩的样子。”奥利维尔就着酒兴，四十五度角仰望星空：“我奥利维尔，天才的诗人和演奏者，这样的大事件，怎么能少得了我呢！”

李尔慕好不容易把队伍聚拢，带着朝杜尚这边走过来，正好听见奥利维尔在高声宣告：

“不过，夏日里的最后一朵玫瑰，必须由我来演唱。只有我奥利维尔天生的歌者气质和多愁善感的处男之心，才能与这唯美凄凉的词句发出真正的共鸣！”

李尔慕心里瞬间血流成河！这才过了多少秒钟，这两人就已经勾搭到这程度了！

杜尚潇洒地甩发回头，冲着众人做出一个胜利而暧昧的笑容，顺口接道：

“当然，也只有我这样身世坎坷经历凄凉的流浪吟游诗人，才能写出这样缠绵悱恻一唱三叹的歌曲。”

迪特里盯着奥利维尔的脸，嘴张得老大，就像中了石化法术，过了半天，才赶紧拉住李尔慕的手，结结巴巴地问道：“这难道就是斯泰瑞和你说过的那位，那位音乐天才？”

李尔慕一把把迪特里的手甩开，嘟着嘴说：“除了他，还有谁！”

迪特里看着谈笑风生的两人，听着两个‘天才’的二次元对话，喃喃自语道：“果然是一路货色啊！”

方不解地问道：“你俩在嘀咕什么？”

李尔慕烦躁地用脚尖碾着地板，不理会方的问话，自顾自地低声嘀咕：“都是帝国一千年才出一个的怪胎！把这俩人凑在一起，我是不是太失策了。”

后面冲过来一个帅哥，不悦地对着奥利维尔高声质问道：“你是谁？凭什么说夏日里的最后一朵玫瑰，必须由你来演唱？我伊萨克，可是这首歌的领唱。”

奥利维尔的两眼眯成了一条线，露出了真诚的笑容：“那是因为你还没有遇上我呀，只要听过我天才的演唱和完美的音线，你就只有自惭形秽到躲在角落里画圈圈。”

伊萨克看着面前这人红扑扑的脸庞，笑道：“喝多了胡吹大气，谁不会呀，我不会与一个醉鬼计较。”

他转身大步走向吧台，对酒保说：“把你们表演台的麦和贝斯借给我用一下，费用我会照出的。”

酒保对这样的事情早已司空见惯，一眨眼就把麦克风和贝斯都准备好。

奥利维尔看到伊萨克走上了表演台，兴奋地打了一个响指：“唉呀，可真是一个有斗志的小哥，我感觉到全身的细胞都蒙受到了艺术女神的感召，早已迫不及待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