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完这一切,她又给他额头贴上了退热贴,随后用休息间的电话打给夜城的服务人员,让他们打电话叫救护车。
天气虽然不热,但却很闷,怕这少年烧的更重,,余笙笙不得不关了窗户,这下屋内更闷了。
余笙笙拿冷水洗了把脸,因为刚刚忙来忙去的燥热感这才散去不少。
少年的皮肤一看就是娇生惯养的,很细腻。
她不由得感慨一声,小孩子的皮肤就是好。
她看向躺在床上异常老实的少年。
他肤色苍白,因为发烧,脸颊嫣红了一大片,透着一股病态的红润。
余笙笙眼睑微掀,这小孩年纪不大,倒是长了一张魅惑众生的脸。
可惜了,脑子不太好使。
不然怎么能让自己烧成这样。
“醒醒”余笙笙伸手推了一下少年,力气掌握的恰到好处:“救护车马上就到了,你想一直发烧吗。”
她不推还好,一推,原本躺着的少年忽而皱起了眉,眉心深处拧成了一个川字。
余笙笙并不在意,又推了一下,这次用了点力气。
苏柠烧的有些糊涂,只觉得有什么东西一直在打扰他的美梦,他很想把那份聒噪给赶走,奈何身体就跟被什么束缚住了一样,根本使不上力。
就连睁开眼睛,都花了他不少力气。
那双漂亮精致的小鹿眼先是闪过一丝疑惑,继而慢慢聚拢,逐渐变得暴怒。
“你TM的怎么会在这里!你……咳咳”苏柠用了全身力气吼出这几个字,奈何声音沙哑,低沉,听起来毫无威慑力。话还未说完,自己就先咳了起来。
余笙笙挑眉,她打从心底里佩服这小孩,病成这样,还有力气生气。
“你认识我。”余笙笙偏头看他。
从这小孩的语气,她就能听出来,这人大概是认识她的。
苏柠偏过头,他脑袋重的厉害,偏生就憋着一股气,横竖不理面前这个女人。
她问他认不认识她。
他能不认识她吗?
这个即将成为他姐姐,把他母亲的爱抢走的女人他恨不得把她千刀万剐了。
苏家在四九城还有一个家,因为他妈妈重病,全家都搬离了南城来了四九城求医。
他昨天晚上和朋友熬夜打了一晚上游戏,今天一早他得知他哥今晚要在‘夜城’办个酒会,而邀请名单上沈妄和余笙笙赫然在列。
他几乎想都没想,就逃课偷偷溜出来了。
办成了酒庄的服务生他才混进了这间屋子,原本想在晚上的时候当众给余笙笙一个难堪,结果却没想到自己脑袋越来越晕,最后倒在了床上。
苏柠想到这里就非常生气。
明明早上他只是打了两个喷嚏而已。
但苏柠觉得,自己估计是被气晕的。
余笙笙抿唇,不太想跟病号计较,她难得耐心的给他倒了杯热水:“喝点水吧,身体会好受些。”
“呵。”苏柠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猫哭耗子。”
余笙笙:“……”
她撇了少年一眼,幽幽弯起腰,将水杯放在一旁,空出一只手。纤细的手指直接伸过去将少年的脸硬生生掰了过来。
苏柠冰凉如水的眸子里溢出震怒,这死女人真是每一次都在挑战他的底线!
“把你的手给老子放下去。”他咬着牙道,嗓音低沉嘶哑,却意外的好听:“否则老子……”
余笙笙扯唇,趁他说话的时候,没等苏柠反应,她迅速拿起水杯往他嘴里灌了一口水。
苏柠呛的直咳嗽,但到底是将水给喝下去了。
苏柠彻底呆住了,女人的手指还未离开他的脸颊。她的手冰冰凉凉的,与他灼热的肌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余笙笙移开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想看一下热度降下去没有。
她刚想将手拿开,手腕就被紧紧握住。
余笙笙拧眉:“放手。”
苏柠瞳孔微微一窒,面颊因为发烧坨红,说出来的话异常欠揍:“你说放就放,那老子面子往哪搁。”
余笙笙左手微微转动,期身压过去,反手扣住苏柠的胳膊:“多大点的小屁孩,别是把老子老子的挂嘴边,不礼貌,懂吗?”
肌肤相贴,他还在发烧,温度灼烫,她不同,身体冰冰凉凉。
按理来说,他应该嫌弃的,可他却别扭地转过头。
可一想到这个是他那同母异父的姐姐,他就觉得厌恶极了。
他冷哼一声:“你配跟我说礼貌两个字码?老子偏要……”
余笙笙扫了他一眼,左手胳膊向上一抬。
‘咔嚓’一声。
牙齿碰撞的声音。
苏柠疼的呲牙,本能的闭上了嘴。
余笙笙依旧淡淡:“下次再这样,小心你的下巴。”
她刚刚只用了三分力。
苏柠发狠似的瞪着余笙笙。
余笙笙没再管他,站起身去了浴室,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块崭新的毛巾。
她将毛巾侵满了冷水,拧干了贴在苏柠的额头上。
看到那条毛巾,苏柠撇了一天的闷气,终于消散了些。他懒懒的盯着余笙笙看:“我还以为你打算把老子胳膊杀了呢。”
刚刚这女人的力道不是一般的大。
余笙笙回:“放心,祸害遗千年,你死不了。”
苏柠:“……”
艹,等他烧退了,一定要把这个女人扔到荒郊野岭去喂狗。
“咕咚……”
正当他想的正得劲时,肚子不争气的叫了一声。
苏柠原本就红了的脸颊此刻涨的更红了。
“要不要吃点?”余笙笙从口袋里掏出自己刚才在餐饮区顺手拿的一块面包递过去。
苏柠好看的桃花眼斜睨着,半晌摇了摇头:“我没力气。”
余笙笙冷着脸,她记得这小屁孩刚攥她手腕的时候,那劲道大的很。
其实苏柠是真的没力气,力气都被刚刚用完了。现在的他,浑身松软无力,动都不想动。
余笙笙搬了个凳子,坐在他的身侧,拆开了包装,面无表情的把面包送到他的嘴边。
苏柠抬了一下眼皮,他是想等等再吃的。
不过这女人愿意伺候自己,那他只好恭敬不如从命。
他幽幽张口,吃的漫不经心。
见他吃完,余笙笙又拿出一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