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大人找对了人,你小子是个角。”
郑玉成抿嘴一笑,不置可否。给林夕使了个脸色,让她回避一下。
林夕和邵夫人识趣的进了里屋,关了门。
“对不起伯母,出了这样的事,我爸他也没有办法的。”
“行了,别说了,我不想听你解释。”邵夫人一脸的怨气,语气都能呛死人。
林夕手足无措的杵在屋子里,只希望外边的事情赶紧谈好,好赶紧走人。
“五百万。”
可能是酒意有些上头,郑玉成从老狐狸的茶几下边发现了一条烟,从中抽了两根,扔给了对方一根,自己便点上了。
没想到就是点这么一根烟,那老狐狸就以为是自己给出的意思,脸皮有些抽搐,又把烟放回了桌子上。
“我总共也没有贪那么多,一千万说什么也拿不出来。”
郑玉成知道这老家伙说的是真话,他还算有良心的,有些贪官几个亿都敢干,这老家伙总共还没凑足一千万。
但即便如此,郑玉成也没打算表什么态。
“臭小子,我是真没有,不信我把本子拿给你看。”
“别,别别别……”郑玉成连忙摆手,说道:“我就看到花瓶里那些,您要是把本子拿来,咱都不好做事了不是?”
“如果你还不信我,大不了就是鱼死网破。”
“哼~!就你?信不信你敢再动一丝丝,我就能拧断你的脖子,我可是带着任务来的,有那把你刚才摸过带有指纹的枪在,就算你的脑袋掉了,我正好顺道着立功。”
见郑玉成漫不经心的,不用想也知道这小子绝对是有几把刷子的,“你这让我上不去下不来的,到底要我怎么样?”老狐狸急了。
看到他如此急躁,郑玉成便知道这是他的极限了,不能再逼下去,毕竟自己可不是什么真的有任务在身,撑死就是他妈来炸金花的。
“八百万,顺带还有个事儿,你把林夕老子林处长给辞了,至于其它的就别追究了。不过我奉劝你,以后还是奉公守法,干点儿实事。”
“我今晚凑不出来。”
“明早儿十点,我账户上要看得见那串数字,如果你再四处找关系,对不起,你知道后果。林夕……”郑玉成掐灭烟头,对着里屋的林夕喊了声。
听到外边转宝在喊自己,林夕回过神来,开门走了出来。
“手机。”郑玉成提醒道。
“哦。”林夕把手机录下的东西放了出来,对着邵市长给他看了几眼。
“这手机明天十点半就是你的了,放心,收了钱一定办事。”
“你……我怎么能相信你?”
“随你信不信,你没得选择,如果你有勇气一枪爆了我脑袋,就另说了。”
开枪?爆头?他们爷儿俩都聊到这个份上了吗?林夕努力让自己的双腿听自己的使唤,等她上了副驾驶的时候,已经瘫软的成了一滩烂泥。
“怎么你不开车啊?哈哈……”郑玉成关上车门笑着问道。
“我……我觉得老家伙一定会开枪打死咱们。”林夕的上下嘴唇还在打架,而且打得很猛烈。
“没事,这不还有我给你挡着呢么!”
林夕心中一暖,缓缓把脑袋转了过去,哭着对着郑玉成说道:“转宝,对不起,呜~~我不该误会你,我混蛋……”
“混什么?你有吗?”郑玉成伸着脑袋朝着林夕下边看去。
“坏蛋,流氓。”
郑玉成避开林夕的猫爪,哈哈笑着说道:“我就看看你有没有尿裤子,刚才看你走路都不会走了。”
干了这么一件牛逼的事情,林夕居然没有那么扭捏了,大大咧咧的说道:“差一点就尿裤子了。”
“哈……过瘾不?”
“嗯!真过瘾。”
“过完瘾了,下边要记住我说的,不要告诉你父亲我坑这老狐狸的钱的事,不光你父亲,谁都不可以。”
“哦。”
“还用再强调一遍吗?”
“不用,这个秘密我死都随着一起埋棺材里,我也不想知道你坑了他多少钱。”
“嗯,那些钱我也暂时不会用的,就让它在银行里睡着吧!等以后有对的地方对的时候,再放它出来。”
“你为什么让他十点啊?多给他时间,万一真的露馅怎么办?”
“我没银行卡,不得去办然后发给他啊,你猪脑袋。”郑玉成没好气的骂了句,就一脚踹在油门上,醉意熏熏的,感觉车子特别的慢。
林夕很想知道到底坑了那老家伙多少钱,但还是把这个想法硬憋回去了,至少得比那一瓶子金币多,不然她的后备箱里该都是金币才对。
送林夕到了家门口,郑玉成又嘱咐了一句:“就说事情已经解决了,万不可提钱的事,如果走漏了风声,老狐狸倒霉的那天也是你老子倒霉的时候。”
“嗯。今晚就没发生过什么事,你在我家喝了酒就回家了。”
“聪明,周一来接你上课,早点儿睡吧!”
“转宝……”林夕手扶着车门,想说点什么,却又忽然不知道说什么了。
“都几点了,要说什么赶紧的,我们俩还没回去,花姐在家肯定急了!”
见转宝如此不耐烦,林夕一生气,“嘭~!”把车门重重的关上了,旋即自己就后悔了,那可是自己的爱车,今儿脑子是怎么了。
…………
花织被从车里提溜下来的时候还是软的,好像从咖啡馆才刚出来,这下一秒就到家了。
刚进家门,花姐就爆发了,“死转宝,你还知道回来?把我闺女拐哪去了?”
“吵什么吵?给你赚钱去了,给~我买了部手机,晚上去林夕家喝酒,给她老子带了几瓶茅台,就剩这么多了。”
花姐见有九万块钱还多几张,房间里顿时就没有了*味,“臭小子,花织长大了,你怎么能让她这么晚回家。一身的酒气,是不是开房去了?给我解释清楚,不然不许睡觉。”
“妈……你说什么啊!转宝哪有喝酒,我们就是去咖啡馆坐了会儿。”花织红着脸正解释,突然鼻子一皱,顺着味道就嗅到了转宝身边,瞪大了眼珠子问道:“这么大酒味,怎么回事?见鬼了不成?”
花姐又爆起来了,脱掉拖鞋就朝着郑玉成的屁股抽了过来,“臭小子,你是不是给我闺女下药了?你个缺德带冒烟的。”
“花姐~花姐……”郑玉成躲了几下,屋子小实在躲不开,总不能对花姐用手段,只好由她打吧。
打孩子就追着打才有劲,见郑玉成站着一动也不动,打也打得没意思,花姐罢了手,气喘吁吁的问道:“说,是不是?”
郑玉成拿出手机拨通了林夕的电话,“喂~!林夕啊,你赶紧帮着解释解释,花姐还以为我带花织开房去了。”
“那你到底有没有带她开房啊?”林夕憋着笑意在电话里问道。
花姐听到手机里林夕的话音,眼珠子提溜着这就要去拿刀子了,嘴里骂着:“臭小子,还想吃干抹净不认账是吧?你要敢不负责任,我就杀了你。”
林夕一听花姐要让转宝负责任,当即就给了自己一巴掌,暗骂自己臭嘴,“转宝,把手机给花姐,我跟她说。”
郑玉成一边被鞋底子抽着,一边把手机递给了花姐。
如果不是怕打坏了新款的苹果手机,花姐一定不会停手的,接过手机,“喂~!”
“花姐,转宝从我这才刚走没一会儿,您可别误会,我刚才开玩笑呢!他跟我爸喝了两斤茅台,聊得晚了些。”
花姐的思绪一下从九霄直落到深渊,“哦,早点儿睡吧!”
花织已经在屋里哭鼻子了,她睡觉一向死沉死沉的,谁知道转宝有没有对自己做过什么。
花姐白了转宝一眼,在他跟前嗅了嗅,“还真是茅台”,便把拖鞋朝地上一扔,用脚挑起来就去花织的房间。
郑玉成捂着脸去了房间,衣服也懒得脱,就倒床上了。
不一会儿,花姐哄好了花织,就端了杯水进了郑玉成的房间,见臭小子睡得很活,已经睁开了眼,好声说道:“算花姐错怪你了,以后可不许这么晚回来,不知道我多担心你们出事。”
“放心,以后要是有事,我就让花织一个人先回来。对了花姐,咱俩手机号记一下,以后有事也好提前招呼。”
想起钱的事,花姐笑着夸了句:“说起来还是你小子鬼精,我让校长卖了还乐滋滋的请他在家吃饭。”
“他的钱都是出卖国家利益得的,不要白不要,花姐,明早记得早点儿叫我,我得去趟银行,还要去看大虎哥。”
“看大虎不急,明早我带你去吃牛肉面。”
“吃牛肉面?大早晨吃啥牛肉面啊?”
“去了你就知道了。”花姐说着话就把房间门关了。
花织隐隐有些失望,原来刚才都是误会,如果真发生了什么,也许她也能接受。心念及此,花织便把拳头攥得紧紧的,看着自己的身子,心想除了胸和屁股大些,其它地方也还好啊,又不是好胖,以后努力减肥就是了。
郑玉成的房门刚被花姐关上,手机上的微信就来了一条信息,是林夕发来的五个字,“转宝,对不起。”
“睡吧!”
郑玉成不知道那两个字有没有发出去,自己就已经在梦里了,梦到了林夕家的狗,含着一块大肉骨头在对着自己示威,又梦到自己睡在真皮沙发上,却兴奋的彻夜睡不着,还梦到了曾经对着大虎哥哥他们吹的牛皮,在林处长家每天都吃红烧肉。
“转宝,自己回家。”大虎哥对着自己喊了这最后一句,他就和阿飞跑去了皇家1号,这句话也成了最后一句,一直到如今这么多年,哥俩再也没有相见过。
已经睡着的郑玉成眼角滴下了一滴泪来,许是歪着脑袋控掉的,但他梦里那些总是离别的场景不断在变幻,那些离别的人儿也总在变幻,为什么人生要有那么多离别?以至于连做梦都没有一个是美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