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大是你杀的?”唐九依稀记得,那一年消失的宝爷只有七八岁的年纪。
郑玉成抿嘴一笑,“九爷,我刚才还说你是聪明人,怎么这就犯傻了,你要是带个录音笔摄像头什么的,我这一句话就够你借刀杀人了。”
“哪能啊!江湖事江湖上了结,我要是找官家的人铐你,那我皇家9号还干不干了。”
“嗯,知道就好,我昨儿凌晨,从你那出来的时候,看到你的场子不太干净,我也不会干那么无聊事去举报你,只要你别再犯傻就行。”
“我要是还对宝爷有什么恶意,还至于提钱来道歉嘛!”唐九总算是把话敞开了。
“我给你个忠告,我身边的人你不能动,如果动她们一指头,我敢说,只要一天的时间,你金龙帮不会再有一个喘气的。
大家都是流氓,别跟老子装什么斯文,我要是再变成孤家寡人一个,还管你金龙帮天崩地裂?”
这明明才刚开春,唐九就觉得已经到了酷暑的大热天,口干舌燥的,起身就要告辞。
“把你的钱拿走,毒品换来的脏钱,老子花不习惯。”
“这是那些金砖的钱,宝爷你嫌少?”
“不要,拿走,如果你他妈还有点儿良心,就别卖毒品,就算你是流氓,也是华夏的流氓,丢人现眼。”
唐九没有回应,他不可能因为对方的一句话,就丢掉这么赚钱的买卖,之前的皇家9号就是因为不做这种生意,才破产卖给了他,单靠卖假酒哪里能发财?
郑玉成知道自己是白说了,他在境外这么多年,日夜都在念想着回到华夏,回到这个大家庭里面来。
当遇到好心的牧民,坐在舒适的大巴上,还有凌晨时候巡逻警察给自己的早点钱,这都是华夏这个大家庭的家里人,自家人在关心自家人。
他唐九居然给自己的家人吃毒品,赚那黑心钱,像这样的人如果再犯的自己手里,郑玉成觉得还是不必再留情了。
唐九走了,郑玉成坐在桌子前独自发呆,他仔细回忆了曾经,又想了想,才把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自己当年就被将军将计就计摆了一道,他在接走自己的第一天就给自己在华夏制造了一个敌人,如果自己一只待在集团自然无恙,可一旦回来,江老的报复就会没完没了。
现在回想一下,不管是雪狐还是班克,他们不可能没有能耐封锁住消息,甚至要他们去收了江老的人头都是轻而易举的事。不过转念一想,人家凭什么?自己当年还只是一个孩子,能不能成才还两说呢,为自己去杀人,他们才不做那亏本的买卖。
如果自己还是集团的人,如果像雪狐那样的忠诚,就算自己不去要求,集团方面也会把江老除掉,给自己擦干净屁股。
哎,自己这个哑巴亏是吃定了,总不能告诉唐九,是集团的将军杀了白老大,让江老找他们报仇去?如果自己说了,用不了多久集团的人就会找到自己。
在自己的恐吓之下,唐九或许不敢动花姐他们,但集团的人可不是唐九这种见风使舵的孬种,人命在他们眼里就是利益,只要需要,只要利益足够大,谁的人头都可以去试着取下来。
花姐摸着桌面,脸上抽搐着,桌子上本来有一个纸袋子的,袋子里可是她最喜欢的东西。
“花姐,那钱不能要,我割伤了唐九的十几个小弟,如果把这钱收了,他们就不会那么怕咱了。一旦我在他们心里埋的种子没能发芽,就该是咱们的末日了。”
“什么种子?”花姐听得糊里糊涂。
“恐惧,他唐九如果不是恐惧了,断不会低三下四来道歉的,金龙帮里,他只是排行老九,如果整个金龙帮和我为敌,真想弄死我也不是不可能。但是唐九不敢,他怕一下子弄不死我,我会转头去报复他。”
“转宝,你不是去西北放羊了吗?为什么那么有本事,能割伤他十几个小弟?金龙帮的打手都是什么样的,花姐我是知道的。”
花姐虽然没有明说,但她话里的意思还是想问问,到底有没有瞒她什么。
“花姐,有些事你还是别知道的好,总之我回来了,咱们就好好过日子,他们的脏钱咱们不花,以后转宝会赚很多的钱来养你和花织。”
“你小子就是嘴甜,花姐知道你孝顺,可舍不得你像二虎小虎那样辛苦,你就安生去上你的学,花姐明天去找工作去。”
郑玉成看着畏畏缩缩把脑袋探出来的花织,笑道:“胆子这么小,怪不得同学们都欺负你。”
花织哼了一声,从卫生间走出来,撅着通红的嘴唇,对着郑玉成的肩膀拍了一下,“以后我就聘你当我保镖了,每天十个包子,三个茶叶蛋,可不能再多了。”
“行,我过两天就搬去你班里,时时刻刻做你的贴身保镖,行了吧?”
“啊?”花织眨巴着眼睛有些没听懂。
花姐白了郑玉成一眼,就朝花织的屁股一拍,“滚去睡觉,明早要是起不来床,包子就别想吃了。”
花织撅着嘴鼓着包子脸去了自己的房间。
郑玉成从背影看着花织的屁股,嘴里嘀咕着:“我也好想拍一下。”
“臭小子想什么呢?滚去睡觉。”
看着郑玉成也回了房间,花姐长长吐了口气,日子算是回来了,以后自己又有的辛苦了。
回想着唐九来之前的情景,花姐的心跳就开始加速,她已经多少年没在皇家9号上班了,胸口被转宝摸了那么一阵子,就感觉口干舌燥的。
到底是长大了,以后可不能再给他摸了,我一个寡妇容易嘛!花姐心里想着,就去了厨房,这个时候只有来一根冰凉的黄瓜,才能降下她心头的邪火。
唐九回去的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喂~四姐,咱们有些日子没聚了,你帮我约一下老大呗?也没啥事,就是想你了。”
…………
再来到教室上课的时候,郑玉成发现每个人看他的眼光都不一样了,就连老师和他说话的语气都温和起来,“郑玉成同学,坐好,咱们开始上课了。”
不管同学们和老师怪异的目光,郑玉成只想呵护好兜里的茶叶蛋,花织还真说话算话,一天十个包子三个茶叶蛋。
“宝哥,你教我工夫吧?以后我跟着你混。”同桌的男生在用一种尊敬长辈的目光,期待着郑玉成的同意。
“你学习成绩要是在班里前十名,我就教你。”
“那算了,那比放倒体育老师还要难上一百倍。”
花织既然说话算话,郑玉成觉得自己也不能食言,于是王校长的校长室就来了位熟客。
“你把我调到高一,三班。”郑玉成丝毫没有给校长应有的礼貌,礼貌是给君子的,郑玉成觉得面前的这个人不配。
“小子,把相机和照片拿过来,你提什么条件我都会考虑的。”
“明天,我明天搬过去,你回头跟高一三班的班主任知会一声。”郑玉成说完起身就走。
“你他妈的才上过小学三年级,我怎么让你直接升高中?”校长忍不住喷出了脏话来。
郑玉成回过头来,一拳砸向校长的办公桌,“咚”得一声巨响,整个拳头从桌面穿了过去。
王校长的嘴唇哆嗦了一下,终究还是没有把下一句话说出来。
“我现在上高三才好呢!早些毕业,你也早些摆脱,高中毕业的那一天,相机和备份都会安安稳稳的交到你手里,但是这期间,咱俩得好好相处。”
看着郑玉成走出办公室,校长鼓着通红的脸吼道:“你他妈就是一流氓。”
郑玉成又退了回来,王校长立马朝后退了几步,一不小心被板凳绊了一下,一屁股摔倒在地。
“你说对了,我他妈就是一流氓,地地道道的坏人,如果不是想学着做好人,我来你这干嘛来了?哼!”
王立自以为是一位高干子弟,他是骄傲的,骄傲的人往往最重面子,尤其是在学校里,他的老子是校长,他是校长的儿子,哪能丢了面子不找回来。
可能是昨晚红烧肉吃多了,花织难受了一整天,连中午都没有去食堂吃饭。
没见到花织,郑玉成也没吃饭,反正食堂那么点儿饭菜,吃不吃的相差也不大,陪花织吃饭就是为了看她两眼。
虽然很多人看花织的眼神都很平淡,甚至对那张包子脸很不在乎,但郑玉成不那么看,他觉得包子脸最配花织,如果她只有一对大屁股,没有包子脸衬着,反而不尽人意了。
王立就是把面子丢在那张包子脸上的,所以放学的时候,花织面前站着七八个人。
还没有放学的时候,保安就给自己请了假,说老婆偷汉子了,得去抓奸,这样的事学校不可能不准的。
保安知道那个姓郑的同学不好惹,体育老师被放倒的事全校都知道了,可王立更不好惹,如果他们两方打起来,被揍得最惨的,一定是拉架的那个,也就是保安自己了。
哪怕给自己安个绿帽子,也比顶着一脑袋的包要好得多。
花织躲在了郑玉成的身后,一群小混混凶神恶煞的,看他们的发型和纹身,花织就差点尿裤子。
“小子,你挺能啊,连我都敢碰?”王立咬牙切齿的,在几个混混的保护下,来到了郑玉成的面前。
“跟你开个玩笑,还当真了?我哪知道你脑瓜子那么脆,一巴掌就昏倒了。”郑玉成满不在乎的解释着。
“横,你接着横,我看你还能横几句。”王立拿指头戳着郑玉成的胸口。
郑玉成把头转过脸,问花织道:“你说我要是把他们都打倒,学校会不会开除我?”
花织很认真的点了点头,就把脑袋又缩了回去。
“好,俺家花织说了,让我对付你们几个。老子不是吹的,对付你们,一招就够了。”一边说着,郑玉成把花织又朝后推了推。
花织很听话,直接朝学校跑了好远。
郑玉成对花织竖了竖大拇指:“真仗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