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下来的十几人都不是傻子,肯定比之前死去的那些弟兄更机灵,在夜叉被巴~雷特狙击步枪轰飞的那一霎那,一个个就开始慌乱起来,当班克和大龙丢下手里的人开始朝着密林跑去,众人哪里还不明白,这是要灭口了。
只是反应过来是一回事,能跑的掉又是一回事。除了当场就被狐组的狙击手射杀的几人之外,还有几个跑进了雷区,比被狙击手干掉的模样还要惨烈无数倍。
木屋里那些死去的雇佣兵在埋地~雷的时候是呈圆形埋设的,只是有的地方密集些,有些地方不容易被攻进来就埋的少些。
看着兄弟被地~雷轰得肢体横飞,班克眼里尽是痛苦之色,他没有再犹豫片刻,呈S型路线开始飞速奔跑。以前从未用过吃奶的劲,他今日却在后悔小时候没有多吃些积攒着。
大龙迅速脱掉外套,也不知道是他聪明还是运气好,里面穿的是一身白色的保暖衣,在雪地的掩护下,朝着距离狙击手的反方向开始逃命,他的目的是逃出射击范围,狐组里能在一公里外打中目标的不多,只要跑出两公里,就绝对有可能活下来。
郑玉成的面色最是难看,他背在松树后面,眼睁睁看着夜叉被轰飞,看着狼组的人被射杀,还有那些死在雷区的几个,被炸得七零八落的。
距离比班克他们还要近些,郑玉成不认为那些狙击手没有能力击杀自己,而之前自己的内脏也受了些震创,定然没有大龙和班克他们那种体能逃跑,为何独独放过他呢?
伸出一只手来,却没有人朝他的胳膊开枪,郑玉成苦着脸,把胳膊自然的垂了下去,他突然觉得很累,这几年的魔鬼训练加起来都没有现在这么累。
战场平息了,那些没能跑掉的都没了气息,只留下木屋前面的几个科学家,他们没想趁乱逃命,而且在看到地~雷被炸飞的惨烈场景之后,就更没了逃跑的念头。
也不光是地~雷,主要他们认为,在这种极端的环境下即便跑出去也还是个死,在木屋这么久他们不是不明白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有多么恐怖。
与其冻死饿死在荒野然后被野兽吃掉,还不如被人带走,不管对方是什么人,都会珍惜他们的生命才是,不然为何那些E国的雇佣兵都死光了,却没有杀死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人。
将军和雪狐带着几个亲信已经赶来,他们算计的时间很精确,等他们走来的时候,事情已经解决完了。
就连最后劫持科学当作人质的两个狼组的兄弟,脑门子也都中了枪,不用想也知道,他们的后脑勺一定更惨,估计后脑壳也已经被打掉了。
雪狐对着身后的人点点头,他们便硬着头皮开始照着之前的吩咐打扫战场,只要雪狐在,他们应该不会像这些狼组的兄弟一样,硬着头皮把该干的干了才是正事。
科学家们纷纷颤抖着和将军握手,一个个还流着眼泪,眼睛通红。挨过闪~光弹之后再被外面的雪光刺激一下,那感觉甭提多么酸爽了。
将军摘下自己的墨镜给其中一位年纪稍大些的科学家戴上,“我是将军,欢迎几位来我们这作客,一定好生款待诸位,只是还得麻烦诸位跟我再颠簸一晚,最迟明天早上就能好生休息了。”
“只要你给我们足够的尊重……”
“那当然,你们可是宝贝,马虎不得。”将军笑着说道。
雪狐挺直了腰板对着将军立正道:“将军,可以了。”
将军点点头,对着科学家们说道:“为了方便,几位还是换上我们的衣服,可得记住不能乱走,当心踩到地~雷或是吃了枪子就不好了。”
“将军放心,我们就跟着你哪也不去,这种鬼地方逃出去也是个死。”
“明智,呵呵~!”。
带着一群穿着迷彩服的科学家过了雷区,将军就见到前面一人站在那儿,正在用愤怒的目光盯着自己,哼了一声就走了过去。
“你小子真是命大,刚才他们冲锋的时候你就是躲在这里装死人的吗?”
“我如果跟着他们冲锋,才是个死人。告诉我为什么?”
将军抬起胳膊,手里就已经多了一把手枪,直指着郑玉成的脑袋,“你现在也是个死人。”
只是扳机还未扣动,一枚子弹就击中了枪管,将军的手一震,手枪脱手飞出,手上的虎口也被震裂开,鲜血瞬间就涌了出来。
将军任由自责的雪狐帮他包扎伤口,冷笑着说道:“雪狐,你不必自责,我知道开枪的是谁,这不怪你教导无方。不过,敢对将军我开枪,胆子倒是不小。”
“将军,这小子之前替班克抗了一记*,侥幸活下来也是天意,看在他如此仗义,雪狐也请求将军绕他一条命。”
将军转过脸冷冷的斜了雪狐一眼,又对着郑玉成说道:“鬼刀,你小子成日里没大没小的,却没想到连雪狐都帮你求情,造化不浅啊!
行吧,既然你总想逞英雄,我就给你个机会,就留在后面把过来侦查的势力摸个底儿掉,然后若是能徒步穿越雪原再回到基地,我就对你既往不咎了,到时候你还是我魂组的好汉。
当然,如果你能活着走出这茫茫雪原回到基地的话,一定会明白基地才是天堂,是你的家。而我也会承认你确实有骄傲的资本,放你一马也不是不可以了。”
“我只想知道那些兄弟为什么会死。”郑玉成身体挺得笔直,表面不卑不亢,实则也是立正了一下,既然将军给自己一条生路,这个时候还是不要太高姿态,先活下来最重要。
“鬼刀,机密不是你有资格打听的,既然将军有心放你一马,就该好好珍惜机会,不为了你,也为了~~为了……”
郑玉成有些狐疑,让自己活着的原因难道除了两肋插刀的义气之外,还有其它的?
将军哈哈笑了两声,“既然如此,就不瞒你小子了,知道刚才是谁开的枪吗?是你阿妞姐,她就在基地,所以我说如果你能活着回去,一定会把基地当作天堂,当自己的家,因为这里有你的亲人。”
“你说什么?”郑玉成眼睛瞪得大大的。
雪狐替将军重复道:“将军说你的阿妞在基地,在我狐组,从你来基地的第一天起,她就知道你在这里。”
郑玉成如一棵百年的老松,死死盯着已经离开的将军,纹丝不动在那儿发了半晌的呆。
见将军走远,郑玉成连忙喊道:“雪狐~她为什么不见我?”
雪狐转过身大声回答道:“等你小子能活着回来,自己去问她吧!”
“是,我一定把情报带回去。”郑玉成眼睛望着高山,声音铿锵有力,他想让高山上的阿妞听到自己中气十足,用这种方式来告诉他的阿妞姐,自己已经长大了是条汉子了。
阿妞的瞄准镜一直瞄着将军的脑袋,她不知道将军对转宝说了什么,虽说从口型上能猜到一些,不过都不打紧,只要他现在没死在将军手里,就有可能活着回来。
她很质疑将军之前的命令,杀掉那几个突击的所谓何来?难道他亲自带走那些科学家不该死吗?为什么要兄弟们替他死在这里?
远远听到一丝男子的叫喊声,阿妞瞄准郑玉成,看着他的口型,眼中滚烫的热泪再也把持不住,哗啦啦的流淌下来。
如果将军执意要杀转宝,她不介意给将军一枪,结果不重要,重要的是转宝是她的心头肉,谁都不能碰。
郑玉成去了满是死寂的木屋,在破败的木屋里找到了一把突击步枪,自己的那把在处理*之后就交给班克了。
拿下弹匣看了眼,里面的子弹都糟蹋光了,又翻找了两把能用的,结果都是一样。
这些家伙的心理素质实在不怎么样,那么多子弹才干掉几个人?还不如我们自己干掉自己的人多呢!郑玉成苦着脸,觉得这事有些讽刺的意味。
不怪战斗结束的这么快,除了*埋的好些,看来是觉得实力不济,才那么细心埋雷的。
看着死去的狼组的人被扒光装备,换上了科学家们的衣服,郑玉成便明白了将军的意思,也亏他做的这么细致,把衣服和弟兄们的伤口都布置的那么吻合。
只有狼组这些年龄稍大些的老兵,才更像那些年长的科学家,只是将军太大意了,这些死去弟兄们的身体特征,哪里是那些舞文弄墨的人能有的?
什么样的科学家可以一身的肌肉,手上还都是常年握枪磨出来的老茧?被风霜吹啦弹唱过的老脸就更不用说了。
郑玉成思虑了好久,他突然意识到这事儿不怎么对劲,将军不是个憨货,连自己都能想到的问题他会想不到?
将军在杀白老大的时候,都明白把衣服和尸体分不同的地方处理,难道这么大的事他会这么草率?
给自家重新洗牌?用晦暗的方式告诉其它势力或是国家,科学家就在他那?做了这么多布置,也许就是为了做做样子给其他势力点儿面子,告诉他们其实将军不想得罪他们?
这很矛盾,既和各国各*作对,又不愿和他们树敌,将军这是要闹哪样?
看来将军图谋的不小,绝不仅仅是做点儿生意那么简单。
郑玉成粗略的弄懂了将军的意图,他也不需要考虑甚多,无论其它国家和基~地组织如何来报复打击将军,都和自己有个屁的关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