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徒知道红鸾是被那句话给刺激到了,她做小姐只是随性而为,并非谁都能碰她,也从来没被认欺负过,更别说这种侮辱。
头上被盖一酒瓶,酒徒不觉得有什么,可是红鸾既然疯了,那就是要死人的节奏,连忙站了起来。
郑玉成把酒徒给阻止了,这局面既然这样了,他有他的打算,开口道:“花织,全部放倒。”
花织听到郑玉成提醒,才回过神来,连忙飞身上前。
见花织又要动手,林夕还沉浸在刚才花织的那一脚,那是花织干的吗?花织能把一个将近两百斤的汉子一脚踹飞十多米?就算转宝也未必可以吧?
那个拿着酒瓶的家伙显然也没能理解红鸾的反应,一个女的,被他那么大力气砸了一酒瓶,而且是坚硬的啤酒瓶,酒瓶都碎了,缘何她依旧面无表情?
如果还感受不到红鸾身上的杀气,那他死得不冤枉,此时看到花织已经冲过来,也来不及去顾红鸾,拿起手里的酒瓶茬子就朝花织戳了过去。
花织只是一个侧身,躲开瓶口的尖刺之后,一伸手就把对方的衣服给攥住了,随着花织的胳膊一用力,那家伙被硬生生的又揪了回来,重重的翻倒在地。
其余两个人也选择朝花织冲了过去,因为红鸾已经疯了,他们也怕红鸾是在寻死,被砸一酒瓶子都无动于衷,她有取死之道。
虽然对面家伙的脸已经肿了,红鸾的脸上也满是鲜血,可她依旧不停的在挥手,朝着对方的脸上扇过去。
“红鸾。”酒徒喝斥了一声。
红鸾被酒徒一提醒回过神来,她刚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了,既然宝爷让花织动手,她怎么会不明白里面的意思。
伸出双手,抱着已经傻掉的家伙的脖子,脚底一扫,双手一带,红鸾只是很轻松的一个动作,那家伙的身子就在空中翻转了一圈半,然后脑袋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这个时候花织也已经把剩余的两个人给撂翻在地,三个人在花织的脚下都赖着也不爬起来了,这根本就没法打,连她的影子都碰不着,怎么打?
“报警,杀人了,大家快报警啊!”三个家伙躺在地上不愿起来,该认怂的时候,他们不觉得还有站起来再挨一脚的必要。
主要原因还是花织的力道太重了,被撂翻在地的时候,好像五脏六腑都摔碎了,气都喘不上了。
红鸾一步步朝着地上那位手里还拿着酒瓶口的家伙走去。
“你别过来,信不信我捅死你?”本来想赖在地上报警的家伙,突然就爬了起来,拿着手里的酒瓶口对着红鸾。
红鸾带着满脸的鲜血,慢悠悠朝他走去,根本不在乎他手里的玻璃茬子,因为脑袋上的都没在乎。
酒瓶口朝着红鸾的腹部捅去,可是刚刚捅到红鸾的腰带附近,那家伙的手就止住了,因为他的手腕多了一根铁钎子,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郑玉成又拿起一根肉串往嘴里放,好像这场架跟他无关,他连看都懒得看一眼,至于那根铁钎,他是打死也不会认的。
酒徒虽然没有见到郑玉成是怎么出手的,但他知道那一定是宝爷干的,别人没有那么快,能在肉眼都来不及反应的情况下出一次手。
即便手腕上不多这一根铁钎,这家伙也不会把酒瓶口捅进红鸾的肚子里,他只是想吓唬吓唬而已,可万万没想到,这女的真能对自己这么狠?
花织不知道是帮忙好,还是让红鸾自己来的好,她的脸上都是血,杀气又那么重,一定是不想别人帮忙。
当看到那根插在手腕上的铁钎,花织就放心了,她的眼力自然不同常人,不用转身也知道是从她身后飞过来的,身后没别人,除了酒徒就是转宝了。
红鸾的五指并拢起来,对着面前这家伙的脖子就伸了出去。
动脉血管被红鸾手指上的力道突然一冲,血液以最快的速度冲击了大脑一次,然后眼睛就是一黑,这个时候大脑都是无法反应的,所以也给了红鸾下一个出手的机会。
只见红鸾的手指攥成了拳头状,可是中指有些凸出,就在对方一晃神之际,中指借着拳头的力道就砸在了他的太阳穴上。
酒瓶口掉落在地上,这家伙软软的就瘫软了下去,红鸾朝着下方软成了烂泥的家伙看了一眼,嘴角一抿,“傻了吧!”
这个家伙确实傻了,红鸾的两次出招都是针对他的脑子,一次被动脉里的血液猛然冲击,一定会造成轻重不一的脑淤血,紧接着太阳穴又被暗劲给暗算了一下。
看热闹的人都只是把红鸾当成了疯子,并不知道她这一句‘傻了吧’是什么意思,不过她能用自己的能耐报仇,也是众人所希望的。
红鸾是如何出手的,地上还能动的两个人可是看得清清楚楚,他们心里已经掀起了滔天巨浪,这真的是邵建睡过的小姐吗?她出手怎么那么像武学宗师?一掌切过去,一个勾拳,人就软成泥了?
作为同样在狐组出身的阿妞,她也用过这一招,是当初在日本火锅店的时候,只不过她没有破坏人家的脑组织,没有红鸾这么阴毒。
红鸾不杀人,可比杀人还要狠,只要抢救得及时,地上这位应该还能活下来,只是可惜了,他的脑子一定会有严重的缺陷,至于会破坏到什么程度,红鸾并不关心这一点。
倒也不是红鸾不想杀人,宝爷不许,她就不能杀,现在不同往日,她已经不是活在阴暗处的杀手了。
地上的两个人对视了一眼,然后爬起来就跑。
燕子的手里刚多出两张牌,又被郑玉成阻止了,连同花织也被叫住了:“别追了,都凉了,趁热吃。”
花织悻悻的走了回来,“转宝,我可以追得上的,一定揍得他们爬不起来。”
郑玉成抿嘴一笑,“咱们是流氓,打架要有艺术,你一脚把人家踢死了还有意思吗?”
花织朝着那辆车子看了一眼,朝着郑玉成吐了吐舌头,表示她知道错了。
“以后不许这样,生怕人家不知道你是女汉子?”郑玉成瞅了花织一眼,其实意思是提醒她,别让她露了怯,被有心人看出来她的非凡之处。
燕子接过老板递过来的矿泉水,帮红鸾洗了把脸。
头顶上的血口子已经止住血了,红鸾摇摇头示意没必要去医院,“吃饭吧!串都凉了。”
酒徒没有再说什么,地上的邵建是红鸾招惹过的男人,即便脑袋受了伤,那也是她自找的,只要红鸾没有生命危险,酒徒就不当是回事。
郑玉成见酒徒心挺宽的,笑着吆喝了一声:“老板,再来几个腰子。”
“行,等着啊!”老板正在给客人上菜,很不当回事的从邵建的身上跨了过去。
“大家伙放心着吃,宝爷在这,天塌不下来。”老板对着其它几个桌子的客人解释一句,就回身去忙活了,倒也没有在意还没有付钱就走掉的那两桌子人。
林夕也讪讪的回到座位上,问道:“转宝,要不别吃了,一会儿警察该来了。”
郑玉成刚刚又和酒徒碰了一下,酒瓶里的酒已经所剩不多了,听林夕这么说,便笑着开口道:“你看,还是林夕聪明,知道警察要来了,花织,你学着点!”
花织像傻子一样看着郑玉成,“转宝,我还是不懂。”
酒徒哈哈大笑了几声,对着红鸾说道:“现在消气了吧?”
红鸾忽然懂了,本来还一脸杀气的她,突然就满面春风的笑了起来,“宝爷,谢了。”
郑玉成摆摆手示意不用客气。
花织和林夕不懂,那是因为她们是正常人,不是酒徒这么一群边缘人,包括燕子在内的所有人,都明白了宝爷缘何不出手,也不阻止那两个人逃跑,因为他就是为了让警察来。
虽然蓝秘书拎着水果来了,但到底还是一句话都没说,如今既然碰上了这么一档子事,郑玉成就只好将计就计,看看警方对他们的态度如何。
如果国安局的人不打算放过他们,那金陵的官方和警方都会收到一些话外之音,对他们这些人格外的提防。
郑玉成虽然表面在大吃大喝,可他心里跟明镜似得,包括警察过来的时间都要算计在内,如果那两个家伙才跑走没两分钟警察就来了,那就说明,他们是被警方盯梢了。
好在让郑玉成非常满意的是,警车将近十分钟才到场,连同着救护车一起过来的。
邵建似乎对警察非常的敏感,这个时候居然清醒了过来,晃晃悠悠爬起身子,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发现一双手铐铐住了他的双手。
“你们干嘛?我是受害者,我被那妓女拿酒瓶给砸晕了。”邵建睁大着眼睛喊着,却看到自己的同伴在被用担架往救护车上抬。
一位警察吼道:“不许动,如果你企图逃跑,我们会全城追捕你。”
“我叔是张海,你们不能碰我,我叔是张海。”邵建开始大喊,希望能借助张海的名望,让他免受一次这样的侮辱,他觉得大庭广众之下被铐住太跌分太丢人了。
郑玉成的脸都憋得通红,想笑却只能强忍着,因为他看到了张海的身影,就在警车里坐着呢!即便挡风玻璃的玻璃纸再暗,也逃不过他的眼力。
“好戏来了。”郑玉成跟酒徒碰了酒瓶之后一饮而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