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玉成握着手机的手都在哆嗦,“严老,这话可不能随便说啊!会吓死人的。”
“刚才白依依打电话给我,跟她解释了半天,我唾沫星子都干了,没心情跟你一点点解释。总之,蓝秘书不是花敬亭,花敬亭就是白依依的亲生父亲。”
“依依姓白,又不姓花。”
“她之所以姓白,是蓝秘书给的姓,蓝秘书是想从小督促她走正道,走白道。”
“严老,您喝口水,润润嗓子,麻烦把这事再跟我说道说道,今晚白依依挂了我电话,我还以为是信号断了,没想到捅了这么大一篓子。”
严老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不然也不会这么晚还打电话过来,便在电话里又解释了半天。
原来蓝秘书是把自己代入了花敬亭的角色,这用医学的角度说,就是这个人有精神分裂症。而他的精神分裂,就是因为当年盗门的事情,不面对白依依的时候,他是个极其正常的人。
这事还要从当年盗门的起源说起,二三十年前,华夏境内很多地方涌出来一大批贼偷,而这些贼偷大多来自一个地方,那就是西疆。
一时间全国都挺轰动的,一提到西疆人,都会不由自主的往贼偷的身份上想,只是大多数人都不知道其中的具体情况。
没有谁是天生的坏孩子,只有饿肚子的时候才会不择手段的填饱肚子,而西疆贫瘠,尤其是当年,没有谁是真正吃饱过,直到改革开放以后。
最初是有那么几个维族的人偷到了内地,久而久之,便发展了很多的孩童做贼偷,即便被公安当场抓获,也无可奈何,因为那些孩子大多都是被拐来的。
西疆很多维族的孩子都被拐卖到了内地,他们不偷就会挨打挨饿,那时候新疆的公安每年都会救回去一大批孩子。可惜,这些孩子回去以后依旧是吃不饱,只能再去偷。
三十年前国家也困难,经济还没有复苏,所以因为种种困难,只能一边严厉打击一边又实行救助的方式,那些孩子都被送去了劳改和孤儿院一些机构。
经过不短的年月发展之后,当年的盗门已经从小偷小摸发展成了国际走私,连赌城和台南省也都有很重的影响力。
而最终让盗门走向末路的原因,是他们咎由自取,居然牵涉到了政治范围,和一些企图借用宗教势力,来试图瓦解华夏统一的国外少数派牵扯上了。
为了保持国家的统一,只能毫不犹豫的拔掉整个盗门。
蓝秘书原名蓝周同,是多年前就安插在盗门的卧底特工。
因为和盗门门主花敬亭的兄弟感情很深,所以被蓝秘书掌握了集团的核心机密。
早年就做好了防备,盗门被端掉自然也是水到渠成的事。
盗门的覆灭,与其说是被打击掉的,倒不如说是在压制的过程中,国家富裕了,各族人民都能吃得饱饭了,才渐渐没人愿意当小偷了。
如今的小偷大多是因为赌博吸毒造成的,所以打击毒品就成了重中之重。
在花敬亭死后,蓝秘书虽然升了职不再做卧底,却始终无法从痛苦中走出来,盗门虽然可恶,但他和花敬亭的兄弟情份却已经深深烙印在了心里。
罪不及父母,祸不及妻儿,蓝秘书选择收养白依依是自然之事,无论是作为一个正常人,还是作为花敬亭的好兄弟,都该帮他把女儿养大成人。
当年的白依依只是一个未经人事的小女孩,对于盗门她理解不多,始终认为父亲一手创办的盗门,只是一个劫富济贫的江湖门派。
为了让她摆脱父亲的阴霾,白依依被改换了姓氏,之所以让她姓白,也是为了希望她此生都能在白道安安生生的走下去。
好在白依依也很争气,一路成长到今日,对华夏的贡献已是功不可没。
白依依始终认为她的长辈们都是劫富济贫的好人,所以她才靠着自己的信仰活着。
后来遇到了郑玉成,二人在双鱼刀片的碰撞之中,知道了空爷的存在。
白依依之所以带走空爷的骨灰盒之后会突然失去消息,正是因为她的心中多了一道坎。也许是蓝秘书当年故意放空爷一马,才让他在金陵苟且偷生的活着,有家都不敢回。
当空爷逃往金陵这事被告破,蓝秘书和花敬亭所谓的兄弟交情,也就成了一个笑话。至少在白依依看来,蓝秘书对她所有的好,都只是他自己的内疚使然罢了。
如果不是内疚,如果不是因为蓝秘书对花敬亭的兄弟情感太深,如果不是走不出自己的心境,蓝秘书这么聪明的一个人,也断然不会让自己代替花敬亭活着。
这也是这么多年来,严老不让他轻易离开燕京的原因之一。
而来到金陵之后,恰巧郑玉成又托他打听花姐的丈夫。
花敬亭和蓝秘书兄弟之间无所不谈,花敬亭自然和他提到过当年在金陵的风流韵事,所以当郑玉成问及此事的时候,蓝秘书就已经不由自主的,选择帮花敬亭照顾他的妻儿,只是为了不想花姐伤心,居然说他自己就是花敬亭。
好不容易弄清楚了这些,郑玉成的头都大了,原来白依依和花织是同父异母的亲姐妹?如果说她们两个人是缘分,那自己同时和她们两个相识一场,这缘分可就真大了去了。
接下来就该郑玉成犯难了,如果告诉花姐,他一定会伤心,男人早年就已经亡故,花织的父亲已经不在世间了。
可是不说吧,这事迟早得把自己憋死,万一花织真认了蓝秘书做父亲,她亲老子花敬亭又是死在蓝秘书手上,这等于是变相的认了她的杀父之人做了父亲。
白依依也一定在背负着这种痛苦,所以才怎么联系都联系不上她。
严老和蓝秘书骗了白依依那么多年,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想得开,如果想不开,后果就难料了,毕竟她国安局的身份还摆在那儿。
最终郑玉成下定决心瞒着花姐,有蓝秘书在冒充花敬亭,至少还有个人可以恨着,如果花姐知道真正的花敬亭早已经死了,那就连个可以恨的负心汉都没了。
几天下来,拨打了无数遍白依依的电话,手机里传来的声音终于变成了:您拨打的电话已停机。。
白依依人间蒸发了,就连西疆的警方都没能查到她的去处,郑玉成的心沉到了海底,说是万念俱灰也不为过。
不管是白天黑夜,郑玉成都始终把自己藏在书本里,连花姐都不敢去见,生怕忍不住告诉她花敬亭的秘密。
每时每刻都在惦记着白依依,等了这么多天也没见她回来,看来,她是打算用逃避的法子避开所有人,因为她身边的所有人都能和自己的父亲花敬亭扯上关系。
“你为什么不来找我,我可以帮你一起抗的……”郑玉成只要合上书本,脑子里就在埋怨着白依依。
时间在流逝,除了见不到的人始终见不到,身边的每一位也一直都在各自忙碌着,大虎拿到了属于自己的身份,为了让郑玉成高兴些,他的户口簿上的名字居然是郑玉虎。
郑玉虎这个名字也成为了一家公司的注册法人,是郑玉成和大虎共同成立的安保公司。
大虎带着二十六个兄弟,一起从最底层干起,附近一些居民小区的保安都有他们的影子,这些弟兄们除了上班的时间,其余时间依旧是要参加公司制定的训练计划。
郑玉成没有心情陪着兄弟们一起在江湖上闯荡,除了阿妞和花织每天都能在教室看到他之外,其余人似乎都见不到他的身影。
林夕很郁闷,她已经有很多天没有和转宝说话了,也不知道那家伙是怎么了,谁也不愿搭理,成天把头埋在书本里,难道他真的以为凭靠勤奋就能把成绩赶上来不成?
下课时间,花织终于忍不住了,一把夺过郑玉成手里的书本,“喂~!你已经三天都没合眼了,就算想刻苦学习,也没你这样的,这样下去你会累死的。”
郑玉成并不生气,拿出一本初中课程的历史书,打算再用一天的时间把整本书背下来。
“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你是不是怕我成绩超过你,显得你很难看啊?”
花织把历史书也夺了过来,继续说道:“我知道你心情不好,可也不用这么折磨自己吧?想从小学水平自学到高中,这根本就没有可能的。”
“怎么就没有可能了?数学我已经学到初一的部分了,英语我自认比你都强多了。”
花织看着转宝课桌上一摞摞的书本,从小学到高中的都有,连她看着都犯晕。
“转宝你这就是在折磨自己,你和疯老大来上学就是为了体验生活的,没有必要这样,我知道,你还是念着依依姐,她那么厉害不会有事的,倒是你再这么下去,整个人就垮掉了。”
林夕也打算过来劝劝郑玉成,却被阿妞的眼神给逼回了座位。
自从阿妞和孤狼也来到高一三班,这些日子下来,包括林夕在内的所有同学都清楚的知道,班里有两位同学绝对惹不得,一个外号叫疯子,一个外号叫白痴三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