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校长弄这么一出,郑玉成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看着一脸惊恐的孤狼,问道:“孤狼,你刚才说的害怕,不是上学,是指的他?”
孤狼点点头,“赌城,追踪赤色兵团的时候……”
赤目腆着脸笑道:“那事有些过意不去,不过你小子是个虎胆,当时背地里有十几把枪指着你,你都能沉得住。”
郑玉成一拍桌子,骂道:“你他娘的,这当校长很好玩吗?”
赤目摇摇头,“没意思,不过这是上头的命令,我要是弄个教师当,怕是会露馅。”
“我不管你奉谁的命,老子是来上学的。赶紧的,给孤狼和我阿妞姐安排一下,懒得理你。”
“他的名字可不妥。”赤目指着孤狼说道:“学校里可不能用绰号,我也是用的化名杨伟。”
郑玉成对着校长伸了伸大拇指道:“杨校长好名字。”
“孤狼,你也不知道自己姓什么,要不跟我姓郑吧?”
孤狼点点头,“鬼刀让我姓什么,我就姓什么。”
“那行啊,你就叫郑三郎,小名三郎,以后除了执行任务,平时还是别用绰号,不保险。”
“我姓郑,叫三郎”,孤狼带着一脸的疑问,“为什么是三郎?”
“因为我上面还有一个哥哥啊,只是我从小就跟他分开了,以后咱们就是哥仨了,等以后我找到我妈了,也给你叫她妈妈。”
“妈妈?”孤狼眼睛亮了。
一边带着孤狼朝教室走去,郑玉成一边说道:“妈妈就是跟你狼妈一样,疼你的人。不过可惜了,咱们都长大了,不然就能天天让妈妈搂着睡觉了。”
“鬼刀的妈妈,是三郎的妈妈?”孤狼问道。
“那当然了,就比如花姐,她是花织的妈妈,可花织也同意我叫她妈妈。花织都那么大方,我还能小气啊?记住了,从今以后,我妈就是你妈!”
“鬼刀,三郎高兴。”
“三郎,不在任务的时候别叫我鬼刀了,叫宝哥,在江湖上的时候,叫宝爷也成。”
孤狼抬头看着校园上方的天空,他忽然意识到,自己进入了另一个世界,这里不用茹毛饮血,也没有青面獠牙。
郑玉成能知道每一个人的想法,自然也知道孤狼为什么看着天空。
“三郎,你心里想的那东西叫文明。你和白獒不同,你可以直立行走,所以随时能看到天空。
而白獒和你狼妈只有疯狂的时候才会朝天上吼一嗓子,估计也是在愤恨老天爷让他们做一个畜牲,抬不起脑袋来做一个人。”
孤狼自言自语道:“三郎是人类。”
郑玉成拍拍孤狼的肩膀,“对的,你是人类,所以你得跟着宝哥后面,过人类该过的日子。”
赤目不明白为什么,那个鬼刀居然把他当成了一个屁,难道不该因为自己帮了他,而感激自己感激特别科吗?为什么连一个屁都没放,就走了?
桌上的电话响起。
“喂~!杨校长,一个叫景蝶的女孩打伤了咱们三个保安,她还不是咱们的学生,您看是不是需要报警,让警察把她带走?”
赤目对着电话里的李主任说道:“谁说不是咱们的学生,我刚刚给她办过入学手续,让她去高一三班赶紧上课去。那三个保安每人扣半个月的工资,再写一份五千字的检讨交上来。”
“啊?他们挨了揍,还要扣他们工资?这不妥吧?”李主任问道。
“就是因为他们挨了揍,三个大男人打不过一个女孩子,你问问他们,是保安还是猪?”
赤目挂掉电话,就出了校长室,他打算去找一间可以纵观全校的屋子,把校长室搬到那里去。
今天开始,高一三班班主任换成了一个教英语的女老师,一米七八的个头,算是全校女老师当中最高挑的了,一束马尾辫简单扎了一个发绳就垂到了屁股上,无论是气质还是样貌,都不输给学校里任何一位女教师。
除了这位班主任,高一三班还插班过来了三个奇怪的新生,一位身材凹凸有致却满头大汗的女生,乱糟糟的头发和一脸的汗水,一看就是个邋遢惯了的。
一位居然才十一二岁,这么小难道不该在小学或是初一班级吗?难道他是天才跳级的学生?
当郑玉成走进教室的时候,全班都炸了锅了,这个被传成了神一般的男同学,终于又回归了教室。
“他真的能单挑金陵黑帮?”
“他不是坐牢了吗?”
“他不是被王校长开除了吗?”
…………
……
原本平静无波的高一三班,又开始变得波涛汹涌起来,不仅仅是因为花织和阿妞的凶神恶煞,还有郑玉成的恶名昭著。
林夕努力控制着自己不要去激动,不要去看那个家伙,可自己的脑袋就是不听使唤,总是朝着教室后面转去,照这样下去,眼睛一定会长到那家伙的脸上的。
后悔不该告他的状,不该拆他的台,更后悔那晚他来自己家里的时候,自己居然躲在被窝不见他。
郑玉成只需要扫林夕一眼,她就能老老实实三分钟不转头,又瞪了一眼过去,她才把注意力转移到了黑板上。
阿妞问同桌林夕的姓名,然后用心把她的名字和样貌记了下来,这才刚开始上课,就已经拟定了一个必杀的目标。
和林夕以及阿妞相比,花织今天就特别稳重,一心扑在了学习上。因为在她心里,林夕已经不足为道,而阿妞,自己也拿人家无可奈何。
郑玉成没有去读取同学们的想法,这些青春期的骚年们,脑子里除了书本上的知识,就是两性问题,就没有其它的了。
“你不懂不会不要紧,先模仿人家上学的样子,你先学着怎么做一名学生,再试着慢慢学习知识。”
听郑玉成这么说,孤狼就明白了,他的首要任务就是融入这个文明的社会,跟大家一样的活着,至于脑子里能不能多些文化知识,那都是其次。
高中的课程都是晦涩难懂的,阿妞知道自己是在听天书,却依旧听得很认真,哪怕能学进去一丁点儿,都能够证明她就是一个高中生,一个正儿八经的学妹。
可是在林夕看来,包括郑玉成在内的插班生都是变态,他们根本就不是来学东西的,纯粹就是在玩角色扮演。
郑玉成没有去听课,他很想知道赤目他们特别科的目的是什么?为什么说是来保护鬼刀小组的?难不成这学校里还有杀手不成?那也太杞人忧天了吧?
虽然知道这位假冒的杨校长不是恶意,却也暂时不能跟他聊什么,特别科的人能扎根金陵来找自己,这事本身就有问题。
严老给自己放了个长假之后白依依又不见了,这紧接着特别科的人就找了来,这都是在搞什么鬼?
虽说并不知道特别科的人都是什么鬼,但一定要相信他们很不简单就对了,不然的话,赌城那边也不会一点儿关于赤色兵团的消息,都没有传入白依依和自己的耳朵里。
想了大半节课,郑玉成才放下戒备的心思,即便疑点重重,这学也还得继续上,日子还得继续过,人嘛,不都是这么些个阶段一步步走下去的。
对于才三年级水平的郑玉成来说,数学课根本就一句都不用去听,其实他自己都认为,数学没有必要太深究,会数钱就好。
下课之后,花织朝着郑玉成的脑袋上敲了一下,问道:“喂~!转宝,你这一节课都在走神,还说不是因为林夕才来上学的?”
“跟你说了多少遍,我是为了上学才来上学的,要是为了林夕,我还拉着阿妞姐和三郎过来?”
“三郎?”阿妞看向孤狼。
郑玉成揽着孤狼,对花织隆重介绍了一下,“今儿才取的名,郑三郎。”
花织撇撇嘴,对这个名字实在无法恭维,转过脸对郑玉成说道:“你真是来上学的?转宝,你不上学不也能赚到钱过日子的?有这个必要嘛?”
郑玉成突然想起教官无常说过的一句话,问花织道:“你知道什么是必要吗?”
花织想了一会儿,还是摇了摇头,她本以为她知道,结果越想越复杂。
“必要就是非有它不可,有它还不够。光吃饭睡觉的是猪,是牛马羊狗虎狼熊豹,可咱们是人,人光吃饭是不够的,得过人的日子,所以大多数同龄人怎么活,咱就怎么活。”
孤狼这个时候把脑袋伸了过来,挡在郑玉成和花织中间,说道:“别说了,疯子疯了。”
郑玉成忙顺着孤狼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阿妞甩了把军刺在林夕的桌子上,吼道:“为了公平,你用家伙,我空手。咱们先签生死状,捅死我我认了,我弄死你被枪毙也乐意。”
林夕不敢回应阿妞,一边用求救的眼神看着郑玉成,一边在心里郁闷着:“这转宝认识的女人怎么一个个都这么野蛮?白依依是这样,这景蝶也是这样。”
郑玉成怒了,这才刚下课就亮刀子,以后跟同学们还处了不处了?拎着阿妞丁点儿长的马尾辫,就给从教室揪了出去。
“阿妞姐,你嘛呢?想不想上学?不想就回班克那里去。”
阿妞摸着被揪得生疼的后脑勺说道:“这个叫林夕的喜欢你,我得弄死她。”
郑玉成突然间就爆发了,“喜欢我的人多了,你全给弄死?花织,白依依都是,你弄一个我看看?
阿妞姐我上个学容易嘛?你能进这个学校上学容易吗?珍惜一下现在的小日子成不成?你要是被严老放弃了,咱们大家都只能死路一条,别一冲动就用屁股想问题好不好?”
阿妞的眼泪唰的就出来了,劈头就给了郑玉成一巴掌,张大嘴巴吼道:“死转宝,你以为我没脑子吗?我就是爱你爱得才成了疯子,混蛋……”
郑玉成捂着生疼的脑袋,指着跑远的阿妞说道:“孤狼,护。”
孤狼听到鬼刀叫的是孤狼不是三郎,就明白了这是组长给的任务了,他转身就从三楼跳了下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