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中年男子身强体壮,身高足有一米八,虎背熊腰,留着铲青头,戴着大金项链、黑色的大墨镜,皮鞋锃亮,左手手腕上戴着一串极品翡翠手串,右手手腕则是一块金晃晃的名表,大拇指上还有大金扳指,浑身光鲜,在一众彪悍手下的簇拥下,大步行来,非常有气势。
“你敢冒充我儿子的老子?也就是冒充老子?”对方来到许卓面前,掏出一根胡萝卜粗雪茄,旁边弟帮忙燃之后,他猛然吸了一口,将大口的烟圈往前面一吐,然后朝许卓陡然大吼道。
舌绽春雷,烟雾与口气激荡,若是一般人闻了,恐怕要当场熏晕过去。
“可惜,没有气质。”许卓神情淡然,摇了摇头,与此同时,驭力微微催动,无形的涟漪绽放,将那些烟圈与臭臭的口气都远远吹开。他不习惯被这种“毒气”靠近。
“什么?你敢老子没有气质?”那名中年男子顿时气爆了,躁跳如雷。他自觉,他这种派头,那种气势,那种气质,绝对是一等一的!
那个十一二岁的男孩见到他父亲来了,还带了这么多手下,立马重新嚣张了起来,高声叫道:“爸爸,爸爸,快打死他!刚才就是这家伙不让我进游乐场,还揪我耳朵!”
家伙告起状来,那可叫一个狠,一个逼真,嚷嚷的同时还不停揉耳朵,冲他父亲道:“爸爸,你瞧,你瞧,这耳朵都被揪红了呢,简直要掉啦!”
许卓哑然失笑,这子,耳朵即便当初有些红,也早已消散了,现在明显是被他自己给揉红的!
不过,许卓也不解释,只是冲那名中年男子道:“以后,好好管教自己的儿子。孩可是初生的花骨朵,早上**钟的太阳,你自己上梁不正,不要将下一代给带坏了!”
那名中年男子自然气得暴跳,额头青筋凸起,高声喝道:“兄弟们,给我上,将这王八蛋给我撕碎了!”
远处,行人纷纷侧目,有的拿出手机拍照,有的还要报警,不过,这名中年男子都无所谓,视若未见。
人群中,有认识这名中年男子的,就声告诫边上行人,道:“别拍了,拍了也没用,到时候人家冲上门来找你麻烦,你承受不起!还有你,也别报警了,你根本不知道这人是谁,他根本不怕警察的!警察跟他们一家的!”
“哦?是吗?现代社会还有这么嚣张跋扈的人?”
“嘿嘿,人家来头可是非凡,关系网很大,总之,不要自找麻烦!”
众多打手朝许卓扑来,许卓怡然不惧,已经准备大打出手,身上一股“势”散,下一刻,便会动若猛虎,以摧枯拉朽之势将这些人解决,不过,下一刻,一个生气的声音出现,许卓的“势”就收了回来,因为,估摸着,不用动手了!
只见,花缺和花无烈过来了。
“金坤,你想干嘛?”花缺生气地吼道,快步跑过来。
金坤,即那名浑身光鲜的中年男子,闻言一愣,回头看见是花缺,原本暴怒的脸上立马挤满了笑容,屁颠屁颠地跑了过去,冲花缺和花无烈谄媚道:“今儿个什么风,竟然将缺少和烈少给吹来了?走走走,今天弟做东,去请两位大少品尝一种绝色美味,是刚从泰国那边弄过来的噢,足足有十余只呢,都是原装货,弟还没舍得开封!”着眨了眨眼睛,暗示那绝色美味并不是一般的美味,而是另有所指。
“滚滚滚,什么乱七八糟的,还不让你那些手下给退下!冲撞了许爷,我爷爷饶不了你!”花缺喝道。至于花无烈,则十分高冷,根本懒得理会,只是冲不远处的许卓微微头示意。
那些打手见到花缺喝止,早就知道不对了,所以都停止了扑击,但是没有自家老大话,也不好擅自退下,只好停在原地,围着许卓。
“都还愣着干嘛?还不赶紧各回各家,各找各妈!都给老子散了,散了!”金坤大声呼喝,又对其中一个领头的道,“都去天堂会所等我。”
那些手下便赶紧开溜,不少人还主动冲花无烈和花缺打招呼,叫着“烈少好,缺少好!”
更有那心思活络的灵机一动,回头冲许卓谄笑,高声叫道:“许爷,得罪了啊,您大人不记人过!”
许卓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敢情这花家才是宁城的地头蛇,三教九流都得看他们家的脸色。心中一动,往游乐场的楼上望去,果然,见到花千语正在窗户那里向下张望,见到许卓看来,丫头对许卓嫣然一笑,生出无尽魅惑。
花千语只是初中生,但偏偏有成熟的风韵,不过,再怎么成熟,那股隐藏在骨子里的青涩还是很明显的,也就是青涩、清纯与成人的魅惑夹杂在一起,那一缕风情,难以言述。若非要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养眼”“非常养眼”,令人看了之后身心舒畅。
所以,就是花千语这么一笑,许卓心中再大的怒气也消了,懒得理会那金坤,直接转身朝游乐场楼上走去。
花缺却拍了金坤的后脑勺一下,金坤会意,连忙跑上来拦住许卓,不等许卓开口,就一连串道歉与请罪的词语冒了出来。
金坤心中震诧不已,难免猜测许卓的种种来历,竟然能让花家大少称一声许爷?花缺不介绍许卓的身份,他也不好问,反正,绝对是他惹不起的,这时候心中的后悔简直无以加复,向许卓道歉的同时,还暗暗誓,一定要去栖霞寺多烧烧香,去去霉运。
花缺也上前道:“许爷,金坤他也是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大量,我看……”许卓跟他爷爷平辈论交,按道理,他也应该叫“爷爷”,但是又怎么叫得出口呢?所以去掉了一个“爷”,叫“许爷”,这样既保证了恭敬与礼貌,又不至于给人怪怪的感觉。
许卓淡淡一笑,道:“算了,我原本就没打算与他计较。只是,那孩子……”
金坤一看许卓所指,居然是他儿子,顿时为难,但还是一咬牙,狠狠地道:“我打断他两条腿!”也怪这子给自己惹祸。
那孩本来以为父亲来了,会替自己出头,哪料到画风急转,竟然他爸爸要亲自打断他的两条腿,立马吓得哇哇大哭起来!
许卓没好气地道:“谁让你打断儿子的腿了?我是,这孩子年纪还,以后你尽量找个好的人帮忙带,跟着你迟早要被染黑!”
“啊?这样啊?”金坤愣了,花缺和花无烈也愣了。
不过,旋即金坤就高兴了,只要不是要他打断他儿子的腿就行,至于教育,其实他也感觉到了,跟着他,迟早要混道上,他自己虽然现在看着光鲜,但不定哪一天就进去了,所以,还是要替他儿子考虑的,想了想,就道:“我随后就送他到国外他姑姑那里,他姑姑是老师,心地善良,品行端正,保证教育得好!许爷您真是好人,还要替我儿子操心,实在是太感谢啦!要不是您今天当头棒喝,恐怕我还下不定决心呢!您也知道,跟自己儿子分开,是很伤心的!”
着,金坤还抹起了眼泪,一把鼻涕一把泪,让一众围观者大跌眼镜!这人的风格变得也太快了吧?演技忒逼真!
不过,事后,金坤还真是将他儿子给送走了,从此之后没有再跟着他,若干年以后,这个孩真的成为了社会精英,当了一名软件工程师,整日与程式打交道,并在该领域取得了卓越的成就,还出过很多书籍,并没有步其父亲的后尘。当金坤入狱后,他儿子去监狱探望,父子两人唏嘘不已,都相当怀念许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