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石海外域，诸尊齐聚，目光投向幽深界域深处，正焦急地等待着。

九鼎封禅大阵被楚天明打开的时候，诸尊也受到了感应，手中阵图顷刻间化作了齑粉。

“不行，鲲爷等不下去了！”太古虚鲲不堪等待，就要往幽深界域之中赶去。

“道古玄尊，依贫道之见，那家伙应该成功了。”缺不得道人捏着小胡子说道，“如若没有成功，以你的修为，下去也不过就是多添一道菜罢了。”

“小胖子道士，你敢小觑鲲爷？”太古虚鲲替自己愤愤不平。

“实话实话罢了。”缺不得道人的目光始终盯着远方。

但李德焊等人却没有大意，姬清竹与楚筱更是皱眉以待，她们早先就来征伐过黑石海，哪怕楚天明有着再大的把握，不到结果出来，她们不会放松一丝警惕。

若是楚天明不幸败了，那黑石海主人就得从他们的尸体上跨过去，不然修的休得离去。

“来了！”缺不得道人忽然说道。

姬清竹、墨客等人闻言，心中忽然有些紧张，但太古虚鲲已经在第一时间透过虚界掠了出去，“楚小子，你害鲲爷白担心一场！”

听到从远方传来的太古虚鲲的声音，诸尊虽然还没有看到楚天明，但那一颗提起的心，也算是放下去了一些。

“公子……胜了？”李德焊又惊又喜，握着黑刀的手不禁有些用力。

楚筱瞳孔微微放大，看着一道人影自远方急速逼近，心头荡起丝丝涟漪，忍不住用手轻轻地捂住了嘴，吃惊地喃喃道：“他竟然真的成功了……”

“是啊，居然成功了。”姬清竹回想着前两次征伐黑石海时的那种悲戚壮烈的场面，再一看这一次，她们出的力似乎少了很多。

这一次黑石海之乱，看似是他们杀入了黑石海，可实际上他们所做的，也只是远远地看着楚天明的背影，看着他一个人杀入幽深界域之中，再看着他从其中凯旋，他所经历的一切，明明他们距离得这么近，却什么都不知道。

随着与楚天明的接触，姬清竹总会忍不住去猜想楚天明究竟埋藏着多少秘密。

她也会想到初见楚天明时的场景，虽然那时候的楚天明平平无奇，但她在楚天明的目前却好似没有任何秘密。

“诸位，辛苦了。”声音响起，打断了姬清竹的思绪。

她回过神来，旋即一怔。

如今的楚天明，外貌上与早先离开时不大一样，虽然眉宇之间还有着之前的痕迹，但却已经大不相同。

“公子，你恢复真身了！”大帅激动道，在座诸尊，除了他以外只有三个南山开头的老家伙见过楚天明的本来面貌。

楚天明点了点头道：“我重塑了道体。”

“哎呀呀呀这些都是细枝末节啦！”大帅还想多问，却被缺不得道人直接打断，“道古玄尊，皮囊无非身外之物，小老弟快与咱们说说进去之后的事情，你将它击败了？”

“这不是废话，楚小子定然已经击杀了那……那……那……”太古虚鲲说得顺口，明明脑海里有着明确的名字，但到了嘴边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它一下子愣在那边，而脑海里的影子却越发的模糊……

“它被我从时光长河里抹除了，你一下子叫不上名字来也正常，不用再多想了，越想就越乱。”楚天明轻拍了拍太古虚鲲的头，说道。

“噢噢噢，原来是被你从时光长河里抹除了呀，我还以为你篡改了鲲爷的记……等等，你说啥？！抹除？！”太古虚鲲猛地一惊，浑身的肉都忍不住颤抖了起来，声音更是拔高了一截，“楚小子，你他娘有本事抹除它？！你、你已经是大帝了？不、不对……大帝也未必能抹除它……你现在是什么境界了？”

太古虚鲲不说，姬清竹和楚筱倒是不会有什么想法，但如今问出来，诸尊也不禁好奇地竖起了耳朵，就连大帅和墨客、捞尸人、守夜人他们也不例外。

说实话，哪怕是几万年前，楚天明也没有在他们目前露出过真正的底牌，在他们的印象里，不管何时何地，越是来头大的敌人，自家公子对付起来就越是轻描淡写，但自家公子到底是何等为境界的恐怖存在，他们有心敬之，故而从未猜想过。

如今太古虚鲲问起来，他们的好奇心一下子也都起来了。

缺不得道人却是笑道：“什么境界还用问，能抹除那种东西，怎么也是帝境起步咯。”

太古虚鲲却目光灼灼地盯着楚天明，非要看他回答。

楚天明耸了耸肩，“塑道境。”

“说实话！”

“真是塑道境！”

“鲲爷不要罗天道衍的精粹了，你满足鲲爷的好奇心吧！”

“真不要了？”

“鲲爷说说而已！快说，你现在到底什么境界了！”太古虚鲲要是化成人形，现在恨不得掐着楚天明的脖子来逼问他。

“好吧好吧……”境界这种，楚天明从没打算隐藏过，别人看不透，并不是他有意隐藏，而是如今的他除非特地显露修为，不然绝对没有人能够看出来，“我现在是塑道境没错，但道体已经淬炼到帝境了。”

看着楚天明一副“我是个来横扫黑石海的人，有个帝境道体也很正常”的态度，太古虚鲲顿时狂飙垃圾话。

“真是鲲比人，气死鲲了！”太古虚鲲最后吐出总结。

身为太初元兽的直系血裔，它一出生就已入道，起点比起其他生灵来不知道高出多少，它那先天亲和虚空之力的神躯更是能够直接穿梭虚界，堪比本源道体，可饶是如此，它也死死地卡在皇道境巅峰，莫说半步帝境了，根本就连帝境的门槛还都摸到。

它怎么也没想到，不过就是“一会儿”杀入黑石海的功夫，再见楚天明时后者却已经实打实地超过了它。

楚天明笑着摸了摸它的头，“怎么样，要不跟我杀去诸天万界吧？帝境而已，有我指点，你肯定事半功倍。”

换做以前，太古虚鲲看到想也不想就拒绝并且附上一两句垃圾话做嘲讽，但是这一刻，它却是实实在在地沉默着陷入了思考。

楚天明抬手一引，一朵火莲从大帅的身后飘然而出，来到了他的面前。

看着火莲，楚天明叹了一口气。

大帅道：“公子，圣主为了维持阵图，耗尽了最后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