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大人又端起眼前的茶杯,抿了一口。
“知道是一回事,能不能戳破又是另一回事。整个朝堂上面,只有我一个人知道的事情,又怎么能被人认可呢?
就算是我立刻站出来说我们面前的这个皇帝是假的,也绝对不可能有人相信我。甚至很有可能我会被当成是疯子,甚至是被加上诬陷当朝皇上的大罪。
到时候我依旧撼动不了他的地位,甚至连我自己这个唯一知道实情的人,都没有办法存活下去。
与其到时候以这样的结局收场,还不如我继续装聋作哑。”
我此时在听完之后,也尽量的保持了沉默。端起了我前桌上从未喝过的那碗茶,一干而尽了。其实这样的道理,我又怎么会不明白呢?
毕竟发生问题的是当朝的皇上。我们现在对着他提出质疑,基本上是在挑衅皇族的权威。
恐怕到时候没有确凿的证据,甚至万无一失的把握,根本就撼动不了他。又怎么会有人听信我们两个人的话,而去质疑皇上的?
更不要说我们对面的那个皇上,他本身手段就非常的令人难以克服。一个不小心,我们连自己什么时候死的都不一定清楚。
所以现在说起来要将他的实情公布,又是一个不能实现的事情。想来在这三年里面,程老大人也是一个人扛着这些事情憋得很辛苦。
尤其是这个皇帝,一天一个新花样的折腾着这整个国家上上下下国的根本。而现在我进攻了,就变成了我们两个人扛着这些沉重的事情。
但是我现在情况已经不容乐观,很有可能过一两天就已经被这个皇帝给算计完了。而我现在依旧没有找到任何可以去克制的办法。
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我决定还是问一下这个皇帝的变化吧。
“程老,既然您知道这个皇帝与以前根本不是相同的一个人,那在你观察之下,你有发现他身上具体发生的一些明显变化吗?
就比如说他的行为习惯上除了变得暴虐了一些,还有没有哪些特别明显的地方。”
程大人看了看我,开始认真的陷入沉思。我也不急着去催促他,反正像这些细节是需要慢慢想的。
我想这个皇帝竟然是被别的东西给附了体,绝对会有哪些地方与往日不一样。程老大人也是在想了好一会儿之后才回答我。
“除了他整个人的性情以及他处事的方式发生变化之外他身上确实有一些细微的变化。先不说他走路的方式与以前完全不一样,就是穿衣的风格都不同了。”
这倒是让我觉得有些好奇,因为在我看来皇帝的衣服好像都是一模一样的。因为那些龙袍都是按照仿佛里面的规定提前就定好的。
甚至一连传好几代的皇帝都是穿的一模一样的龙袍。我倒是没有想到,这穿衣风格竟然还能发生什么变化。
“衣服不都是一样的吗?难道还能穿出不同的花样来?他的穿衣风格到底又是哪里不一样了呢?”
程老大人抿了抿自己的嘴唇又皱了皱眉。
“我说的穿衣风格发生变化,倒不是他身上所穿衣服的样式有什么不同。
毕竟所有的龙袍都是一代一代传下来的,当然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变化。更何况即使有变化,也不是他所能决定的。基本上都是由后宫的绣房来进行制作和设计的。
我所说的穿衣风格变化是他衣服所穿的位置。我记得三年之前,他一向穿衣都是喜欢将衣服撑开的。
以前的时候,皇上的外袍向来都是搭在肩膀上肩胛骨的两侧。那样子穿起来既端庄又威严。
但是近三年以来,皇上的外袍从来都是沿着脖径的两侧的。甚至有很多时候都是将衣领立起来,遮住整个后脖颈。
当然这还不是最奇怪的一点。最奇怪的就是皇上亲自下旨更改了皇冠的样式。”
我一听这儿就一下子激灵了起来。这一个地方绝对是有问题的。怎么可能有哪一位皇帝亲自下旨设计皇冠样式的?
于是赶紧问程大人,皇冠的样式以前是什么样子的?因为我刚开始见到皇帝的时候,就很好奇他的皇冠为什么是那个样子的。
“以前的皇冠就是一个非常简单的束发流苏冠。除了头顶的束发之外,其他的地方全都没有遮挡。
但是后来经皇帝的要求改完之后,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基本上已经将整个后脑勺全都遮盖了起来。
这一点直让我百思不得其解。我不清楚她这样做最后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总不能是因为这样的样式好看或者是舒服吧?”
我现在心里也觉得有些奇怪,很明显现在这个样子更丑一些。但是又实在想不起来,他去改个皇冠,到底有什么目的?
难不成这皇冠变个样式,还能保佑他顺风顺水了?或者是说帽子改成这个样子,可以被他用来吸收人的灵气。
但是无论怎么想,都觉得十分的不靠谱。虽然想不出来他到底为什么这么做,但我就是觉得这一点应该非常重要。
至于到底哪里重要了,我现在也说不上来。实在是想不通这一点我就把他给放在心里面,觉得以后回去再研究一下。
说不定回去之后问一下水灵,她会知道一些答案呢。
“程老,不知道你是否清楚皇帝要求在城外那座孤山上修建佛像,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我觉得他不可能随随便便的,只是想找一个地方修建一座大佛吧?而且这一项的工程可是要耗费很大的财力物力,甚至全国的青年都被抽了壮丁。
如果在这一点上没有任何好处的话,我想他应该是不会去做的吧。而且据我所知,那个地方自从开工以来,就不停的有人在那里发生意外。
好像还从来没有人去认真的查看过那里发生意外的原因是什么。
说实话,我一开始还没进城之前经过的就是那一座山。我还特意的查看了一下那里的风水。”
可能是我这一个问题引起了程老先生的兴趣,他一边听着我说话,一边好像在考虑着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