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四个一听,相互看了一眼,然后向外走去。我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打开鬼门关,鬼门关不开,万一这些魂魄不愿意去投胎,也只能让牛头马面来了。
夜里八点,我点燃了法坦上的蜡烛,蜡烛的微光根本就看不到,白行拿着一袋红绳慢慢从法坦往外面顺去。
红绳的另一头是随意丢在地上的,这样的话魂魄会根据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在警察局里打转,而这好绳,就是为了指引他们去投胎。
等鬼门关打开,红绳就会拉紧,魂魄就会下去,但鬼门关能不能打开,就得看造化了。
时间一分一秒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桌上的蜡烛发出的光线越来越明显,现在看来,他们要来了。为什么酒店死的,头七要来警察局,其实很简单吧,因为这些人和这个不愿意露面的女鬼,其实都是一样的。
他们最终的目标,都是局长。
突然,一阵大风刮了进来,桌上的烛光摇曳生姿,灯也突然熄灭了。借着烛光,我能依稀看到一些身影在房间里转悠。
我看了看手机,10:59分,这些鬼魂在转悠了一会后就想走出去。11点的闹铃响起,外面的四个人开始转悠,鬼怪也开始转身继续在屋里转悠着。
我拿起桃木剑,在桃木剑的末端扣了一个小的太极,我拿起右手,摆出剑指压在上面,嘴里不停的念叨着往生咒。
“南无阿弥多婆夜,哆他伽多夜,哆地夜他,阿弥利都婆毗,阿弥利哆,悉耽婆毗,阿弥唎哆,毗迦兰帝,阿弥唎哆,毗迦兰多,伽弥腻,伽伽那,枳多迦利,娑婆诃……”
就这样重复了一遍又一遍,这些魂魄还是在屋子里转悠着。他们既不伤害我们,也不拿我们当回事,却又在寻找着什么东西。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半个小时,一个小时,我感觉大脑开始有了些许缺氧的感觉。
我推了推白行,白行也拿起他手里的桃木剑,扣上八卦,摆出剑指,然后念了起来。
我停了下来,深吸了几口气,拿起茶杯喝了几口茶水。我看着他们,他们却不看我,现在在里面的,差不多有7个人,这七个人都是在同一天跳楼自杀的。
我和白行连续换了三次,可这红绳还是开始那个样子。直到一个鬼魂慢慢从二楼楼梯口下来,我才让白行停了下来。
那个女鬼,终于出现了,她并没有像局长说的那么恐怖。脸上微青,眼球泛白,头发较短,但胸口上挂着的,却不是佛牌,而是一块骨牌。
我一看,差点觉得自己是个傻子,局长见了鬼,哪还看得清她戴着的是什么东西。如果我一开始就确信是个佛牌,那恐怕我也不会再留在这里了。
此时其他魂魄开始向一个地方靠去,那个女鬼,慢慢走到法坦面前。
这个时候,我才知道,原来她一直在哭诉,但声音很小,基本听不到。她慢慢跪在法坛面前。
“小师傅,求求你放过我们吧,我们都是无辜的。呜呜呜~”她现在的声音终于可以听到了。
我看了看,严肃的说:“我本想替你们超度,我们为何不肯离去,难道非得本道打开鬼门关吗?”
“小师傅你且听我说,我们本是活人,阳寿未尽就已被害死,现在地府不愿收我们,我们只好在阳间漂泊。”
“那你们可知道害死你们的是谁。”
“他叫杜世明,是一个巫师,我脖子上的这个骨牌,就是他的。”
“那你为什么不把她拿下来,还有,这其他人又是怎么回事。”
“不是我不愿拿下来,是没有了这个骨牌我们就灰飞烟灭了。其他人不是没有,是还没出现,我待在警察局里,也是奉他的命令。其他人都是被魂气所害,也就是那个巫师做的。”
“那既然这样,你们就告诉我这巫师现在正在何方。”
“岭南山下,风水之家,古风树旁,天宝之上。”
当她说完,红绳开始慢慢收紧,门外开始出现一大波烟雾,慢慢扩散开来,一到乌黑色的大门打开,一个手拿毛笔生死簿的老头走了出来。
我看了看,说道:“我说你们地府的效率也太低了吧,怎么现在才来。”
判官看了看我,看了看他们,他们立马就惊恐的躲到了女鬼面前。
“我方才肚子有点不师傅,方便了一下,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他们都是阳寿未尽的魂魄,现在怎么办啊,能否还阳。”
“既然阳寿未尽,那就说还没死,这个啊不归我们地府管,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你这老头,怎么就走了呢,他们尸身都坏了,你再给我几粒药呗。”
“你以为地府的药那么容易拿到啊,要是阎王爷怪罪下来,我可担当不起。”
“那你总得给我想个办法吧,我也不能就这样看着他们啊。”
“他们身上的怨念,是不可以驱散的,即使去了地府,那阎王爷也会重罚,以及受那罪,还不如到处漂泊,做个孤魂野鬼来的安逸。”
“我说你这判官也真是够偏的,人家都是劝阻鬼魂回地府,你倒好,现在还让鬼魂留在人间。遇到我这么心地善良的人还好,这万一遇到心术不正的,那岂不是连鬼都做不成。”
“这个……我可管不着,我只管死人,活人与我无关,恕不奉陪,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