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救人的事情,孔明并没有放在心上,既然惹了事儿无论怎么看后面都会惹上麻烦,虽然这种麻烦事小事儿,但虱子多了,总会压身。
孔明起身离开了酒馆,多给了一些银两也算是对酒肆老板的一点补偿,后面的事情孔明不想管,更没有理会的意思。
天空烈阳灼烧,但所幸路上的行人没有人在意这些,大家都在为了生活而奔波,劳碌的生活着。
孔明不由感觉自己从小虽然出生在大家族里多有不便,但物质和精神世界很充实,有时候也在感谢冥冥中的存在是不是对自己多有照拂,或者自己曾经拯救过世界才会让自己托生在一个近乎完美的家族里。
诸葛,一个望族之姓。
默然冒出荣耀之感,便已经忘却了刚刚的事情。
他提着包的严严实实的方天画戟,向着远处继续前行,这次来是为了解决麻烦而不是在这里惹是生非。
孔明渐行渐远,周遭虽然有无数人好奇的窥探,但没有人上去答话甚至是攀谈套近乎,人对于超出自己本能认知之物总是存在着疏远和恐惧。
孔明不知用什么办法随意杀了两人,而且神色平淡,证明他这个人不是那么简单的。
背景成迷又出手无情,自然没人愿意去亲近。
大街上的人闪做两旁,将中间的大道让给了他,孔明淡笑着对左右点头,活活像个提着火炬去点燃死刑犯的处决官。
大街两旁的人莫名会有这种既视感。
吕布与孔明决斗的那日,已经将所有的力量和武者的精神传给了孔明,其实并非孔明要杀吕布,而是吕布不想在活着了。
对于一个将死的武者而言,最难受的不是伤痛的折磨或者肉体的摧残,而是岁月带来的伤痕。
老兵不死只是逐渐凋零。
曾经如此的辉煌,而行将就木时,谁都不愿意接受这一现实。
说来说去人都是为自我存在的。
想到此处,孔明不免伤春悲秋起来。脚步逐渐加快,为了尽快离开这里。
身后一直有人追赶着,孔明不愿在这里停留哪怕片刻,但身后的脚步却也不想让他走远。
出了城,去往如今的西梁国都。
从黄昏出城,孔明一直走到深夜,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只能选择找个避风口勉强对付一晚。
两侧怪石**,因为图快,一直在走近路,孔明记得地图,这里叫野狼坡。
运气不错,在半山腰处,有一处山洞,里面有烧尽的柴薪和剩下的碳灰,应该是行路人留下的足迹,看保留状态应该是不久以前的事情,孔明叹了一口气,打了一个哈欠想着就此睡去。
但在这之前,还有一个麻烦要解决。
"进来吧,外面这么冷,你又跟了我这么久,一个弱女子,这风餐露宿的真不适合你。"
孔明看着外面冷漠的说道,可能在以前,孔明对于英雄救美的戏码多少还有些兴趣,但随着年岁的增长这种兴趣却少有了。
因为即使救了也什么都不管用,人该如何还是如何,因为管得了一时,管不了一世,能帮助的了一阵子,但帮助不了一辈子。
现实本就是残酷的,更何况这时候还是乱世当道,有才能的人尚且朝不保夕,而没本事的人只能苟延残喘,这就是所谓的现实,一个根本无法躲避的真实问题。
若说的更直白,在孔明眼里起码那女子跟着那群人离去虽然会饱受伤害,但起码还有一口饭吃,自己一个人过来是来做国家大事的,可不是为了救一个女人而耽误时间。
他的事情托得越久,便代表着有许多人将要为此付出惨痛的代价,这种代价不是一个女人能承担的。
孔明的话,让外面的人不得不出来表个态。
跟着孔明一路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白天救的那个女人,这女人缓缓走进山洞,借着里面的火堆亮光,孔明能清晰的看全这女人的长相。
这女人很年轻,不怎么出彩的漂亮,但胜在年轻,皮肤如白瓷般细腻。
一个很有味道的异域风情女子。
亚麻色的头发,堪称完美的身段,显瘦又饱满。
孔明暗自皱了一下眉,但转身消失。
"虽然不知道你跟着我这么久是什么目的,我这里还有一些钱,送你一些,去偏远的地方生活,或者去长安也好,那里的生活会好过许多。"
孔明摸了摸怀,想掏出些银子给她,他刚低头,那女子突然跪地痛哭。
这弄得孔明很尴尬,也不知道为什么对方会突然如此。
哎,麻烦。
孔明沉默了良久,随即开口道。
"你说吧,有什么要求我在听,不过我时间不是很多,你要是有什么**烦我也帮不了你,毕竟我的事情更大。"
那女人擦了擦眼泪,低声啜泣。
"恩人,我没有去处了,即使你给我钱,我也不知道怎么生活。"
孔明听完有些沉默,"你家人呢?"
那女人摇头。
"朋友?"孔明又问。
依然摇头。
"嗯...大致了解了。"孔明点头,这种话题孔明也不好细问,而且这女人越问越伤心,捂着嘴啜泣不止。
外面的新月皎洁,灯火摇曳下这女子微微蜷缩,衣服早就破败不堪,路上要跟紧孔明不知道吃了多少苦。
实在不行,就送到西梁都城那边在看看吧。孔明心道。
"那你暂时跟着我吧,我要去都城到时候在想办法安排你,不过你还是要做好心理准备,我可不会一直带着你。"
孔明说完,揉了揉有些发昏的额头,他脱了外衫,交给了那女人。
晚上冷,这女人衣不遮体,恐怕晚上会很难过。孔明拾了一些杂草,靠在里侧睡着了。
那女人披着孔明的衣服,擦了擦眼泪,坐在火堆旁也沉沉闭眼。
两人都累了,也没有在闲聊的必要。
天空变得很快,霎时,白昼降临,孔明吃了一点干粮,看着坐在对面那女人渴望的表情,也分给了她一些。
就这样两人继续上路,还有数百里远,不远不近,但路程多了一个伴,总归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