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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绵绵替婧姝梳好头,婧姝让她拿着见面礼,昨天去送的时候朱氏不在家,所以没有送成,今天特地过去一方面为送见面礼,另一方面也想借朱氏大家长的威严把大房、三房嚣张的气焰压下来。

此时束星远从一棵树后面走了出来,望着婧姝远去的身影,他轻叹了口气,刚才婧姝发现草丛动了动,以为是绵绵,其实不是,躲在那里的人是星远。他从丫鬟那里听说大房三房的人在娘屋里大闹,原因是昨天夜里星遥用弹弓弹破了她们的窗户纸。星远觉得大房三房的人一向都有点拿着鸡毛当令箭,据说还有人证可以证明窗户纸是被星遥弹破的,别的到没什么,只是如此婧姝恐怕要受气,星遥是她的丈夫,那些人难道不会找婧姝的麻烦。她才刚进门,就遇到这种事,这真是太难为她了,星远想,星遥总是这么下去可不行,他难道不知道自己这么做会令婧姝难过吗?因为想到婧姝会被大房三房的人欺压,星远在家里再也坐不住了,急匆匆朝林氏屋里跑去,路过婧姝和星遥的住处时星远停了下来,躲在草丛中朝屋里张望,见婧姝先是站在门口,然后她的丫鬟来了,两个人进去了一会儿婧姝梳了头又一起出去了,看神色有点急促,难道她们也要去娘屋里?这么想着,星远加快了脚下的步子朝林氏院里跑去。

朱氏屋里的大丫鬟芷青跪在地下求朱氏,今天一早被文茜打发出去的四个人里有一个是她的表哥,原来芷青已经和这位表哥定下亲事,等明年开了春就办喜事,哪知却出了这个事,表哥挨了四十板子不算,还被撵了出去,不许跨进束府半步。芷青的舅舅舅母找到她,叫她求大太太仍旧让表哥留在府上当差,为将功补过,自愿免除一年薪俸,等一年之后视表现给或者不给,若表现好就给,若表现不好还像从前那样就自动去庄子上种地。芷青跟这位表哥从小青梅竹马,如今表哥有难她岂能坐视不理,就差抱着朱氏的腿求她了。

“求太太开恩,不要把奴婢的表哥撵到庄子上去,打从表哥的祖父母起就是府上的奴才,三辈人都在府上当差,表哥的祖母曾伺候过老太太,如今表哥自己也知道错了,挨了四十板子屁股上的皮肉没有一块是好的,还挣扎着跪在仪门上求主子开恩,奴婢见了实在心酸。”说着芷青呜呜咽咽哭了起来。

朱氏神色凝重,冷冷的看了眼跪在地下直哭的芷青,转首问陪房阿莺:

“他的祖母是老太太屋里的,我如今也健忘了,怎么想不起来老太太屋里还有这么一个人?”

阿莺笑道:

“太太果真忘了,不知太太是否还记得从前老太太屋里有一个瘦瘦高高,说话声音特别清脆,又爱取笑逗乐的叫百合的丫鬟,这个就是芷青说的她那表哥的祖母。”

经阿莺这么一提醒,朱氏方才想起来,恍然大悟的说:

“哦,原来是她,我想起来了,好像这个百合死的时候还很年轻,我怀迪儿的时候就死了,算起来也已经死了二十七八年了,我记得她死了之后老太太送了二十两银子给他们家里,看来是个上老太太心的忠仆。”

“可不是,老太太活着的时候也一直说百合最好,可惜就是命太短。”阿莺说着朝芷青暗暗使了一个眼色,芷青会意,膝行至朱氏跟前,哭道:

“求太太开恩,放了我那表哥,他已经被打成废人了,经过这次教训以后就算给他十个胆都不敢怠慢行事,求太太开恩……”芷青给朱氏连磕了几个响头,朱氏心里到底有点心疼芷青,这个丫头跟了她五六年,无论做事还是为人都很上她的心,不过朱氏最不喜欢看见有人对她磕头,见芷青如此,皱了皱眉头,绷起脸说:

“这是五姑娘要惩罚他,你干嘛来求我,要求也去求五姑娘,你那表哥是值夜的人,窗户纸都被人弹破了居然一点都不知道,看来你那表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连自己的本职都没有做好,值夜的时候肯定不是赌钱就是吃酒。听说被五姑娘责罚的不止你那表哥一个,还有瀮烟的舅舅的侄儿,剩下的两个都是四太太的陪房春桃的表侄,这两个是兄弟。瀮烟和春桃就不像你这样来求我开恩,你起来吧,我已经打定主意谁也不帮,即使他们也像你这样来求我,我也不会出手相帮,府上的奴才有些也忒不像样了,这几个月铺子里比较忙我大多数时间都在铺子里面,家里的事少管了,差不多的事都交给五姑娘去照看,那些奴才可能欺她年轻一个个都不把主子放在眼里,昨天夜里除了三房那边,连我院里的窗户纸都让人弹破了好几扇,这也不知道是谁干的,若说真遭了贼,这贼也太笨了,只弹破人家的窗户纸却不偷东西,大少奶奶的玛瑙镯子和金项圈就放在窗口的杌子上,照理伸手进来就可以拿到的,却一样都没有拿走。你起来吧,别哭哭啼啼,我最不耐烦有人在屋子里哭,你这丫头平时是个有见识的,今儿个这是怎么了?还不快起来,难道要我连你也一块撵出去吗?”

芷青见朱氏绷着脸一本正经的说,不敢造次收住眼泪强忍伤心从地下站了起来,垂首侍立一旁,朱氏见状,说:

“你下去吧,我马上要去铺子了。”

芷青知道今天太太不用她陪去铺子,就退了下去,想起自己的表哥这回子还带伤跪在仪门外,边流泪边朝仪门方向跑去,心里说不出的难过气愤。难过的是太太不点头,表哥再也没有希望回到府上,算是彻底被撵了出去,气愤的是表哥不争气,她劝过几次叫他值夜的时候用心些,哪知表哥把她的话当做耳旁风,终落得现在的下场。

等芷青走了之后,阿莺对朱氏说:

“太太,也不是我说五姑娘,这次责罚那几个下人有点过了,府上打从老太太手里起都以宽待下人著称,五姑娘如今行的是霹雳手段,每个人打四十板子再撵出去,处罚的有点过火。而且这里面还有两个是四太太那边的人,就算四太太平时是个好性的,难道她不会想你们这么做是杀鸡给猴看吗?”

朱氏暗自点了点头,道:

“自从老爷病了之后铺子里的事都有我管,原先让她跟我是想替自个找个臂膀,没想到她终究年轻不更事惩罚下人的确过头了,不过话又得说回来,那几个奴才是太不像样,值夜的时候聚众赌博,这是大忌,文茜这么着到可以敲山震虎,府上能太平几个月,至少那些想怠慢的奴才不敢怠慢,一心一意的侍奉主子,时辰不早了,恐怕早就过了辰正,我们走吧。”

阿莺一看身后的自鸣钟,笑道:

“可不是,已经辰时三刻了,今天去晚了,要是换做平时早就在铺子里了。”

就在朱氏准备出门的时候,婧姝走了进来。

“大娘。”婧姝见朱氏像要出门的样子,心想,好玄,若迟来一步恐怕就见不到她了。

朱氏见跟在婧姝身后的小丫鬟手上捧了几个大大小小的盒子,知道是给她送见面礼来的,客气的让她们进来,笑道:

“新少奶奶何必亲自跑一趟,让小丫头送来就行了,昨天你来的时候我正好在铺子里,所以你没有见到我,今天若你再晚来一刻我又要去铺子了。”

婧姝回首对绵绵道:

“把东西给大娘放在桌子上。”

“新少奶奶屋里坐,送了这么多东西给我,我到没有好东西送给新少奶奶,真是受之有愧。”

婧姝见朱氏这么说,知道她是客气,忙笑道:

“大娘出手阔绰,送给我们的喜封是最丰厚的,怎么说受之有愧,有愧的人是我才是,大娘。”说到这里,婧姝忽然跪在朱氏面前,见婧姝跪下,绵绵不知其意,只能跟着姑娘一起跪。

朱氏讶然失色,惊道:

“新少奶奶这是何故?阿莺扶新少奶奶起来。”

阿莺也觉得惊愕,她边扶婧姝起来,边急道:

“今儿个这是怎么了,你也跪她也跪,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新少奶奶有话起来再说,我们家太太最是好商量的。”

婧姝听阿莺说“你也跪她也跪”马上联想到芷青,刚才过来的时候在影壁那里碰到芷青,见她眼圈红红的像是哭过,难道她也在大娘面前跪过?芷青跪大娘所为何事?婧姝何等聪明,她马上联想到文茜今天早上打发走的几个下人,莫非芷青是来替他们中的谁求情的?带着心中的疑问,婧姝跪在地上,带着哀求的口吻对朱氏说:

“大娘,实不相瞒,昨天晚上的坏事是姑爷做的,其实说到底还是婧姝不好,其实夜里姑爷偷偷溜出去的时候婧姝是知道的,如果这个时候加以阻止的话姑爷就不会做出伤害大家的事,婧姝自知难辞其咎,愿替姑爷领罪。不过婧姝知道大娘一心向佛,是一个心慈面善的人,肯定不会眼睁睁看着婆婆被她们骚扰,婆婆身上不大好,受不得气经不起事,如今她们在婆婆屋里兴师问罪婧姝最担心的人就是婆婆她老人家的身体。大娘,在这个家您是一家之主,主持中馈几十年,虽然婧姝才刚来,但是府上的人都说大娘行事大方,以德服人,除了老爷就数大娘的威望最高,所以婧姝恳请大娘帮我们二房这一回,如今婆婆正在危难之际,被那些人逼的没有办法,爹还在病中,也只有大娘能帮婆婆了。”

朱氏早就听说婧姝昨天去送见面礼的时候被包括自己的儿媳妇在内的几个人奚落,朱氏也已经知道用弹弓弹窗户纸的人是四少爷,可是婧姝却没有说她自个受到的委屈,相反还把四少爷的过错往自个身上揽,说她难辞其咎。光凭这句话朱氏就觉得婧姝是一个懂道理识大体的人,没有说自己受的委屈,还把丈夫的过失揽在自己身上,可见她是一个有肚量的人。后面一席话更是说的朱氏暗自得意,说朱氏主持中馈几十年,还说她是一家之主,向来以德服人,有谁不爱听好话,两厢作用之下朱氏对婧姝越来越喜欢,原本还想去铺子的,现在连去铺子都没有心思了,决定出手帮助二房。

“你起来吧,我跟你一起去见你婆婆,如今我的精力都花在打理生意上,家里的事很少管,安守本分的还是安守本分,不会见风就是雨,促狭的愈演愈烈,竟当我不存在,就算你今天不来求我,我琢磨着也是时候该整饬了。”

听到这里婧姝才放心的从地上站起来,含着眼泪对朱氏笑道:

“婧姝先谢过大娘,婧姝虽然刚进门,但已经劳烦大娘不止一次了,往后大娘若有用得到婧姝的地方,大娘一定要直言相告,婧姝也一定会执鞭坠镫在所不辞。”

朱氏见婧姝这么懂事,和蔼的笑道:

“说起来还是府上对不住新少奶奶,一进门就发生这么多不愉快的事,让新少奶奶受苦了。”

“大娘千万别这么说,婧姝没有把那些事放在心上。”

朱氏呵呵笑了笑,拉着婧姝的手朝柏园走去。

此时林氏屋里仿佛炸开了锅,潘氏等人平时也是各怀鬼胎,各具心思,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齐心,她们要林氏给一个说法。

“二姐不是我说你,四少爷向来是你的心头肉,小的时候他们两兄弟吵架,无论谁对无论谁错,你都是拿三少爷作筏,你的理由是三少爷是哥哥,四少爷是弟弟,身为哥哥的自然要为弟弟做表率,呵,如今可好,表率到做的不错,三少爷一向都是中规中矩,只可惜你疼的那个小的越来越不像话,照理年纪也不小了,连媳妇都娶了,行出来的事怎么连个三岁小孩都不如,用弹弓弹窗户纸,还真亏他想得出来。”潘氏说着没好气的斜了林氏一眼。

林氏的脚还在隐隐作痛,当这些人气势汹汹闯进来的时候瀮烟正服侍她起身,见潘氏一点脸面都不给的奚落她,林氏冷笑着说:

“是啊,我是个不会教儿子的母亲,不过饶是这样也比人家好,至少教出来的儿子没有一个坑自己的亲爹的。”

二少爷束星达原先也在铺子里帮忙,后来伙同外人想来个卷款潜逃,被彩靳的丈夫莫忠海及时发现才没有得逞,因此潘氏最恨别人说她的儿子,见林氏这样,潘氏怒从心中起,冲林氏吼道:

“我说你儿子,你说我儿子,我儿子碰到你老人家一根毫毛了吗?”

“别提我儿子你儿子的了,我儿子十九岁就考取了秀才,哪一个敢跟我比?”说着林氏高傲的朝潘氏冷哼了一句,潘氏气得吹胡子瞪眼,但对人家也没有办法,束星远的确十九岁就考取了秀才,光这一点就把潘氏彻底比了下去。

何敏捷见潘氏气得说不出话,只一个劲的在那里大喘气,转过身去逼问星遥:

“四少爷有什么话要说,如今上上下下的人都在,你如果有话要说不妨直言,我是断然不会冤枉人的,来喜亲眼看见你拿着弹弓在院子里转悠,四少爷如果觉得委屈,我可以让人把来喜找人,跟你当面对峙,四少爷你看怎么样?”何敏捷表现出一副非常挑衅的样子,星远正想说什么,被星遥止住了,星遥对何敏捷笑了笑,说:

“大嫂说的岂不滑稽,如果我要弹你的窗户纸,难道还会落人把柄,拿着弹弓到处转悠,这不是等于告诉别人我晚上要来偷袭吗?即使我再傻再笨都不会这样,大嫂口口声声说来喜是人证,不知他有没有看见我拿着弹弓弹窗户纸?若是看见了,他当时为什么不阻止我,而要做马后炮呢?”

星遥的一席话让何敏捷彻底无语,她嗫嚅了半天,见自己理屈,耍无赖道:

“我不管,反正我有人证,窗户纸就是你弹破的。”

“哼哼,大嫂若是对四弟有看法可以直言,也可以明说,用不着这样挖了坑让人跳吧。”星远冷道。

何敏捷见兄弟两个联手对付她,开始露出她的本来面目,坐在地上哭得捶胸顿足,边哭边说:

“我是越来越觉得活着没意思了,不但被人在后面使绊子,还让人家当面奚落,你们是好兄弟亲兄弟,只是兴过了头,忘了还有一位好嫂子呢。”

“哈哈,谁是好嫂子?好嫂子是谁?你也配?”林氏带着讥讽的口吻对何敏捷说。何敏捷见林氏也这样,更加呼天抢地的哭了起来,哭声传到刚走到二门上的朱氏耳里,尽管何敏捷是她的儿媳妇,但是朱氏对她没有半分好感,还没有进门就听见何敏捷的哭声,朱氏伸出一根食指点着前面,对边上的婧姝说:

“你看看,这就是我那个好媳妇,她若让我安生上一个月两个月我就是烧了高香拜了大佛,隔三差五给我惹出点事来,像是我上辈子欠她的。”

“大娘慢走,小心门槛。”婧姝扶朱氏进了二门。

“别在我这屋子里哭,我们家遥儿刚娶亲,让你这么一哭喜庆的气氛都被你破坏了,要哭回你自己家去哭个够。”林氏气道。

潘氏扶何敏捷起来,冷道:

“今天这个事你必须给我们一个明确的说法,大少奶奶屋里的来喜亲眼看见四少爷拿着弹弓在院子里转悠,你们居然还好意思强词狡辩?反正事情也已经出了,我身为四少爷的长辈,不想跟他多计较,正所谓大人不记小人过,只要四少爷和四少奶奶当着大伙的面跪在院里向我斟茶认错,我就网开一面不要你们任何赔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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