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眸色渐深,定定的看着她。
良久,缓缓勾唇,“这么听话?叫一声来听听。”
“……”
许烟暖凝视他,然后软乎乎的声音喊了声,“汤圆爸爸~~”
郁庭深脸色清冷,微微挑眉。
就听见她继续,“明天晚上去尚城,后天脸应该就消肿啦,还好不会影响拍摄。早点拍完,我早点回来陪汤圆爸爸。”
许烟暖勾唇轻笑,一双大眼睛眉眼弯弯,带着讨好的意味。
说什么别拍了,都是气话啦,她不能当真嘛……
郁庭深盯着她半响,沉声道,“暖暖,你觉得我在跟你开玩笑?”
“……”
“之前和苏辞镜传出绯闻,你就该有这个觉悟。纵容你到现在,再看看你这一身伤,你觉得我可能放你回剧组?”
许烟暖错愕,“不是,之前绯闻的事儿不都过去了吗?老公,大男人不能记仇!”
“那你可以当我是女人。”
“……”
她敢吗?
要不要这么狠,为了记仇,形象都不要了?
手机铃声适时的响起,郁庭深拿起看了一眼,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睨着她。
“别用你肿了的脸对我撒娇,看不惯。”
“……”
话落,拿着手机率先上楼。
许烟暖漂亮的大眼睛瞪着他背影,满是不可思议。
他嫌弃她?
嫌弃她脸肿了看不惯?
脑海里不自觉的想到第一次打架伤到脸,他说:
“以后不要打架,不要受伤,小心毁容了,我就不要你了。”
可是这次不是打架啊,是被打啊!
这也算?
……
书房里,郁庭深处理完公司传过来的紧急文件,想起来什么,给林安去了电话。
“收购许氏周边散股,他们抛多少我们就收多少。”
林安惊呆了,许氏?
那不是老板的亲亲岳丈?
“需要低调行事吗?”他小心的问。
郁庭深低声,“不用。”
林安抿了抿唇,艰难的咽了咽口水,“郁总,您说的是许氏?确定?”
“我的话很难理解?”
“不是……”
“那就照做。”
挂了电话,郁庭深把玩着手里的手机,眼神深邃,唇角微微勾起。
许家真当他的人这么好欺负?
他今天说的不计较,只代表这笔账不跟许靖远亲自算。
但是在商场上,就不一定了……
“叩叩叩!”
书房门被敲响,许烟暖探了个小脑袋进来,眨了眨眼看他。
像是意识到什么,突然转了个方向,拿半边没肿的小脸对他,“老公,吃饭啦……”
郁庭深好笑,唇角提了提。
起身大步走了过去,大手握住他的腰,低眸看她的腿。
“还疼不疼?别乱走动。”
“不疼了,但是这里疼。”她指着心口的位置,苦着一张小脸。
然后仅顿了一秒,伸手捂住了微肿的半边脸,眼神哀怨。
郁庭深,“……”
他捏着她的下巴,一个吻落轻轻的落在她的手背。
“还疼吗?”
许烟暖感觉手背像是被一根温柔的羽毛扫过,痒痒的麻麻的,下意识将手背到身后,在腰间蹭了蹭。
有些不自然,耳根子红了。
“好了一半,要是明天能去剧组,就不疼了。”她娇声。
郁庭深低眸看她,突然将她抵在墙上,大手扶着她的脖颈,轻轻摩挲。
“暖暖,你学会得寸进尺了?”
他整个人贴近她,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气息萦绕在身边,许烟暖有些紧张,
“不是学的,是我本来就会。”她尽量自然。
男人轻笑,深邃的眸子锁着她。
顿了一会儿才开口,“我今天很生气。”
看见她受伤,但是打她的人是许靖远,一股怒火无处宣泄。
许静萱本就该受到惩罚,这根本不是他发泄的渠道,他很生气,气到无法正常思考。
“我知道……”
“你不知道,你只知道什么时候去剧组,一点不考虑自己的身体。”
他幽深的眸子寂静,语气有些沉,“所以我不会同意你明天走,无论如何也不会同意,死了这条心,嗯?”
许烟暖咽了咽口水,巴巴的点头。
她寻思着,要么等他心情好一点再提吧……今天看来是没希望了……
吃过晚饭。
郁庭深去阳台接了个电话,然后回了书房。
走之前,还冷声威胁她,“洗澡不要碰到伤口,再作妖,小心今晚上还要挨打。”
“……”
许烟暖无语,想到之前自残让他心疼的先例,很没脾气的耷拉下脑袋。
“听见没有?”他沉声。
“听见啦!”
等他去了书房,许烟暖才慢悠悠的去了浴室。
腿上和手背上都是伤口,没办法洗澡,索性只是洗漱了一下,换好睡衣趴在床上玩平板。
猝不及防满屏白欢欢的热搜,眸子瞬间亮了。
从床上翻身爬起来,“我去?动作这么快的吗!”
思索了一下,抓起手机给白欢欢去了电话。
“暖暖姐姐……”那边欣喜的声音。
“怎么样?今早上有一招制敌吗?然后缠缠绵绵煲很久的电话粥?但也不对啊,你们怎么这么不注意影响,热吻被拍到?啧啧啧……”
略微八卦的声音,还带着几丝幸灾乐祸的语气。
那头停顿了几秒,“许烟暖,少打听我们的事,你该好好想想,是不是还欠我一个解释。”
“……”
这特么惊悚了,是韩暮尘的声音。
许烟暖噎了一下,觉得今天自己是比较衰的体质,干啥啥不顺。
“韩医生啊,恭喜恭喜!骗得美人归!”
“谢谢,如果你措辞准确,我会更开心。”
许烟暖阴恻恻的笑,“不过现在几点了?你还在我姐妹家?”
这发展会不会太快了……
“欢欢感冒了。”他难得的,解释了句。
随即懒洋洋的提醒,“你该好好想想自己的处境,许家那边解释好了吗?”
“……”
话题还是被扯了回来。
许烟暖抿了抿唇,声音正经了几分,“对不起,我冲动了,但是我尽力了。”
她答应过做什么都会告诉他,但是真正做的那一刻,她根本不记得这些,脑子里都是空的。
“我知道。”
他嗓音散漫,“郁庭深刚刚给我打电话了,质问我你哪儿来的那些药。”
“你出卖我了?”
“这次没有,但是下次就不一定了。”
“不会有下次了。”她低声保证。
毕竟,她对别人可不屑于用这种下三滥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