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不到我不得好死那天,因为你会死在我前面。”
许烟暖嗓音温柔,“感觉怎么样,我今下午就是这么冷。”
她歪着脑袋好整以暇的看她,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她说话,“哦,不对,我今下午还感觉一阵阵窒息,要死了一样……”
话落,站在旁边的男人蹲下,冷着脸直接将她的头往水里按。
尖叫声和哭喊声很刺耳,许烟暖却越看越兴奋。
“许烟暖,你敢……”
“你会遭报应的……咕噜咕噜……你会天打雷……咕噜咕噜……”
“活该你妈……咕噜噜……”
“你跟你妈一样贱……”
“……”
恶毒的谩骂声断断续续,许静萱的目光已经涣散,挣扎的力度越来越小。
声音打着颤,也越来越低微。
即便如此,许烟暖依旧是那副不温不火的样子,沉着脸倚在椅子上,小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椅背。
许静萱精神崩溃,整个人虚脱。
男人已经松开了她,她只能靠着双手抓住岸边,防止自己滑下去。
艰难的掀开眼皮,面前一双踏着拖鞋的小脚越来越近,指甲盖儿圆润淡粉,可爱极了。
那人在她眼前蹲下,声音似寒冬腊月的寒流。
“许静萱,我有没有警告过你,安分点?”
她轻笑,带着淡嘲,“你真以为,我不动你是害怕爸爸?”
从来都不是。
她小心翼翼的藏着自己的心思,藏着自己的仇恨,生怕一旦爆发就面临失控。
她一忍再忍,始终觉得可以小打小闹陪她慢慢玩儿。
觉得可以一步一步来。
但是现在她不想了。
今下午联系不上郁庭深的慌乱,和封闭逼仄的恐惧,将她心底最阴暗的一面扯了出来。
她现在恨不得杀了她。
杀了她一了百了……
捏着许静萱的下巴,她将瓶子里的药直接往她嘴里倒,“这是你之前一直给我用的药呢,尝尝味道如何?”
该还给她的,一样都不会少。
许烟暖突然想到,上辈子死的时候,她就是这么对自己的。
无助,绝望,不甘心,久久盘旋在胸腔里……
她笑得愈发的肆意,兴奋到手都在颤抖。
正要将瓶子里的药全部灌进去,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暖暖。”
许烟暖顿了一下。
转头,是苏辞镜。
她咧嘴笑,“是苏苏老师啊……”
许静萱乘机挣开了她,在一旁捏着嗓子干呕,企图把刚刚吃下去的东西都吐出来。
苏辞镜扫了一眼那边,视线回到面前这张小脸上。
“嗯,是我。”
要是现在还看不出她精神状态有问题,他就是瞎了。
“暖暖,够了,再继续下去就过界了。”
“过界?”
“嗯,她受到了应有的惩罚,但你过界了就是在犯法。”
男人声音温润好听,娓娓道来,带着一股温和却强有力的力量,让人静下心来。
许烟暖定定的看着他,眸光没什么波动。
她轻笑,“那又怎么样?你报警抓我啊。”
“……”
苏辞镜眸色一沉,“许烟暖。”
言霖脸色也变了,没料到她这般失控,下意识的上前想夺她手里的药瓶。
“滚开!”
许烟暖转头恶狠狠的瞪他,一双漂亮的眸子像是点了一把火,暴怒狂躁至极,紧紧的握着药瓶,将所有人隔绝在外。
许静萱在一旁抠了很久的喉咙,没什么用。
突然疯狂的笑了起来,笑声渗人。
“许烟暖,你这个疯子!你这个疯女人!”
“庭深哥哥永远不会喜欢你的!”
“颜溪回来了啊,颜溪她回来了!你很快就会被甩掉……”
“堵上她的嘴!”言霖厉声打断了她。
站得最近的保镖,伸手直接将她按进了水里。
泳池里瞬间安静了下来,只有咕噜咕噜的水声响起。
许烟暖僵住,手一抖,药瓶掉进了池子里。
“太太,您别听她胡说八道,郁总今天只是有要事处理……”
言霖说到一半,意识到失言,猛的闭嘴。
许烟暖眼睑颤了颤,心猛的沉了下去,脑子里断掉的那根弦突然接了起来。
这才是他今天没来的原因?
颜溪……
颜溪?
她挣开苏辞镜的手,跌坐在地上,盯着池子里发呆。
许静萱被人拎出水面,呛了几口水,一张胶带重新封住了她的嘴。
她看着许烟暖这样,眼神扭曲的得意。
默了好几分钟,许烟暖扯了扯唇角,看向许静萱。
“你知道上一个诋毁我男人的人,现在怎么样了吗?”
“……”
“认识梁玥吗?”
“……”
“放心,你不会是她这种下场。你可是我妹妹呢。”
许烟暖轻声,嗓音像是一阵风可以吹散,“你刚吃了药,心情可能有些亢奋,让他们把你放在冰窖里冷静一下哦。”
黑衣保镖看了一眼言霖,见他点点头,才将许静萱拖上来。
“许烟暖!”苏辞镜沉声喊她。
许烟暖回神,然后加了句,“看着她,别弄死了。”
保镖点头,架着死狗一样的许静萱,走了出去。
空气中充斥着可怕的压抑。
言霖不知道许烟暖心里怎么想的,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相信他的解释,出声岔开话题。
“晚餐我已经吩咐酒店准备好了,待会儿直接给您送到房间,吃完饭吃了药好好睡一觉,明天早上……”
“言霖。”
许烟暖冷声打断了他,“你是不是管的太宽了。”
“……”
言霖闭嘴了,一张脸沉寂冷肃。
“备车,我要回云城。”许烟暖站起来,吩咐道。
言霖脸上为难,“太太,郁总让您好好休息,他忙完会第一时间过来看您。”
许烟暖蹙眉,转眸睨着他,“所以我是使唤不动你?”
“……”
言霖默了两秒,“您明天晚上还有拍摄,一来一回身体会承受不住的。”
见鬼的承受不住,这理由烂到了极点。
许烟暖凉凉的扫了他一眼,没反驳,转身走了出去。
言霖使了个眼色,言墨和另外一名保镖,迅速跟上。
苏辞镜还站在原地,看着那娇小的身影往前走,像一面摇摇欲坠的玻璃,稍稍一碰就会碎掉。
他眼底闪过几丝怜悯,刚想跟上去,就听见言霖开口。
“苏先生,都是些家务事,让您见笑了。”
他刻板着声音,不会绕弯子,直奔主题,“这场小闹剧,我希望您没看见。”
是强硬蛮横的语气,他们有的是办法让人闭嘴。
苏辞镜波澜不惊,嗓音淡淡,“我会守口如瓶,但跟你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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