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烟暖心惊。
房卡没插,周围一片黑暗,只有窗外透进来点点灯光,在适应了黑暗一会儿,才隐隐能看到屋子里一些轮廓。
许烟暖下意识的抱紧他的腰,解释,“爸爸打电话过来,我不想接,就挂了,顺便关机了。后来我就忘了,也没开……”
声音带着颤音,小手在抖。
郁庭深顿了一下,眸光沉沉的看着怀里的人儿,伸手将房卡放进去。
有一盏温暖的壁灯亮了起来。
橘色的灯光柔和,扫去了许烟暖心中所有的不安。
她扶着他的腰站稳,才小心翼翼的仰着小脸看他,“郁庭深,我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
许烟暖伸出小手,抚着他英俊的眉眼和轮廓。
呼吸喷洒出来,带着一股浓浓的酒味,郁庭深蹙眉。
刚刚平息下去的怒火,再次被勾起。
大手钳住她的下巴,嗓音黯哑到极致,“喝了多少?”
“……”
许烟暖顿了一下,没反应过来。
她不记得喝了多少了。
“我说没说少喝酒,嗯?”
“……”
出门之前,郁庭深不同意她穿这条裙子,许烟暖缠着他哄了很久,签了不少不平等条约。
其中一条,就是今晚上不准多喝酒。
许烟暖喝的不算少。
跟苏辞镜算是必须要喝,但是之前的,她跟白欢欢聊着聊着就忘了。
红酒一杯杯下去……
“我错了。”
她垂眸,无话可说。
郁庭深都快气笑了,这小女人真应了那句话。
有错就认,屡教不改。
低眸看着她。
许烟暖一身黑色的吊带长裙,身材姣好,绝色的小脸略施粉黛,在灯光下充满了诱惑。
特别是此刻呼吸间那醇厚的酒香,让郁庭深滚了滚喉结。
一晚上失联的担忧,在这一瞬间理智断了。
他眸光深沉,里面有情绪在翻涌,“真错了?”
轻飘飘的声音,难辨喜怒。
许烟暖脑子微醺,再加上男人清冽好闻的气息就在面前,尽管带着怒火,都让人无比安心。
她点点头,乖巧又怯怯的承认,“错了。”
“很好,那今天就让你长长记性。”
“……”
许烟暖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打横抱起,走进了浴室。
惨痛又深刻的教训。
就算是醉酒,脑子不清楚,许烟暖都刻骨铭心。
腰酸腿软。
全身无力。
失去意识……
第二天早上,许烟暖身子小小的一只,可怜兮兮的缩在被子里。
昨晚上那条第一次见光的昂贵礼裙,在浴室里,死在郁庭深的怒火下,尸骨无存。
许烟暖能活下来,全凭求生欲强。
男人撑着身子,低眸看着怀里的小女人,小眉头微拧,睫毛上还挂着隐隐水雾,脖颈和锁骨间全是重重的痕迹……
小手抱着他的腰,小心的缩在他的怀里。
眸光闪过几丝不忍。
以前,他自认清冷自持,冷心薄情,不会被任何事和任何人牵绊。
但是在许烟暖面前,屡屡破功。
他起初只是想给她一个名分……
郁太太这个位置很多人想要,他倒是给谁都无所谓。
算是补偿,他娶了她。
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小女人疯狂折腾,总是能在他平静的心里掀起涟漪。她想要的越来越多,他给的也越来越多。
昨晚上联系不到她的那一刻,他心里突然莫名的慌乱。
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像是冷硬的心口长出一株菟丝草,牢牢的盘附在心间,稍微一动,便是痛到窒息。
她这么乖,想要什么他都给。
何况一颗心……
幽深的眸底满是缱绻的柔情,俯身在她额头轻轻印上一吻。
许烟暖悠然转醒,正对上他温柔得滴水的眸子。
一双大眼睛里满是茫然和依赖,她伸手抱着他的腰,“老公……”
嗓音沙哑得可怕。
昨晚上哭得太厉害,现在喉咙还疼。
她可怜兮兮的道,“你都惩罚过我了,不生气了好不好?”
男人眸色深了几分。
最后无奈的叹了口气,他跟她较什么劲……
轻轻的吻落在她的鼻尖,眼睑,“再睡一会儿,中午回来带你去吃饭。”
然后许烟暖勾唇笑了。
在他怀里蹭了两下,满足的闭上了眼睛。
她就知道,无论如何他都不舍得生她太久的气。
……
而另一边,白欢欢同学醒来之后,一度茫然。
一个翻身从床上坐了起来。
下意识的检查了一**上的衣服,除了有点皱,其他都还挺好。
四周打量了一下。
这是一间整洁的商务套房,简洁整齐。有阳光透过窗帘洒了进来,大床上一片凌乱,被子歪歪斜斜的挂在床沿上,高跟鞋却整整齐齐的摆在床边。
白欢欢揉了揉快炸了的脑袋,光着脚丫子下床。
拉开卧室门,就看见客厅沙发上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面前摆着一抬笔记本电脑,手指在键盘上跳跃。
头也没抬,“醒了?”
白欢欢傻眼了,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
再次揉了揉眼睛,看向沙发那边。
男人一身简单的T恤短裤,头发蓬蓬松松的,像个大男孩一样,倚在沙发里……
“韩,韩老师……”
“嗯,饿没饿?”
韩暮尘敲下回车键,将邮件发送出去,才放下电脑,抬头看着她。
白欢欢脑袋还有点懵。
她一喝酒就断片,昨晚上发生了什么,她几乎全忘了。
点了点头,又问,“我怎么会在这里啊?”
“不记得了?”韩暮尘挑眉。
“……”
白欢欢抿唇不说话了。
她也不知道该不该记得。
男人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
白欢欢走过去,端端正正的站在他面前,小手下意识扯了扯裙摆,乖巧的盯着他。
“你经济人呢?”
他懒洋洋的倚在沙发上,一双潋滟的桃花眼看他,薄唇微勾,要命的好看。
一听这话,白欢欢小嘴儿一扁,“她手上有一个新签的艺人,出了点小麻烦,在云城没有过来。”
韩暮尘点头,表示了解。
然后又问,“昨晚上喝了多少?”
突如其来这么精确性的问题,白欢欢有点回答不上来。
掰着了掰手指头,伸出一只手,“十五杯?”
好像不对,收回来,伸出去两只手。
“二十?”
“……”
韩暮尘轻笑,一双狭长的桃花眼更好看了,“欢欢,你数学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