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娘娘,那现在咱们要怎么办啊,这个公主可不像是那个,要功夫有功夫,要模样有模样,万一她非要作,那咱们岂不是还要忍气吞声?”舒妃问道。
贵妃眼眸四下扫了扫,心思更是飞速旋转着。
比起舒妃担忧的眼前,贵妃姜氏更加担心的,自然是曾经的那些往事。
当年那次坠崖,虽然是皇后在办,可……
不过,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了,当年的事也早就了无痕迹,应该不会再被翻出来了吧。
“既然生的极美,也到了婚配年纪,那就再忍些时日,眼下刚刚回宫,等过几个月找人去给公主提亲便是了。”贵妃最终轻轻道。
舒妃赶忙回话:“娘娘您有所不知,如若只是需要将这位公主嫁出去便了事了,臣妾也不至于这么急急忙忙便迅速前来跟您报信。”
“什么意思,这成了皇家公主,还不能婚嫁了不是?这世上的女子,到了年纪谁不谈婚论嫁?”贵妃严肃道。
“再说了,最近不是刚刚有个状元郎么,听说没什么特殊背景,父亲只是个去去五品大臣,容易操控,到时候找人去皇上耳畔美言那状元郎几句,嫁了就是了。”
“娘娘您有所不知,这位公主虽然未婚,但是天尘客栈那边来的传言,她已经有两个儿子了,而且看那两个孩子的年纪,应该有三四岁了。”
“什么,两个儿子??”这更是让贵妃觉得震惊。
“对啊,两个,都是儿子。”舒妃看着贵妃娘娘的脸色,轻轻回答着,她的言语之中尽是试探,“贵妃娘娘,咱们的皇上您也知道,他向来觉得儿子和女儿都一样的,加之又对叶宛月的母妃亏欠,难保不会补偿给两个孩子什么。”
贵妃娘娘在听完这些话之后,脸上虽然依旧还是之前的克制,但却能从那双眉眼之中看穿些许的不安和烦躁。
舒妃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她继续添油加醋:“咱们西川地大物博,虽然比不上天郡的天子之国,但西川好歹也是这天下五强,实力天下人皆知。”
“西川的女子未婚生子,即便是公主也不一定有人肯娶,甚至皇上刚正不阿也不可能再将她轻易许配给旁人,如此一来,那这两个外姓的皇家血脉,极大可能性会被皇上赐项氏姓氏。”
话说到此刻,舒妃欲言又止,目光再次锁定在了贵妃的脸颊之上。
贵妃的脸色变得很是难堪。
即便此刻因为叶宛月的入宫,让贵妃娘娘心情起伏,但是她何尝不知道舒妃如此说的意思。
贵妃半瞌上眼眸,带着华丽甲片的修长的手指抬起,轻轻揉了揉太阳穴。
她脸色变得阴沉寡欲,让人看不穿的情绪。
舒妃心惊,额头上虚汗慢慢渗出。
在贵妃面前耍心机,她向来是不敢的,今日的铤而走险也是无奈,只是为了她那年仅两岁的儿子。
但舒妃更是觉得,贵妃娘娘更应该比自己着急,毕竟贵妃的两个儿子一个十六岁,另一个也有十岁了。
如若不是叶宛月的到来,如若不是叶宛月的这两个儿子,将来太子之位,必然会落在贵妃两个儿子手里。
所以入宫这些年,舒妃一直都是讨好贵妃娘娘的。
不为别的,只为了能让自己年幼的儿子能顺遂成年。
将来的事,只有长大了才有资格去说如何如何。
可这叶宛月的突然到来,必定让这后宫迎来血雨腥风,在风浪翻涌之前,舒妃必须为自己,更为儿子找到庇护和靠山。
自然,贵妃娘娘便是她的最佳选择。
“舒妃,你入宫也有三年了吧。”贵妃没再探讨叶宛月之事,而是话锋一转,将话题转移到了舒妃身上。
此刻舒妃已经是满头大汗了,她不知道贵妃的心里是怎么想的,自然也不知道自己刚刚的那些庭前卖弄在贵妃看来会如何想。
“回贵妃娘娘,臣妾入宫,已经有四年了。”舒妃眼下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恭恭敬敬的回答着贵妃的问题。
回答的空隙,她还非常懂事儿的抬手帮贵妃轻轻揉捏着太阳穴。
贵妃感觉到了眉间传来的温柔触感,她没有拒绝,很自然的闭目养神,享受着舒妃的服务。
“这一转眼都四年了,时间过得可真快啊。”贵妃娘娘感叹着。
“是啊,时间真快,臣妾的孩子都两岁了,您身边的两位皇子,也……”
“所以,你今日前来这些话,是料定了本宫会为了两位皇子盘算谋划,前来拿本宫当棋子为你铺路了,对吗?”贵妃打断了舒妃的话,清冷的声线不辨喜怒,却带着几分不怒自威的不可亵渎。
舒妃一听这话,顿时心惊。
她吓得赶忙跪在了地上,一边磕着头一边惶恐解释着:“贵妃娘娘息怒,臣妾不敢,娘娘您误会了,臣妾只是在后宫之中的一叶浮萍,仗着年轻有幸得到皇上的几分博爱,但臣妾深知这些都是暂时的,您才是这后宫之主,才是皇上举案齐眉,戎马半生最为珍重的人。”
“臣妾今日之所以说这些,一来是想将自己所知所听悉数告知娘娘,以表忠心,二来是向娘娘您表示诚意,以后刀山火海,只要娘娘您需要,臣妾都会愿意为您分忧解难,愿意帮您铲除障碍。”
贵妃慵懒的抬了抬眼眸,看了一眼这个跪在脚下的女人,良久之后,她淡淡道:“只是舒妃如此诚意,本宫受之有愧啊。”
“娘娘您言重了,臣妾母家无人,这些年在宫中也没什么依靠,这些娘娘您都是知道的,所以臣妾所能依靠所能仰仗之人也只有娘娘您。”
“臣妾愿意为娘娘肝脑涂地,只求娘娘能庇护我儿平安成长,别无他求。”
贵妃听着这些话,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她缓缓开口:“既是如此,那就起来吧。”
“娘娘如若对臣妾不放心,臣妾不敢起来。”舒妃依旧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一下。
“眼下那叶宛月刚刚入宫,咱们不宜立即去做出头鸟,且看这几天有谁去会会叶宛月,探探虚实再说如何。”贵妃的眼眸洒向窗外,轻轻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