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教学楼三楼已经成了我的一块心病,首先卫生间里横梁上吊着的那束头发就很令我心里不舒服。
其次,再次走进最尾一间教室的时候,隐约还可以闻到空气中飘浮着的血腥味儿。
可能因为就快要拆迁的原因,警察虽然把教导主任的尸体给带走了,可是地下的一大滩血渍却没有人来收拾打扫。
我们进去的时候,阳光正好从窗子里照进来,此时教室里却没有一丝热闷,反到有种说不出来的阴凉。
也许是头天还被入冥眼给反嗜,所以这时的我身体更加要虚弱一些,只觉得那种冷从皮肤下只往骨子里钻,凉嗖嗖的很难受。
小白拿了一道黄符递给我:“装在衣袋里。”
上次他就给过我一道,可是我不知道什么时候给弄丢了,此时把这黄符装在衣袋里,心里也安了一些,只觉得身子也舒服不少。
老道长把红绳递给我,让我拉着站在窗子边别动,他则将红绳围着教室绕了一圈,小白在讲台上点燃了两根白蜡烛。
我知道道长之所以这么费事也不想轻易拿出他的紫玉罐,是因为那玉罐威力太大,一般被收进罐里的,大都落了个灰飞烟灭不得投胎的下场。
本着慈悲之心,老道长还是常常用这些道学的锁碎步骤。
等一切准备妥当,小白开始念咒逼鬼魂出现。
只见没过一会儿,讲台上的蜡烛火苗无风而动,扑闪扑闪的突然亮了几下,再之后就什么动静都没有了。
然而就在这时候,我看到我和老道长放下的红绳像被一个无形的人踩过似的,原来笔直的线突然变得有些弯弯曲曲放在那里。
老道长闭目打了声道诀,沉声说道:“不要再做无谓的反抗,让贫道帮忙你,好早些投胎超生去吧。”
“呜呜……呜呜……。”
一正低咽的哭泣声突然凭空响起来,这教室空间很大,只觉得那哭声在空气中飘飘荡荡的回响着,还一时找不到声音出自哪里。
然而就在这时候,站在教室角落里的我突然看到小白向我扑来:“明月,小心。”
我心里一紧,同时只觉得脖子上像被针剌了一下似的,猛然回头,竟然看到一张苍白的脸近在咫尺。
教导主任正呲着满口白牙咬我的脖子,我吓得尖叫一声:“好痛。”
小白手里的黄符已经准确无误地拍到了教导主任的额头上。
轰的一声巨响,教室主任便被黄符打得弹飞出去,重重的摔到了墙壁上,再跌落到地。
“孽畜,死性不改,这时候还想着害人。”老道长怒然拿起手里的佛尘倒上净手,随手扔向我:“丫头,打他。”
“打……怎么打?”我战战兢兢的,心里一片恍然,刚刚他在我脖子上那一咬应该没事吧?我会不会变僵尸。
小白不说话,沉脸拉着我的手跑到教导主任跟前,用他的大手握着我拿拂尘的手,狠狠向对方一挥。
‘咝’的一下子,随着教导主任的痛苦尖叫,他身上被佛尘打过的地方,瞬间冒起一片白色烟雾。
老道长又叫:“再打。”
小白握着我的手再次挥了下去,这一次更重更狠,教导主任瞬间被打得在地上翻了好几个滚,嘴里哭喊着说:“我不敢了,不敢了。”
小白哪里肯理,刚脆拿过我手里的佛尘再狠狠抽打了几下,教导主任身上的衣裤都被打得唏烂了,这才放过他。
老道长说:“原本念你死得冤枉,所以想要助你一臂之力,没想到你竟然敢打丫头的注意。现在我问你,想不想改过自新,如果想的话,快点把你和校长做的那些丑事如实交待清楚,否则的话,贫道让你现在就灰飞烟灭。”
“不不,我说我说,仙人救我。”教导主任战战兢兢的站起来,说了一句:“其实校长他五年前,就……。”
话突然停住,目光惊恐的看向天花板上,瞬间脸上掠过很惊骇的神情,就在我们都错愕之下,教导主任突然‘嘭’的一声,像团棉絮似的燃烧起来,而后便瞬间消失不见了。
小白和老道长反应彼快,急忙向天花板打符咒出去,可却,一切变得无声无息,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我站在原地心里呯呯的狂跳不停,能在老道长和小白眼皮子底下将教导主任打得灰飞烟灭的,难不成是那个黑衣妖道?
就在这时候,我的身后,有一堵剌骨的冰冷向我袭来,我想躲,想说话,可却整个人都僵住,只能无助的任那冰冷靠近我,靠近我还不算,他竟然伸出手臂来,在我腰里轻轻一环。
随后,我耳朵旁边听到一声轻冷的哧笑。
“明月。”小白正和老道长四处找端倪,此时回头终于发现我的不对劲了。
随着他这一叫,那冰冷也随即消失不见了,而我,我冷得瑟瑟发抖,耳垂上竟然结了一小块薄薄的冰。
“怎么回事?”老道长急忙跑过来。
小白将他的将套脱下来披在我身上,说:“先出去教室外面再说。”
走出教室后我立刻觉得舒服多了,身上也不再那么冷,就把刚刚发生的事情跟他们说了。
小白困惑的说了一句:“能有这么大本事的,难道是赵钦。”
“不会是他。”我摇了摇头:“那天在医院的时候你还记得吗,黑哥身后有个红衣女鬼,那女鬼被吓跑后,当时我也感觉到有一团冷气靠近我,后来我问过赵钦,他说不是他。”
不说还好,此时一说,我心里又觉得一阵恐慌,那冷气人出现了两次,虽然和赵钦有些相似,可是我敢肯定不会是他。
赵钦虽然身上有也冷气,可是我知道他一定有意控制住自己,所以他靠近我的时候,虽然冷,却没有这种剌骨之痛的感觉。
老道长摇头叹了口气:“有比我们更强大的对方出现,教导主任又被他打了个灰飞烟灭,看来,只能从另一个方向下手了。”
小白点点头:“还是得去捉阮小清。”
我问:“女厕所里的头发,会不会是阮小清的?”
老道长说:“那东西在不确定之前不能动,难说是谁下了咒。”
下楼的时候,我摸了下被咬的脖子,现在想起来仍然心有余悸。
小白对我说:“不要担心,他只是想要吸取你的阳气来让自己强大起来,如果只是普通人的话,一般没有什么感觉,可是你天生带修力,所以才会觉得针剌一般的疼,不过没什么事。”
我们下楼后,看到校长眼巴巴的站在楼下等我们呢,相比起关心学生,他好像更关心我们几个是否捉到怨灵。
“几位师傅辛苦了。”校长笑嘻嘻的,他身边站着一个男孩子,大约也就十四五岁的样子,跟着他一起很礼貌的向我们笑了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