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凯如的话说完后,我和汤圆足足愣了三秒。
“什么什么,你说什么?”汤圆显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怎么,我说得不够清楚吗?”刘凯如竟然反问一句。
问得我们哑然,互视了一眼。
“她们一个是你的亲生骨肉,一个是和你共同生活了小二十年的结发妻子,可现在,你竟然要杀了她们?刘先生,你确定自己真的不用去看医生吗?”心里的怒火有些压不住,你不能确定他是不是真的正常,可他打着不正常的口号想要加害自己的妻女,那就是他的不对,我愤然:“请你出去,我们这里不是黑社会讲武堂。”
“不是的明月姑娘,要不是走到绝路,我也不会这么做的。”刘凯如神神秘秘的看了看身后,他身后是那道休息室的门,他说,:“你得相信我,知道吗,不管我在哪里说话,她们都能听得到。”
我沉着脸站起来打开那道休息室门,里面什么都没有:“别再为自己找些借口了好吗?”
刘凯如的脸色,却蓦地一下子变得苍白,他回头看着休息室里的视线也变得惊恐,嘴唇蠕动了一下,似乎在说着什么,又好像在颤抖,倏地一下子站起来,转身便跌跌撞撞地冲出了工作室门外。
他究竟看到了什么?
我困惑地回头看了一眼休息间,窄小的空间里的确什么都没有,只是正对着门口的一个角落里,却静静地躺着一团黑色的头发。
因为少,不起眼,但我走到刘凯如坐的那个角度看过去,没错,他刚才紧盯着的正是那团头发。
头发而已,他为什么害怕呢?
我却突然想起一件事,在我们去青鹅山找乌宝之前,我也曾经在休息室里看到一小团黑色的头发,他很长,并不是我的,当时心里很困惑,我便将他扫到了垃圾桶里,可是不久之后,我脖子很痒,伸手一抓,竟然从自己脖子里抓出了那团头发。
至今我都不知道那头发是如何跑到我脖子上的,现在想想,仍然有些让人后背一凉。
“这人神经病呀。”汤圆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
“没准他还得来折磨我们。”我僵硬的笑了笑,没把心里想起的事告诉汤圆。
“少奶奶,不过我又觉得,那种害怕好像不是他能装出来的。”
“好了,别想那么多了,瞧你那猫脑子也想不透,你玩会电脑吧,我出去一下。”我站起来:“我得出去一趟,有事给我打电话。”
汤圆‘哦’了一声,坐到了电脑前打开游戏。
临走前,我拿了一张纸巾将休息室里的那团头发包在里面,心想着不如上道观让老道长看看这里面有没有什么不妥。
明晃晃的阳光照得人睁不开眼睛,还记得我们去沙坝镇的时候,F市正好进入了十二月,可等我们回来,却已经是七月份了,时光匆匆,真是稍纵即逝。
我到达道观的时候,热得头晕眼花差点没中署。
老道长正在优哉优哉地喝酸梅汤,另一只手里捏着本四方八卦书,看到我便笑道:“丫头,快来。”
“你道行这般高了,还用得着看这些书吗?”我打趣道。
“哎,你这么说就不对了,道家玄学,最高莫过于这八卦,八卦镜相天下无双,我老道多看看,总是没有坏处的。你瞧这里,这天乾地乾,山艮泽兑,其中一奕也是千奇百怪,变化万千,普通世人要是能解这其中一奕,那也是福大无穷啊。”
我听不懂这些的,但也不想扰了老道长的兴至,自从小白和大师兄都走后,他虽然嘴上不说,但脸上真正能绽开的笑容却少之又少。
“那么,道长你能解得几奕?”我便笑问他。
“我嘛,不多不少,七奕半。”老道长得意地摸了摸山羊胡子。
“哗,这么多,据说解得八封秘像,便能逃脱生死超越万物,那道长你岂不是?”
“哎,丫头你这话又差矣,你是真正不知啊,这最后一生死奕,正是我老道长的死脉,怎么也无法破解啊。”长长地叹了口气,似乎是很失落,但又转眼笑了起来:“不过我不再乎,你说说,我活那么长做什么,如果活过几百年,你们都一个个走了离开了,那我岂不是很寂莫,再者,现在这世道,超过一百三十岁还神采奕奕的,那我说不定就成了他们的科学试验品。”
说不出来的难受……
我垂眼眼眸,苦笑一下巧妙地转移话题:“对了,我是来告诉你一声,那个刘凯如又出现了。”
“刘凯如?”老道长眯着眼睛,一时想不起来了。
我便把刘凯如的事情完完整整地讲了一遍,再从衣袋里拿出那张纸巾:“我看不透了,你老帮着看看,这头发到底有什么玄机?”
那知手里的纸巾一层层打开后,里面却空空的什么也没有。
怎么可能,当时我包的时候,明明还有意叠了好几层。
纸巾洁白如新,里面什么都没有,我愣住,这大热天的,突然有种后背一凉的感觉:“怎么不见了?”
老道长不言语,拿过纸巾看了看,神色微变:“不是不见了,你再看看。”把纸巾递给我。
我不解地学着他的样子把纸巾拿起来对着阳光细细一看,顿时大吃一惊,只见白色的纸巾里好像溶入了一些丝线,它同样是白色的,因为镶进了纸巾的内层里面,所以方才我才一时没有看出来,此时迎着阳光一看,便能清晰的看到一条条细细的纹路。
“那可能不是头发,而是一种能溶入任何东西的异物,你看到它的时候,它是黑色的,在纸巾里包裹着,就变成了白色溶了进去。”
老道长的话让我吓得手一抖,这一抖可好,纸巾掉了……
那纸巾轻薄,一下子便随着风往前吹去,不偏不正,正好吹到了听到我来,所以喜滋滋从厨房里跑出来的堂弟脸上。
你说巧不巧,我和老道长都同时神色一凛。
“这是什么?”堂弟拿下那块纸巾,一脸不解,道观里一向清洁干净,突然间飘着一块这么大的垃圾物他自然觉得奇怪。
“没什么,姐姐拿掉了而已。”我急忙走过去从他手里拿了过来,转手递给了老道长,老道长凝指运气,几句咒语后,那纸巾便嘭燃一声起火,转眼间烧成一小片黑灰铺在地上,风吹过,便飘飘扬扬消失无踪了。
堂弟顿了一下,但终究是见过些世面的,到也不多问,而是一头扑过来抱住我:“姐姐,你今天怎么有空上山了?是来看我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