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王眼里掠过一丝笑意:“真的,如果我告诉你,可以任意开条件?”
“那是自然。”估计他最多也只是会要几片莲花瓣而已,哪知,冥王接下来的一句话,差点没把我给噎死。
“好啊,我的条件就是……你得跟我睡一觉。”
“大人,别开玩笑了,既然生意谈不成,那你还是回去,叫赵钦回来就行。”为了赵钦能顺利回来,我只能忍耐。
“真的,那你可别后悔哟。”冥王再次伸手过来,不管他想掐我哪里,我都往后退了一步,他的手便捞了个空悬在那里,脸色微变说了一句:“你这丫头,摸摸都不行。”
胸闷,要不是他法力比我高,我一定把他给摞倒在地,用麻绳捆了扔进护河城里……
总之,在心里闪过几百种折磨他的方法,但脸上,我却笑笑:“大人慢走,我到是想用莲花瓣和你交换,如果你想好了,可以再来找我。”
“哼。”他哼了一声,白脸上掠过一丝从未有过的威冽之气:“这莲花瓣,迟早都是我的,又何必跟你换?”
“你什么意思?”
“嘻,我就不告诉你。”
‘你’字一闪,他便消失不见到了,只觉得空气中好像还有细小的红色迷雾渐渐消退。
我懵了,如果遇上个正常的冥王,也许我还能跟他好好谈一谈,都说万事好商量,可这……分明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啊。
赵钦长长的睫毛如羽翅似的轻轻扇动,片刻,他醒了过来。
急忙伸手扶起他,他问我:“如何?”
“不成。”我摇了摇头:“他不要莲花。”
“那他要什么?”
“我。”
“无耻之徒。”赵钦眼里立刻升起浓浓冷冽,他眉心间蹙起一个浅浅的川字:“他应该幸运说此话之时我不你身边。”
“算了,这冥王就是个登徒浪子,不必理会。”我拉过他的手:“看来此事,还真就只能靠老道长了。”
还有一个人,我不好说出来,不知道貘会不会知道些这方面的信息。
陷算风水是一种灵力结合的内力活,我不想让老道长太过操劳,严格请王墨一天只能让他算两个方位,只是,只能把心里的焦急默默忍耐。
一天后,是樱花山孤儿院成立二十周年的纪念日。
好几天了,貘没有出现,是不再意他的披风了吗?
我们被吴院长邀请过去一块庆祝,赵钦还阳之后,一直在努力融入我的生活,他跟我一起去的,很难相信,这大王爷的架子也能放下,竟然教小朋友们画画。
这几天以来,我一直没有睡好,整个人都有些精神萎靡不振,一时坐在长凳上发呆,完全不知道阿丁什么时候来到身边的。
“在想什么?”
听到突兀的声音,我回头看向他,这孩子的眼神总给人一种小年纪,成年人的深沉。
“阿丁。”我摸了摸他的头顶:“好几天不见,一切好吗?”
“还行。”阿丁笑笑:“不过,我知道你过得不好。”
“哦?”
“我说过,我能感觉到你的一切。”
我无言看着他:“谢谢你那么关心我。”
“应该的,我迟早会叫你一声妈妈。”
我不知该怎么回答他了,这孩子的执着,有时候真叫人措手不及。
“它们,越来越多了。”阿丁似乎也不再意我应不应他,而是把目光远远地投出去,看着对面我们家的别墅,好像真看到了什么东西,他唇角微微绽出一丝笑意。
“它们?”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出去,别墅静悄悄的屹立在那里,一如往常,看不出有任何异常,可是阿丁的眼神还是叫我后背一凉,他曾经说过,说我们家屋顶上有东西,他能看到我们所有人看不到的东西,可那究竟是什么呢?
是来抢长生花的?
长生花就像罂粟,只要是异界的人都想得到它,我想,也包括身边的阿丁。
“你答应当我的妈妈,我就告诉你那是什么。”阿丁把目光收回来,锁在我脸上。
阳光从他身侧投过来,我似乎看到他那不同寻常的瞳孔里跳动着的异常光茫,幸好,吴院长在这时候向我走了过来:“赵太太,能不能帮我去蛋糕店里取些糕点。”
“当然。”求之不得,我急忙站起身从她手里拿过定单:“我让老李陪我去就行。”
老李回家奔丧回来,人更沉默了,除了每天接送我到工作室,基本上听不到他出声讲话,沉默寡言的男人,总是喜欢把伤痛藏在心里独自承受。
我们一路无语去蛋糕点里取了糕点,吴院长说今天来客很多,教育局的几个领导也要来,还有孤儿院里一些孩子的旁系亲属也会参加。
等一个小时后回到孤儿院,的确是停了几辆小轿车,我不由得多看了两眼,其中一辆,好像就是那天晚上送阿丁来的车。
对于阿丁的身世我一向很好奇,就算他是一只魍魉兽,可他的父母却依然是正常人类,而他们却偏偏选择抛弃了他,使他的魔性迅速曾长。
都说亲情能感化一切不可能,可他们却反其道而为之,做了错误的决定。
进院后,我多留意了两眼,在人群里没有看到阿丁,只能忙着去厨房里把蛋糕装盘。
孤儿院的厨房有道小后门,后门之外连着一小片菜园子,还堆了些杂物,我出去倒洗杯子的脏水时,竟然看到那堆柴火堆后有什么东西匆匆一晃。
因为院里并没有养小动物,所以就不由得放下盆子,上前去看个究竟,没想到,却看到一个小小的,卷缩起来的孩子,头顶上的箩璇发纹让我认出了他。
“阿丁,你怎么会在这里?”我大吃一惊,阿丁瘦小的身躯缩成一团,他低头紧紧地环抱着自己,柴火堆投下的阴影把他给淹没,看上去可怜之及。
他不应我,反而往柴火堆里钻。
我急忙转身去把小后门关上,这才强行将他给拖了出来:“阿丁,你怎么了?”
他在瑟瑟发抖,就算被我拉了出来,两手依然环着自己的肚子,那是怎样一种没有安全感的意识,他在害怕,在我的印像里,阿丁一直都是冷漠的,刀枪不如的,他看任何人的眼神里,从来就没有这么惶恐过。
“他们……来……来了。”在我鼓励的目光下,阿丁终于战战兢兢说出一句。
“谁?他们是谁?”我扶着他的双肩,企图给他一点安全感。
“爸爸妈妈。”
我愣住,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看到一个孩子从嘴里颤抖着叫出这四个字,没有喜悦和幸福,只有……那直达入骨髓的恐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