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得心里难受死了,如果是一个现实中的老太太,看她那慈祥的样子,都忍不住要上前去扶她一把。
“婆婆,你有什么话,尽管和小白说,他能帮你。”
婆婆这才哭着悠悠的说了一句:“我是一时想不开上吊没错,可那天,她明明在家,也看到我上吊,但她不但不帮我下来,还抱着我的脚往下坠,让我死得很痛苦。而现在的我,又算是冤魂,所以无法投胎。”
“胡说,你胡说八道,是你自己要找死,关我什么事。”安护士疯狂的为自己争辩。
老太太说:“没错,是我自己找死,却是因为这日子没办法过下去了,你称着我儿子长年不在家,对我各种虐待,打骂不说,还不让我吃饭,有的时候,甚至还罚我跪在客厅里不许睡觉。道长,我求求你,一定要为我伸冤那。”
安护士还在为自己做无谓的辩白:“你胡说,我没有那么做。”
此时的安护士在我和小白眼中,真正就是一个恶妇,她竟然能对一只魂魄也那么凶。
“现在怎么办?”我看向小白,我们都知道,如果报警的话,根本就不可能拿到什么证据,老太太上吊的绳索和凳子都是她准备的,而安护士又知道自己消毁证据,所以,报警没用。
小白道:“婆婆,我给你念枉生咒让你早日投胎做人,至于你们婆媳之间的事情,你自己看着解决,此咒可在三天后生郊,到时候,你就可以自行安心去投胎了。”
老太太脸色欣喜:“多谢道长。”
安护士见我们要走,吓得上前来抱着小白的腿:“白道长,你可是我请来的啊,你说,你要多少钱,一万,两万,还是三万。”
我和小白无语的摇摇头:“安护士,这个世界上有些东西,并不是钱能卖得到的,比如亲情。”
我们冷然出去后,大门无风而动,重重的被关上,同时,安护士的惨叫声从屋里传了出来。
“安护士会死吗?”我的手心里溢出一层冷汗,细细一想,真不知道今天的离开对不对。
小白的声音从来没有这么低沉过,他说:“我想应该不会,老太太看上去不是那么凶狠的人,最多,也就是给她点教训而已。”
吃过早饭后,小白去车行租了一辆包面车,他说上次在八玲峰发生的大巴坠崖事件很蹊跷,所以我们两自开一辆更安全些。
临走前,小白还拿了一道黄符贴在车顶上。
一路无话,到也安全抵达杜家村。
只是,远远看到村子里,我心里就有种不好的预感。
杜家村四面环山,虽然说是建在山中的小盆地里面,可却因为和山不相连,而且山头本身并不是很魏魏之峰,所以山村里面,几乎都是阳光充足,春光明媚。
可此时我看到的杜家村却是,好像被一只倒扣的雾碗给罩在了里面,迷迷茫茫只隐约看得见村里的房屋,并有一股阴森森的气息扑面而来。
小白远远就停下车子,瞠目结舌的说了一句:“我靠,这么猛啊,不会是那个大魔王搞的鬼吧?”
我张了张嘴,想跟他说点实话,却在这时候,村口雾中飘渺走出一位身材欣长的白色身影来。
看他衣袂飘飘,我一下子就懵了,那不是被自己甩在市里的赵钦吗?
小白一惊,手执天地诀扣就要打出去,我急忙拉着他:“小白,不要轻举妄动,让我跟他谈谈。”
“谈?”小白这才有些顿悟似的:“莫非你就是那个转世的杜姑娘。”
我咬唇点点头,而此时,一股冰寒之气已经转瞬到了我跟前:“阿月,用纸人代替,就是这小道士给你出的主意么?”
赵钦出现在我身边,他好看的桃花眼掠过一丝不屑,冷冷看向小白。
“那个纸人,只是代替我工作而已,因为家里出了事,所以我不得不回来。”我只好硬着头皮解释。
“那为何不带上我一起,怎么,想离开我?”赵钦凉薄勾唇,似乎对我的所作所为非常失望。
我垂下眼睛:“先不说这些,既然已经回到村口,你先让我们进去看看村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小白接话:“明月,不要听他的,村里怕是不好了,我觉着好像没有任何生命痕像。”
我心里一凉,瞪眼看向赵钦,眼睛里瞬间都是泪水:“你怎么可以这么狠。”
推开他就往村子里跑,小白寸步不离的跟在身后。
我自然先跑回了姑姑家,只见大门敞开着,进去后,四周找了一圈也没有看到姑姑的影子。
“姑姑,姑姑,你在哪儿?”我快要疯了,为什么会这样,自己相依为命的姑姑如果发生了什么,还叫我怎么活。
小白让我先别慌,他膝地而坐,闭上眼睛念念有词,有生息追踪法找姑姑的行踪。
可是片刻睁开眼睛,却无奈的摇了摇头:“奇怪,生不见人,死不见魂,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尽力稳住心神,其实没有休息,有时候反而是好休息:“小白,我们去三叔家。”
三叔家离姑姑家不远,我们去的时候,顺带看了其他几家邻居,发现和姑姑家一样,没有人息,也没有看到尸体。
等到达三叔家大门口后,小白一喜说:“有人。”
我就顾不了那么多了,推开大门冲了进去:“三叔。”
谁知道,刚推开厅堂门,一股扑天盖地的恶臭就直扑过来,我身为护士什么没有见过,可还是被这股臭味儿熏得一下子只反胃,转身干呕起来。
小白急忙从他的衣袋里拿出一小盒熏香,自己抠了一点抹到鼻子上,再递给我:“抹点,这样就闻不到了。”
我拿过来往鼻了抹了一点,果然鼻前都是桂花香的气味儿,整个人也神情气爽好受了许多。
“咯咯……咯咯……哎哟……。”
这时候,一阵痛苦的声音从屋里传了出来,我心想那一定是三叔了,转身就冲了进去,谁知,会看到我此生最惊恐的场景。
只见三叔家的厅堂正中有一张床,床上,躺着一堆腐肉,准确的说,是还活着的腐肉。
三叔从头到脚,几乎没有一块好肌肤,都是一块一块,好像被人用牙齿咬掉了似的,没有咬掉的头皮上,还看得到几缕黏在黑肉上的头发。
脸也被咬得稀烂,只留两个血红的眼珠子打着转,身上更不用说了,除了没有一块好肉,有些地方已经开始流出白色的脓血来。
随着我们的进去,三叔身上‘嗡’的一下子飞起成千上百只苍蝇来。
一时间只觉得眼前黑压压一大片,幸好,小白给我的药油还算管用,它们并不敢靠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