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先生沉呤片刻,好像在回想当天的情况,想了一会儿竟然顺口叫住路过的一位佣人:“哎,你来一下。”
“先生。”那位佣人看上去忠厚老实:“我需要做什么吗?”
“没什么,就问问你,那天小秋出门之前,有没有跟她妈吵架?”顾先生问。
“没有。”佣人很肯定的回答:“那天太太一早就出门了,说是要去美容院,小姐去上班的时候,家里就我们佣人在。”
“行,你下去吧!”顾先生挥了挥手,这话算是问完了。
左峰一脸沉思。
顾先生这才扭头看向他:“看样子,当天她们母女两没有吵架。”好像不再情愿跟我们多说似的:“好了,你们慢慢查,我还有事,得回单位一趟。”
看着顾先生转身离开的背影,我莫名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可又说不上来。
这时候,杨米米返回来了,看着我们一脸的愤愤,也不知道她这状告得怎么样了,只不过小白看到她就满脸的不爽,转身招呼我们:“走,回观里去。”
看样子,白富美也不一定就个个招男人喜欢。
我扶起老道长,大家一起转身向院门走去。
就在这时候,小白的电话响了起来,只见他接完电话,一连答应了几句,之后便说:“你告诉她,我们一个小时后回去。”
“明月姐姐,明月姐姐。”身后蓦地响起一串清灵的声音。
“顾河。”我扭过头,看到小家伙正向我跑来,同时天台楼梯上,两个警员提着一个尸袋下来了,我急忙伸手去扶着跑到跟前的顾河肩膀,把她转了个向:“怎么今天没有去幼儿园吗?”
“没去,就在前几天,妈妈已经跟我们老师说过了,她要帮我们转学。”小顾河摇摇头。
“转学,转到哪里?”
“不知道,听说是国外。”顾河说话,回头指了一下大厅的三楼的窗子:“哥哥姐姐们全在画室里呢。”
我这才留意到,三楼画室的玻璃窗前,站着几个大大小小的孩子,正是顾太收养的那几个,此时都站在窗口往外看着,他们都比顾河大,心里要明白得多,此时,几个小孩的目光都定在警员手里的尸袋上。
我和赵钦对视一眼,摇头叹了口气。
“顾河,从明天开始,你们得回去上课,不转学了,也不去国外,明白吗?”我扶着顾河的肩,把她一直送进了大厅里:“上楼去告诉哥哥姐姐们,好好画画,不要再看了,好吗?”
顾河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好。”转身扭着小腰肢跑远了。
“做孽,幸好左峰发现得早,否则的话,剩下的这几个孩子恐怕又得遭遇了。”老道长长叹。
听完他的话,我着实一惊,之后在回去的路上赵钦才告诉我,这种煞婴阵,如果两阵相联的话威力更堪,更重要的是,也许顾太这么做的原因是因为一个阵已经无法满足雪芳了,想想,真是后怕得心惊。
小白这才告诉我们:“刚刚大师兄打电话来,前天去工作室里的那个钟小绵又去了。”
话完看着我们一脸没有反应过来的样子,便加了一句:“就是那个夜总会女人。”
“真是,那大徒儿是老实之人,怎么可以和那样的女人单独相处,快快,快点走。”一听是夜总会的钟小绵来了,老道长原本没有的精气神儿一提,比我们谁都走得快,恨不得一步就闪回到余音工作室里。
我们急急跟在后面,看他那样儿,有点啼笑皆非的干着急。
回到余音工作室后,我们看到的,却是和老道长心急的不一样。
只见大师兄正在悠闲地喝茶,钟小绵正在低头看书,好寂静的一幕,只不过,我还是看出来了,大师兄这茶喝得不顺当,好像很紧张,他放茶杯的桌子上洒了不少的茶渍,若是在平时,大师兄可是一滴茶水都不会洒的,就算不小心洒了他也会敢紧擦掉,可今儿个是怎么了?
“明月姑娘,老道长大人,你们回来了。”钟小绵看到我们,立刻放下书就要迎上来,大有种要给拥抱的趋势,我只好上前一步挡在老道长面前。
“小绵,有事?”
“有,当然有。”钟小绵被我这一挡,才愣在当场,收敛起脸上的笑意:“这不,那天我跟你说的事情,想了想,还是得来跟你们说说。”
“那就说吧。”虽然大家都不爱搭理她,不过我还是出于好奇心,把她让到了沙发上。
坐下的钟小绵一直在搓她涂着绿指甲油的手,我不明白,她为什么就不换一种颜色呢?
“是这样的,我那个朋友有一点小小的毛病,其实也算不了什么,只是洁癖而已。”钟小绵眼珠子乱转,看看在沙发四处里坐下来喝茶的赵钦和小白,老道长大概真心不想看到她,直接进休息屋就没再出来。
“洁癖其实是强迫症中的一种,我觉得你应该带她去看心理医生。”我递给她一杯茶。
钟小绵把茶杯紧紧地捧在手心里,她虽然一直在笑,可是她那浓妆艳抹的面容,还是看得出笑也笑得有几分牵强:“没错,一开始,我也以为只是一点小小的洁癖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最近,她好像越来越严重了。”
“哦,严重到什么地步。”聊到这里,我也没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现在有洁癖的人太多了,我有些时候也会有这种心理,碰到恶心的东西,洗好几次手也觉得不干净。
“一开始,她只是洗手,每次要吃东西以前都洗。慢慢地发展到就算去衣柜里拿件衣服也要洗,再后来,她就喜欢不停的洗衣服,只要是穿出去走一走回来的,她都要流一遍,包括鞋子,这样过了一段时间,她不仅洗衣服鞋子,她还洗澡。”钟小绵搓着手里的杯子:“反正只要是她碰到的东西都洗。”
“这样看来,她这洁癖可是有些严重了啊,如果洁癖影响到正常工作,那就应该去看心理医生了。”我和小白做了个眼神交流,他大概和我想的一样,都认为对方就是心理疾病。
钟小绵脸上的笑意一点点消失不见了,变成很诡异的凝重:“找过了,其实,她是我的亲妹妹,我哪有不管她的道理,心理医生一连找过好几个,可却不管用,而且最近,最近她开始不停地喝水,一天喝很多。我问她为什么喝那么多,她说因为身体里脏,她要喝水把里面冲干净,明月姑娘,我很害怕,真怕她出个什么三长两短,你们能帮帮我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