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的一声响,就好像是打在一面鼓上似的,姜魅儿着实被他的这一虚招打得不轻,惊叫之时,整个人轻飘飘地摔了出去,只不过她在摔出去的同时,手下还是没有饶过女孩爸爸的阴灵,随着姜魅儿的手,我看到一团黑雾似的东西随着她而去。
“孽障。”一声断喊,刚刚落地的姜魅儿便随着一声断喝,纤长的身体突然变成一条雾线,拉得变了形。
“老道长。”我又惊又喜,只见他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此时,手里正拿着紫玉锁魂罐,把姜魅儿往罐里收进去,同时还有姜魅儿掌心里的那团黑雾,也一并收了进去。
一切发生在分秒之间,再看原地,只见客厅大门口,站着一个浅淡的影子。
这边小白动作也快,上前去拿了张符咒,啪的一下贴到了那影子上。
赵钦缓缓地,收回道诀手势,他身上的光茫逐消褪去,只见他俊美的脸上,掠过一层浮白。
“赵钦,你没事吧?”我上前去扶他:“不要命了吗?”
“如果不全力一搏,让她逃掉的话,后果不堪舍想。”赵钦递给我一抹安心笑意:“我没事,到是小白,你得谢谢他,他先前化了元神救你,怎么也得少活十年。”
我懵了,大脑一片空白,扭头看向小白,他正在忙碌着和老道长一起取左峰的魂魄。
那边,大师兄背着一个人匆匆跑来,走近之后才看清,背上的人正是昏迷不醒的左峰。
大师兄把左峰放到地上后,老道长将小白贴那符咒拿起来,贴到了左峰额头上,再对着符咒比划了几下,嘴里开始念念有词,不一会儿,只见那浅淡的影子往左峰身上一躺,像睡觉似的卧了下去。
“好了,醒来。”老道长撕掉符咒,拍了左峰额头上一下。
“咳咳咳……。”一动不动的左峰蓦地大声咳着醒了过来,缓缓睁开眼睛:“发生什么事了?”
我们看着自己脚下一地的血水,真不知道该跟他从哪里说起,只是,此时才感觉到空气里飘浮着浓浓的血腥味儿。
老道长说:“小子,这里可有得你收拾了,快起来写报告去吧。”
左峰还是一脸懵地站起来,看了眼大厅里的骇人景像,抓抓头:“我好像错过了什么。”
“对了,你们怎么会知道要来?”我问老道长和大师兄,还亏得他们突然出现,否则的话,真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老道长说:“你们呀,这么重大的发现,竟然不告诉我一声。”看了大师兄一眼:“要不是这小子告诉我说,在四个不同的凶杀案现场发现了这姜魅儿的话,我还一直被蒙在鼓里,听他这么说,我当下心里就想到了母河童,河童双修,在我祖师爷那一代曾经发生过,所以我们就匆匆赶来了。”
大家都语结的互看一眼,这件事情,的确是行事轻率了一些。
我心里堵得慌:“小白他。”
话却被小白打断:“明月,我真没事,别老把这事儿放在心上,你不知道吗,我可以活几百岁,弃了十年算什么?”
老道长神情复杂地看了他一眼,没再说话,而是拍拍我的肩:“走吧丫头,想那么多干嘛?”
他们每一个人,都说得轻描淡写,可我却提不起劲来,小白说他能活几百岁,那完全是怕我有心理负担,所以胡乱说的话,没有人能活几百岁,那怕他是道行高深的道士。
在走出姜魅儿家的别墅时,称着一片黑暗,我眼睛酸痛得难受,好想大哭一场,只是,却又要故做轻松相信小白的话,这种难受的感觉,我一直忍到回了小院里,一个人在卧室里的时候,才埋头大哭起来。
小白的十年,我拿什么还给他。
窗外,响起赵钦悠扬的箫声,也许这个世界上,他是最了解我心性的人。
汤圆喵的一声爬到我枕头上来,他用他小小的身体蹭着我的手背于示安慰。
隔天一大早,我顶着两只红肿的眼睛起来给他们做早餐。
若是平时,那怕是我有一点点黑眼圈,赵钦都会问我怎么回事,可今天早上,脸色明明惨败,他却什么也没问,只是沉默着,一遍遍写他的毛笔字。
早餐过后,我把大姑娘叫来,告诉她:“爸爸的灵魂已经得到了安息,你和妹妹将会有一位伯伯资助你们成长,以后的衣食住行,你不用担心。如果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打电话给姐姐,好吗?”
大姑娘眼里豆大的泪水滚落下来,扁着嘴:“他走的时候,交待什么没有?”
我两眼一红:“他说,你是姐姐,一定要坚强,一定要照顾好妹妹,他还说,他很爱你们,有你们做他的女儿,他很幸福。”
大姑娘哇的一声,哭着扑进了我的怀里:“可是,我很害怕,我怕我做不好。”
我轻轻拍着她的背:“姐姐也是一个笨手笨脚的人,我们一起努力,在未来的日子里,一起把力所能及的事情做好,好吗?”
她哽着声音‘嗯’了一声:“请姐姐告诉爸爸,我会照顾好妹妹的。”
然而我却无法想像,要她们姐妹两独自生活,怎么能过得下去。
下午老道长打电话给我,说陆予聪准备把她们两小姐妹送到最好的寄读学校去,可是,周六周日,她们能去哪里呢?
接完电话后,我带着两个小姐妹下了山。
去她家隔壁找到那位邻居大婶,我跟她单独谈了事情的经过,并请求她能不能在周未和周日过来照顾她们姐妹两,让她们也能感受到家的温馨,报酬自然从陆予聪的攒助里付。
这位大婶也算是通情达理的人,听完后,只叹两个孩子命苦,不多说了,很爽快的一口答应下来,并说为了安全起见,以后两姐妹上学放学的时候,她都亲自接送,虽然只是周末而已,但,那也是她一片好心了。
就为这,我深深的向她掬了一躬。
两天后,小姐妹两如约去了寄宿学校,她们爸爸的尸体一直没有找到,这是最大的一件憾事。
后来左峰跟我说,也许她们爸爸的尸体,就在城东河底,可这么大的河要想找到一具尸体,谈何容易。
整整一个星期,小白都没有再到小院里来,只让大师兄带话来,他闭关十五天。
这整个星期,我都觉得蔫蔫地提不起劲儿来。
赵钦知道我心思重是因为觉得欠小白太多,有一天他突然问我:“阿月,如果小白这次还你,是命中注定的呢,你心里会好受些吗?”
我摇摇头:“我和他,怎么可能前世会认识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