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长说:“不管怎样,你们出行的时候必定要小心为上,即要防着那河童,又得防着雪芳,谁知道呢,这女人现在已经变成了啥样。”
是啊,已经变成人啐的雪芳,竟然又可以好端端的回到医院里上班了,难道她不用吃人脑为生了吗?
老道长把目光转身我:“尤其是丫头,于雪芳那样的心性,她目前最恨的那个人应该是你,所以如果你去城里的话,最好乔装打扮一下,先不要惊动到她,等我们收拾了河童,再要她好看。”
我点点头:“明白。”
“好了,你们都各自忙去吧,我回屋里去躺一会儿。”老道长又吩咐了大师兄要好好监工之类的,这边老眉一皱,有些不舒服的样子。
我扶他回房休息,心里暗想,他平时可是精神奕奕得很,怎么突然就大清早的也累了。
“是不是旧伤复发了?”
老道长摇摇头:“不是,伤口没事,只是心里莫名地慌乱,不知道为什么。”
我给他量了血压没事,就安慰他:“一定是这些日子在外奔波太累了,好好休息,其他事情先放一放,我们有不懂的地方自然会来请教你,你只管休养就是。”
老道长长地叹了口气,他的眉宇里掠过一丝忧虑。
从他屋里出来,赵钦和小白都站在走廊上等待着,大师兄更是在原地不停的走来走去,看到我,大师兄头一个跑上来:“明月,师父他怎么了?”
“他没事,不过说心里慌得厉害,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师父心脏有问题?”
大师兄的话音刚落,肩臂上便落下小白的手,小白一把将大师兄给拨到一边,看着我说:“明月,不好,老道长上次莫名觉得心慌的时候,出大事了。”
“什么?”
“十年前,那时候我才十几岁,某一天老道长就是觉得莫名心慌难受,后来那天晚上就出大事了,一场铺天盖地的大雨倾盆而下,不到一个小时,大大小小的街道全部被大水淹没,那天夜里,市里一共因为这场水灾淹死了两百多人。”
我只觉得浑身一凉,怪不得,老道长从来没有这么沉重过,或许他已经知道自己莫名的心慌是种不好的预感,可是,究竟会发生什么事情,却又无法控制呢?
“那怎么办?”联想到那些无辜的百姓,我们都一时慌了手脚。
赵钦:“大概以河童脱不了关系,我去镇守河东。”
小白说:“行,我去气像局走一趟,看今晚天气有没有什么异常,明月去找刑警队长,看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
大师兄问:“那我呢?”
“你去小院里把那两个小姑娘带上观里来,然后好好监工就行。”
大师兄一脸不情愿,但只能点点头:“好吧!”
走出道观后,赵钦伸手来拉着我的手:“阿月,万事小心。”
明晃晃的太阳光底下,他的俊脸甚是好看,谁能想到呢,这么温暖的早晨,这么美好的时光里面,我们却胆战心惊地预防着一场大变故。
我还是故做坚强的递给他一抹安心笑意:“我去警察局不会有什么危险的,到是你,你一定要多加小心。”
他说:“河童在阳光充足的时候不敢轻举出来,我此时去,只是以防万一而已。”
说话间,抬起另一只手帮我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丝。
那满眼温情神色让人心里暖得快要溶化,我心里一窒,真的,每次出去办事情的时候,我都不敢去想结果,此时分别,来日,我们还会再见吗?
小白环抱着双臂站在不远处,嘴里咀着一枚树叶,他说:“喂,你们两磨叽完没有,磨叽完下山了。”
“一定一定要小心,那个刑警队长对你们做的事情很好奇,你须得小心防着他。”赵钦凉凉大掌抚着我半边脸,那眼神里的情绪敛了又敛,我想若不是小白站在一边碍事,他一定会吻了我才走,只是,他等着我点点头之后,勾唇一笑,便转身消失不见了。
他要去镇守河东,自然不能变成人样坐在那里等,只能在暗处防备,所以,他必须得消失而去。
我脸上的那种凉意似乎还在,我张了张嘴,想叫他,还是把声音给生生忍住。
“给。”就在我心情闷闷的转头之时,随着小白的声音,眼前蓦地砸来一样东西,幸好我反应彼快,及时接住。
那东西像一根细细的小树枝,触手有种坚硬却凉凉的感觉,是黑灰色的,上面似乎有些微小的小鳞片,还用一根红绳捆着中间那一段。
“这是什么?”我困惑的拿在手里看。
“守宫尾。”小白说。
“守宫?”守宫,也就是壁虎,也就是说,此时我捧在手心里的这截怪东西,是壁虎尾巴,小白还当我不知道守宫是什么呢吧,我当下便吓得尖叫一声,把手里的壁虎尾巴扔出去老远:“小白,你疯了,用这个东西来吓我?”
小白说:“哎,我的杜明月姑奶奶,我吃多了要吓你啊。”他一边说,一边无奈的上前去捡起那截壁虎尾巴:“我这叫首宫咒,因为你要离开我们独自去完成任务,所以我才特意为你做的咒,要不,你要这截?”
我惊恐地看着他从衣袋里掏出一只没有了尾巴,用红线栓住腰部,正在四脚乱动的壁虎:“你就不能做个好看点的咒吗?”
小白:“姑奶奶,别小看这咒,只要你拿着这只壁虎其中的一截,无论你在什么地方,我都能找到你。”
“真的?”
“我骗尽天下人也不会骗你好吗,听话,把这守宫尾巴带上,这样我才安心些。”小白走到我面前来,将捆着那截壁虎尾巴的红线绕到了我的手腕上:“记住了,一定不能脱下了。”
其实从小到大,壁虎也是我最怕的东西之一。
当感觉到那截壁虎尾巴在我手上时不时地蠕动一下后,我吓得浑身汗毛直立了:“小白,要不,我不要这个守宫咒了,我们用电话吧。”
小白:“屁,电话是死的,这守宫咒可是活的。”
我:“你说脏话。”
“好了,我收回那个屁嘛。”小白好脾气的哄着我:“杜明月天不怕地不怕,还怕条壁虎尾巴?”
我哭笑不得,知道他也是为了我好,便只能忍着心悸,不再做无谓的挣扎了。
下了山后,我们便兵分两路,他去气像局找熟人走后门,我却去警察局找那位刑警队长。
警察局里面,一般都会在院子里设一间小屋子,用来关押那些临时犯人的过渡房。
我进去的时候,无意之中看到那间过渡房,铁栏门里面,蹲着个脏兮兮的男人,那人埋着头,我只是稍睨了他一眼,也没太再意,谁想正要走过去之时,他突然抬头来叫了我一声:“喂。”(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