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流石滩
马蹄声渐行渐远,雪莲子睁眼环顾,发现没人后拉起赫城爬出盐车底部,辨认方向向后跑。
“该死的,终于解开了!”
上官宏揉了揉发酸发红的手腕,下面峡谷早已经鸟兽作散,只剩下十五辆盐车孤零零的放着。
“那是?”
上官宏注意到有两道身影从死人堆里爬出来跑了。
峡谷里有传来急促的马蹄声,是西莫罗城去而复返的战士。
上官宏跳下石头,认准雪隘关的方向一路奔跑。
“跑了。”
西莫罗城的战士没有抓住上官宏,只能拉着十五辆盐车离开。
虽然失去了上官宏,但他的计划还是会继续执行下去。
毕竟淮安郡里可不止西莫罗一个被驱逐的城主。
“不要告诉我以往送盐也是这么危险。”
董明翻身下马,躺在树下大口喘息,马匹两脚一软趴在地上喘息,嘴里满是白泡子。
喝了几大口水,董明把水袋里剩下的水喂给马匹,后面的路还要靠这位。
“应该是后元的奸细,淮安郡里就属他们诡异莫测。”
白姐姐忍着肩膀剧痛停下,牵着马匹坐到树下,背后十多个白衣军一声不吭停下来休息。
一番大战下来,他们身上是白衣都染上点点血红。
盐队那些护卫全部葬生在交战中,白衣军根本来不及保护。
“后元的奸细不好好藏着跑出来给你们打架?怎么想都不对。”
董明吐槽道。
白姐姐忙着处理伤口,没工夫理会董明的抱怨。
休息了半个时辰,眼见着天已经开始黑暗,一行人不得不继续启程。
山头上已经有狼群出没,凄厉狼嚎听着让人瘆得慌。
今晚是没办法了,只能在野外露营,好在他们人数不少,一般的狼群不会冒险攻击他们,现在最近要的是找到水源地。
翻身上马,白姐姐拿出地图辨认方向。
“我记得往前十五里的山谷里有溪流。”
收起地图,一行二十一人继续赶路。
一刻钟后抵达流石滩堆积的山谷,马蹄敲打光秃秃的石头发出当当当的声音。
“这里不安全。”
凉风吹过,几块石头顺势滚落。
“这里是附近最好的庇护所,除非你想一个人面对狼群。”
白姐姐无视董明的提醒,带着白衣军走进山谷。
董明无奈耸肩,看样子他们对流石滩的威胁一无所知。
走进山谷,风被两边的山体阻隔,一股温暖的感觉从山谷内扑出来,耳畔传来流水声。
“捡拾柴火,生活做饭。”
选好营地就开始布置。
篝火燃起驱散黑暗,映照出山谷内别样的景观。
浅绿色顺着溪流向四周延伸,一株株雪兔子静静矗立在风中。
看见雪兔子,董明差点以为自己还是那个欢快的大学生。
多么熟悉又陌生的一幕,即便是异界还是有很多相同的地方啊!
一股孤独的感觉从内心升起,以极快的速度冲击董明的大脑。
“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
情不自禁的,董明就背出了王维这首《九月九日忆山东兄弟》。
“有空在这里吟诗还不如帮着做饭。”
白姐姐左手努力摇动木棍,篝火上是捕杀的野兽。
不要怀疑黑暗中光明的吸引力。
动物对火焰不仅有天生的畏惧,也有天生的好奇。
董明整理情绪,抓过木棍翻烤。
想要吟诗作对还是等到事情结束吧。
抓到的两只野兽被董明和白姐姐吃完,其他白衣军只能吃干粮。
裹了裹厚重皮衣,董明靠着石壁逐渐陷入沉睡,三个白衣军坐在火堆边守夜。
“该赶路了,今天必须抵达雪隘关,我想我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袭击盐队了。”
董明被冷水一浇瞬间清醒,来不及吃早饭就被压到马背上。
“出发!”
……
昨天晚上西莫罗就联系好了雪隘关外的德塞利。
只要雪隘关发生兵变,德塞利会以最快的速度进攻,里应外合入侵淮安郡。
一晚上马不停蹄的赶路,西莫罗城的战士或多或少都有点疲惫。
他们脱下引以为傲的战甲,换上粗布麻衣,隐藏自己的眼神和气势。
视野前方出现连绵不绝的山脉,正前方是一座横贯的城池。
“将军,发现盐队,比预期要提前三时辰到达。”
雪隘关上,斥候冲进殿堂汇报。
“按规矩来就行了。”
蓝军还在研究后元这几天的进攻信息,这种小事挥挥手就行了。
“旬继先生,一切都在掌控中。”
斥候离开殿堂,小心走入偏殿第二次汇报情况。
“记住我和你说过的话,今天入城的所有人都要检查,找到他们记下来就行,不要打草惊蛇。”
旬继转过身来,交给斥候上官宏、董明的画像。
“好的。”
斥候掂量了一下画像中沉甸甸的银子,心满意足的离开。
雪隘关城门口,进的人多,出的人少。
负责检查的护卫军趴在桌子上睡大觉。
昨天晚上才对付了一波后元的突袭,现在他们只想睡个觉。
“起来了,一会仔细盘查所有人,找到他们记下来汇报给我,上头说了有奖。”
斥候把画像交给护卫军,顺带还有三两银子。
三个人三两银子,一人分一两,很划算的买卖。
“胖哥,又是哪位公子爷犯事了?”
“管那么多干什么?咱最好自己的就成了。”
“盐队来了,去检查吧。”
斥候挥挥手走进街道,五两银子足够他逍遥快活好几天的。
“过来登记检查。”
揉了揉眼睛,三个护卫军打起精神检查盐队人员。
“去吧,盐库的管事在前面等着你们。”
没找到画像上的人,三个护卫慵懒说了一句,然后趴在桌子上继续睡。
本来西莫罗还在思考后面的步骤,不曾想这三个护卫主动告诉自己。
牵着马匹踏入街道,一路前行见到了盐库的管事。
“你是谁?我记得这趟送盐的不是张大力吗?”
盐库管事皱眉,看着西莫罗的眼神充满了警惕。
“我叔叔他生病了,随意让我来代替他。”
对于这种情况,西莫罗已经轻车熟路了,向前走了一步,袖子里滑出来一锭五十两的银子。
“叔叔嘱咐我向您问好。”
“孺子可教,随我来吧。”
盐库管事眼神一喜,看来张大力终于开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