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三碗不过
第二天的早朝董明没去，理由是染了风寒，在家里疗养。
元不换代替董明去听了早朝，整个早朝只有郑元帝发言。
太学所有官职被一并撤销，正在等待董明着手处理。
洛都内的那些个书生已经在暗中咒骂董明了，太学撤销，意味着他们下半年科举无望，有些人寒窗苦读十余载只怕是要付之东流。
齐和安已经将推恩令昭告天下，表面上各州郡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刺史们在得知消息后还朝着洛都方向深深鞠躬，表达自己内心尊崇，但他们所做的仅仅是改换门庭。
例如平阳郡刺史何不言身着四爪蟒袍登临祭坛祭天，宣告平阳郡正式成为独属封地，但对于分封子嗣一事绝口不提。
有了何不言这个先例，其他州郡都在蠢蠢欲动，暗中等待时机。
董明从床上起来已经是日上三竿，匆匆忙忙穿戴好，吃了点东西直奔酒楼。
酒楼昨天就建好了，但元不换看了看黄历，今天的日子比昨天好。
酒楼门口一字排开三大排酒坛子，第一排是一次蒸馏酒，第二排是二次蒸馏酒，第三排是三次蒸馏酒。
钱老伯一家拘谨的站在店铺内，远远的看见董明招手示意。
董明点头示意，元不换从箱子里拿出写好的白纸。
两个护卫展开白纸，齐声高呼。
“三碗不过店门口，今日天上人间酒楼开业，但凡是能饮酒三碗不醉者，往后一月饭食天上人间全包，决不食言！”
“当真有这种好事？”
“那个好像是将军府的少将军？想来不会做假吧？”
“这可说不准，这些个达官贵族的鬼点子还少？指不定这酒里下了什么东西。”
……
街道上喧闹声不少，却迟迟没有第一个站出来尝试的人，不用说，这里面绝对有三公安插的混子。
“再加一点，喝了三碗酒不醉者，赏银百两！”
白花花的银子冲击着在场人的视觉，红彤彤的酒布揭开，扑面而来的酒香引动馋虫。
“这酒太香了！”
人群被一个蓬头垢面的老者挤开。
“哪里来的叫花子，滚一边去！”
“挡着我喝酒？小心爷爷的粪杆子！”
老者挥舞恶臭竹竿，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冲到台阶前。
“好香的酒，绝对是我没喝过的美酒，给我尝尝！”
老者急不可耐的端起酒碗，咕噜噜吞入腹中。
董明以前只是听说过酒鬼，但现在却是真真正正见到了酒鬼。
一大碗一次蒸馏酒几秒钟酒被喝光，老者还意犹未尽的舔了舔边缘。
不等护卫倒酒，自顾自抓起抱起一碗二次蒸馏酒痛饮。
这一次他的速度明显慢了很多，期间还呛了一口吐出不少酒水。
“他是天香坊的酒疯子！”
人群中有人认出酒鬼老者的身份，指着他那身黑漆漆的衣服惊呼。
董明皱眉，天香坊又是什么势力？
“少爷，天香坊原本是洛都有名的酒厂，因为得罪了齐家被灭，如今只剩下这个酒疯子浑浑噩噩的活着。”
元不换凑过来解释。
“老元，你说他能不能三碗过岗？”
董明看着放下酒碗的老疯子问道。
“说不准，酒疯子没疯前就是个酒鬼，号称洛都酒神，如今身子骨大不如从前，恐怕过不了。”
元不换看了看酒疯子，摸着山羊胡开口道。
“我打赌他能过，输了你就帮我一个忙。”
董明笑了笑。
“倘若少爷输了呢？”
元不换有点好奇董明的自信从何而来。
“输？不存在的。”
董明抓过一坛三次蒸馏酒，挡着元不换的面换了一张红纸。
一坛一次蒸馏酒摇身一变就成了三次蒸馏酒。
“老先生老当益壮，喝下这碗酒跨过门便能得到赏银和饭食。”
元不换嘴角抽搐，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他发现自己越是和董明亲近，越是看不懂这个少年。
认真的时候很认真，偏偏偶尔也有少年人的一面。
“好好好。”
酒疯子伸出脏兮兮的手，从董明手里端过酒碗，咕噜噜一饮而尽。
“请大家欢迎本店第一位客人，赏银，饭食速速备好！”
董明对手上的黑痕视而不见，对着人群大喊。
钱老伯一家扶着老者坐下，忙前忙后招呼着。
“真能拿到钱！”
酒疯子抓着两锭五十两点白银手舞足蹈的一幕彻底击垮了人潮。
管他有没有毒，一百两白银买一条命也绝对足够了。
面对混乱的一幕，护卫们自然有处理的对策。
身躯齐齐朝前一压，不怒自威的气势让这些贪欲冲昏头人冷静下来。
“排好队，一个一个来！”
队伍从店门口阶梯排着走，一直绵延出去十多米。
“好辣的酒！”
中年儒生刚刚喝下一次蒸馏酒，只觉得喉咙里有团火再烧，强迫自己咽下去，但一到胃里却马上吐出来。
“咳咳。”
中年儒生红着脸擦了擦嘴，冲入人群狼狈离开。
董明静静站着观看下方一幕，蒸馏酒越到后面劲越大，那些想要强迫自己喝下去的人遭了殃。
一个时辰过去，一楼大堂连三张桌子都没有坐满。
坐着的也大都是抱着银子说胡话，只有两三个努力保持清醒的家伙。
刚才董明还遇到一个差点把自己喝死的猛人，完全是要钱不要命的那种。
好在元不换及时出手救下他，否则今天的开业大吉很可能要变成开业不吉。
中午到来，头顶太阳越来越大，店门口的队伍非但没有减少，反而是越来越长。
喝三碗酒能拿钱的事风一样传遍洛都城，无论是男女老幼纷纷赶来凑热闹。
直接导致店门口大街堵了，为了不阻塞交通，董明让护卫们把人群分成三只队伍排列。
“少爷，哈努尔赤.心和哈努尔赤.铜来了，有齐家和东方家的人陪着，看样子是出门闲逛的。”
黑铁骑附耳报告消息。
“人多不多？”
董明摸着下巴思考，来的这么巧不可能是平白无故。
“人不多，只有十多个护卫，要不要拦下？”
黑铁骑护卫询问董明。
“不用，让他们过来，注意保护我就行了。”
董明想看看这群家伙又想干什么。
【作者题外话】：求银票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