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活靶子
院子里,孙林一个人喝着茶闭目养神,孙友就坐在他旁边,自己带了一个杯子一壶茶。
父子二人一人一壶茶一个杯子,坐了一个多时辰,谁也没有说一句话。
有人来报,孙友自然是起身离开院子。
“禀报刺史大人,已经找到了失踪的车队,就在铸铁场外三十里的官道上,因为连绵下雨的原因,现场的痕迹很斑驳,但可以肯定出行的人数十分的庞大,而且在现场找到了火枪的残留,还有折断的连弩箭矢。”
“有火枪还有连弩,看来这里面有董明参与的影子。”
孙友听完淡然笑了笑,挥挥手,让监管白衣军的几人进来汇报。
“近些日子白云军那边可曾出现过什么问题,比如有人擅自离营,又或者有人同外界平凡来往书信?”
“禀报刺史大人,离营的事倒是没有发生,我们一直对白衣军看管很严,无论他们走到哪儿,我们的人就一定会跟到哪儿,确保不会有任何一个人脱离我们视野监管。
至于书信来往,我们倒是没怎么注意,毕竟白衣军那边时不时的要和雪山红联系。”
“那你们可曾注意过书信来往最多的帐篷?不出意外应该是白衣军的主帅帐篷。
我记得白衣军当中的薛丁康、珙桐都是董明创建的书院的学生,看来这两个人在董明心里位置很重,居然把他们甩到白衣军里做奸细。”
孙友指节敲动桌子,似乎是在思考应当如何处理这件事。
“罢了,这件事暂时先把它压下来,下一次铸铁厂铁板拉出来的时候记得派前军队一路相随,我相信那群山匪鱼绝对会再次来袭,下一次我要他们死无全尸!”
孙友挥手让属下们退下。
从个人角度出发,孙友很希望能够抓住薛丁康和珙桐,然后顺藤摸瓜发现更多隐藏在于清幽州内的董明手底下的奸细。
但毕竟此番珙桐和薛丁康是跟在白衣军身边,如果是动了他们,只怕是会迎来白衣军还有雪山红的反感。
再者,孙友并不认为自己掌握的清幽州的军队能够打得过装备优良的白衣军。
没有必要为了这点小事平白无故的树立一个敌人,特别是这个敌人还有可能会成为未来友军。
……
赤金皇城的战斗已经打了好几天,但一直没有什么进度。
哈努尔赤黄固守皇城,不断用火炮和火枪以及连弩进行消耗,同时将皇城内的无辜百姓全部集中起来,将他们一一送到城墙上作为活靶子。
如此阴险歹毒的一招,实在是出乎所有人的预料,联盟军方面陷入两难局面。
倘若攻城必然会对那些无辜的百姓造成伤害,这样一来他们打着为天下百姓的旗号自然是要出问题的,倘若不强行攻城,谁知道哈努尔赤.黄手里还有多少弹药可以消耗,联盟军方面每日守候的军饷都是一个天文数字,时间拖得越久对他们进攻越不利。
这一日,又一番无聊的消耗战之后,联盟军方面的几位将领再次坐在一起商讨此事。
此时后方那些追寻而来的流民已经到了,他们恳求联盟军方面给予他们一部分的粮食渡过难关。
联盟军内部的贵族虽然心有厌恶,但毕竟是打着为了百姓的旗号,此时有百姓求上门来,若是不应,鬼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问题,迫不得已只能将军中的部分粮草拿出来。
于是乎战场上就出现了这样一幅诡异的画面,前方是炮声轰隆隆,喊杀声震天,后方则是一个个颠沛流离衣衫褴褛的流民围在大锅前,等待锅中食物熟透。
这些流民的数量不少,七七八八加起来应该有一万出头。
而且流民的队伍当中已经出现了有人感染天花的症状,而对于感染天花的人,流民们出乎意料的没有将他处死,而是将他赶到一边,任由他自生自灭。
实际上游民们这样做也是迫不得已,之前就已经出现过好几次想要将感染天花的感染者逼死,却被那人临死反扑,扣**上的烂肉塞进健康人的嘴里,而后那人也感染了天花。
谁都不想为了一个将死之人白白搭上自己的性命,所以任由他自生自灭,是流民们能够想到的最好的解决方法。
皇城里人心惶惶,大部分的贵族使终日躲在家里,丝毫不敢出门,生怕哈努尔赤.黄看谁不顺眼,直接把他们全家老小绑了,扔到城墙上去当活靶子。
这些日子被箭矢?流弹击中的活靶子可是不少,每天都能看见从城墙上抬下来的尸体。
居住在皇城里的百姓似乎已经麻木了,他们知道自己已是砧板上的鱼肉,没有任何反抗力,几个城门口都被士兵重重把守,手寸铁的他们又如何斗得过那些当兵的?
皇宫里,哈努尔赤.黄依旧吃着山珍海味,似乎外面的战斗与他而言根本没有太大的影响。
“今日的战斗情况如何了?”
吃过饭,哈努尔赤.黄问及今日战斗情况,自然有人马上上前汇报。
“和昨日差不多,只死伤了十多个人,联盟军那边火炮炸死了几百个。”
“告诉郑杰,他还必须要继续前往汝南州,朕还需要更多的火炮和枪药!”
哈努尔赤.黄并不打算让郑杰在家休息,哪怕是他才回来没几天。
“陛下,郑杰昨日上书一封,请求辞官告老还乡。”
属下小心翼翼汇报。
“驳回去,通知他明日启程,让马车备好,从海上绕过去。”
哈努尔赤.黄挥手,转身走出房间。
来到御花园,哈努尔赤.黄辉手,让跟在身边的护卫全部退开,他自己一个人去了那株李树下。
李树下埋着一个人,一个对他来说极其复杂的人。
“皇兄,现如今他们几个的胆子大了,竟然学起我开始逼宫来了,只可惜一个个都还太年轻了,单纯的想要依靠贵族和郡守的力量推翻我,殊不知到头来都只是为他人徒做嫁衣……”
哈努尔赤.黄坐在地上,扶着柳树的枝桠,一个人絮絮叨叨说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