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不安分的羌族
董明表面上没有给薛丁康任何的承诺，就让他去带着珙桐去和雪山红谈判，实则已经将大权都交给他了。
雪山红也正是看出了这点才对薛丁康小心翼翼的行为持之以鼻。
在他看来董明的确算得上是一个人才，但他教导出来的弟子却有些太过于小心翼翼了，连这等事情都需要汇报。
双方都很清楚对方需要什么，董明需要雪山红的大力支持，防止华扬州在内的其他州郡突然反叛。
而雪山红则是需要董明研制出来的各种各样的新式武器。
一来是为了镇压后元的不断入侵骚扰，二来也是为了增加自己在这场即将到来的乱世争斗当中的话语权。
发完牢骚之后，董明几笔写下回信，信件上只有寥寥的几个字。
“自己看着办。”
雏鹰终究是要学会独立飞行的，既然是自己看好的学生，那就必须要成常人所不能，谈判是必须掌握的技巧。
这几天下来，上官云每天早上和傍晚都会拉着一队骑兵，跑到冲兖州刺史府外的城池巡逻一番。
表面上看起来就像是饭后散步一样，但实际上则是在观测城池的一举一动。
和他猜测的差不多，这几日就没有见到过董亮出现，起初朱从心偶尔还会站在城池上与他遥遥相望。
但两日之后就连朱从心也不出现了，更加坚定了上官云内心的怀疑，董亮绝对是出事了。
这一天巡逻完之后，上官云带着一对骑兵返回营地，我的版图突然想起了蒙蒙小雨。
四月中旬的冲兖州气候终于有所调整，雪子儿不见了，学而代之的是忽大忽小的雨滴，偶尔运气好还能够看到点儿阳光。
“我可以保证刺史府内出了问题，这几日巡查下来，董亮始终不见踪迹，我以为可以试探着进攻。”
帐篷里，齐欢正在提笔写信，信件的内容无外乎都是这几日发生的事情。
“太尉的信昨日到了，他让我们不能轻举妄动，草原羌族那边的情况有些不对劲。”
齐欢抬头回了一句。
“羌族那群狼崽子有什么不对劲儿的？现在草原上的雪还没有完全化开，道路更加的泥泞湿滑，战马想要奔跑起来根本不现实。
我就不信这样的天气之下，他们还能做出什么惊人的举动。”
上官云闻言冷笑反驳，在他看来齐欢就是那也过于小心翼翼，反而丧失了武将应有的锐气。
“你忘了大将军在冬日的进攻可是打了羌族一个措手不及，好几个大部族损失不少过冬的粮草。
如今积雪消融，他们更是需要大量的粮草用来养殖牲畜，你说这样的情况之下，他们会选择从哪掠夺粮草？毫无疑问就是冲兖州。”
齐欢放下笔站起身来，看着窗外淅淅沥沥的小雨开口道。
“你是说董亮之所以没在重演州刺史府内，是因为他去镇守边关了？”
“这个问题或许只有见到大将军本人才能够解答。”
上官云一脸不忿的走出帐篷，雨滴敲打在他身上的铠甲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
“正巧下着雨呢，上官将军怎么一脸不高兴？要知道春雨贵如油，下一场大雨，地里的农作物又能长得更加茁壮了。”
负责辎重的东方槐安走了过来，雨滴从他的指尖滑落滴到地面上。
“听说你和保皇派的东方秀曾经认识，同样都是出身东方家的人，不知道你对保皇派是怎么看的。”
上官云看着东方槐安若无其事的问道。
“东方家至始至终都只有诛皇派，哪里来的什么保皇派，不过是一群丧家之犬罢了。”
东方槐安甩掉手上雨珠笑了笑，撑伞和上官云擦肩而过。
此刻，保皇派的东方秀正运送大批辎重进入冲兖州刺史府。
朱从心一边轻点这些保皇派送过来的辎重，一边也在打量东方秀这个人物。
保皇派的存在他自然是知道的，只是对于东方秀这个幕后最大的主使，朱从心一直都是闻其名而不识其人。
想不到今日居然有幸能够在这个特殊的地方见到东方秀。
“朱刺史如此盯着某家，不知可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东方秀笑着问道。
“百闻不如一见，之前一直听闻东方之名，今日有幸一见也算是了却一桩心愿。”
朱从心拱手应答。
辎重全部入了仓库已经是半夜，朱从心带着东方秀绕过偏门，来到边境的城墙，此刻城墙上，身着铠甲的董亮目眺远方。
“东方秀见过大将军。”
东方秀对着董亮的背影躬身抱拳。
“你说羌族的那群狼崽子会敲什么时候进攻？我打赌就在明日和后日这两天之间。”
董亮自问自答。
“军事作战上的问题，东方秀自然不及大将军，大将军统领兵马十余载有军神之称，自然不会有差错。”
东方秀赞扬道。
“不用拍我的马屁，我向你发问也并非是想听你的溢美之词。
算算日子，我的孙儿应该差不多要出生了，我这个做爷爷的自然要给他送上一份重礼，几千羌族骑兵的人头倒是一份不错的大礼，完事之后你记得帮我送到汝南州去。”
董亮转身走下城墙，东方秀、朱从心紧随其后。
“东方秀愿为大将军驱使。”
听闻此言，东方秀脸色变得庄严肃穆。
痛杀异族自然是每一个大郑朝国民义不容辞之事。
倘若情况允许，东方秀都想自己骑上战马，驰骋在草原上，与那羌族的骑兵来一场狠狠的厮杀。
只可惜他不能怎么做，一旦他出现了差池，本就已经风雨飘渺的保皇派是怕会分崩离析，辛辛苦苦十余载的心血将付之东流。
所以东方秀只能将这种驰骋沙场的期盼寄托在其他人的身上，唯一的念想便是那一颗颗狰狞的羌族骑兵的头颅。
“你别指望能从我嘴里得到什么承诺，如今这天下已不在我的操控之内，时局发展变换之快远超你我所能想象。”
“还请大将军放心，东方秀所以不是什么救世之才，但也有一颗明辨是非之心，孰轻孰重自然是能够分得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