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夏夜默默的恶心着厉北城的所作所为,却没有注意到,她不经意间的小动作,全都被厉云棠看在眼里。
男人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夏夜,吃完了么?”
“嗯。”
言夏夜痛快的点点头,庆幸厉云棠没有再问下去。
虽然厉北城的所作所为都是强迫性的一意孤行,但她和对方毕竟有过法律上的名义,这个事实直到现在还让她恨意难平。
现在想想,既然言水柔早就和厉北城勾搭成奸,那么就算她当初拒绝厉爷爷的好意,厉北城也会拿出钱给言水柔治病,根本没必要搭上她的人生去做什么交易。
然而,包括言水柔在内,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将她蒙在鼓里,每个人都是这场交易的获利者,牺牲的只有她一人而已。
握着高脚杯的手指稍稍用力,言夏夜心口作痛的喝了几大口果汁,好不容易让情绪慢慢缓和下去。
整个过程中,厉云棠都讳莫如深的将她望着。
放下高脚杯,言夏夜的心思转移到另一件事上。
虽然医生说父亲的情况还好,只是需要时间休养,但她还是应该早点回去看看。
即便见不到父亲,也要小心翼翼的不落人话柄。
否则指责她的人绝不仅是秦景一,还有那么一大堆等着秦老亡故,迫不及待想要分割家产的叔叔伯伯。
“我们可以走了吗?”
回眸望了望四周的保镖,言夏夜不好意思随便动作:“不知道他们吃没吃完……”
“工作期间,他们不会真的用餐。”
起身朝着言夏夜伸出手去,厉云棠牵着她走出卡座,果然看到保镖们桌面上摆着各式各样的套餐,却谁都没用动一下。
言夏夜眨了眨眼睛,“好严格,如果是我的话,肯定忍不住只看不吃的。”
“这是为了安全考虑,毕竟外面不比家里,很难确定餐点没有问题。”
嗓音磁性的给言夏夜做出解释,厉云棠看着四周的保镖陆续行动,叫住其中一人,低声吩咐了几句。
后者有些惊讶,迅速点了点头,转身去执行厉云棠的命令。
懵懵懂懂的望着这一幕,言夏夜知道厉云棠的工作不仅仅是明面上的那些而已,很识趣的没有多问。
为了避嫌还特意往旁边闪了闪,好像突然对餐厅的装饰产生了莫大的兴趣。
看了言夏夜这自觉到令人怜惜的反应,厉云棠漆黑的瞳孔深了些许。
他没有再说什么,带着言夏夜一路到了地下停车场,打开了停泊在二人身前的轿车车门。
和厉云棠在一起的时候,言夏夜已经习惯了他的绅士和温柔。
垂着眼眸坐进车子,她才发现车里没有司机,取而代之的是打算亲自开车的厉云棠。
难道,他刚刚吩咐保镖的,就是这件事么?
眼中掠过淡淡的疑惑,言夏夜侧眸看向身边俊美无俦的男人,想要问这是为什么。
然而还没等她开口,男人不疾不徐的淡淡道:“夏夜,把衣服脱了。”
言夏夜眼中的疑惑瞬间僵住,纤长的手指无措的攥着衣角,拒绝听他的话照做。
她知道厉云棠对她有男女之间的欲望,但是在这里?
想起刚刚那番点火灭火的笑谈,她心虚气短的小声说:“不要。”
厉云棠发动车子,体贴的把空调的温度升高,之后不容抗拒的重复道:“乖,听话。”
“怎么可能听话啊……”
言夏夜洁白的贝齿轻咬下唇,心神不安的看向停车场内时不时经过的人群。
虽然厉云棠的车子是单向玻璃,外面的人看不到里面的情况,但那也不代表她可以接受这样放肆大胆的PLAY!
“……夏夜,你想到哪去了?”看出言夏夜别扭的原因,厉云棠恍然大悟的挑了挑眉头,语带戏谑的低声道:“假如你喜欢在车上,我们以后可以试试,但不是现在。”
不是现在?
这四个字多少给言夏夜带来了些许安慰。
松开揉皱了的衣角,她的纠结转为疑惑,“那么,为什么?”
“你说过,厉北城在晚上去见你了吧?”
“嗯……”
再次提到厉北城的名字,言夏夜心里瑟缩了一下,慌慌张张的解释:“他真的只是来了一下而已,什么都没有发生!”
“嘘,别怕,我相信你。”
修长的手指轻轻抚上她颤抖的唇,言夏夜抬眸望着男人漆黑的眼眸,心中渐渐多了几分安心。
是啊,她面前的人并非厉北城,而是她真心实意喜欢的男人。
既然这样,假如他想看的话……
不不不,果然还是很害羞!
及时制止心里危险的念头,言夏夜扭过头躲开他的触碰,嗓音弱弱的说:“厉云棠,再给我一点准备时间。”
“再给你更多时间的话,恐怕厉北城留下的伤就要恢复如初了吧?”
轻挑眉眼凝视着别扭的小女人,厉云棠这次不再经过她的同意,带着薄茧的指尖抚摸过她脸侧的肌肤,顺着脖颈滑到肩头,轻轻扯开她的领口。
自从度过了监狱内的五年,言夏夜的身形一直都是偏于单薄,纤细柔弱的惹人怜惜,和她倔强逞强的性格形成了鲜明反差。
所以,即便她身上的衣服都是量身定做的,拨开肩带还是很简单的事情,令厉云棠的眼眸刹那间变得幽深。
瓷白的肌肤上,青紫的指痕依稀可见。
受到这么重的伤势,就算言夏夜不曾大张旗鼓的喊痛,当时受到的痛苦却可想而知。
俯身吻了吻那道痕迹,厉云棠低沉的语气含着不悦,“夏夜,为什么不告诉我?”
假如她喜欢他,那么,依靠他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还是说,她所谓的喜欢,并没有他以为的那样深刻?
“只是小伤而已,放着不管很快会好的。”言夏夜心里一软,想了想还是说了实话:“因为有关厉北城,所以……无论是不是在你面前,我都不想提起他。”
对于如今的她而言,厉北城不再是可以左右她人生的敌人,却依旧是她难以忘记的噩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