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安,爹地。”
小云朵朝着自家爹地挥了挥小手,没精打采的皱着小脸,显然还在暗暗的争风吃醋。
秦伊人自知失言的抿了抿嘴巴,悄悄溜到桌子另一侧坐下。
“周米雪怎么了么?”迈开长腿走到餐厅内,厉云棠打量着两个做贼心虚的小女人,菲薄的唇角微微勾起:“云朵,你说?”
“唔……”
小云朵当然不会出卖他的言言,眼睛一转赞美道:“我们在说米雪阿姨跳的舞很好看,是不是这样啊言言?”
言夏夜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嗯嗯,是这样没错。”
作为国内外知名的芭蕾舞女演员,周米雪的知名度很高,本次预定在江海内举行表演,门票受到观众热捧,几乎刚一发售就卖空了。
不过这点小事自然难不倒厉云棠,饶有兴味的邀请道:“你们喜欢的话,可以一起去现场看。”
秦伊人对芭蕾舞没什么兴趣,支支吾吾的偷瞧了言夏夜一眼,客客气气的婉拒道:“还是不用特意去了,我和夏夜都是业余爱好者,还是把票留给真正懂舞蹈的人吧。”
言夏夜深以为然,小脑袋点啊点啊的附和秦伊人的说法。
根据周米雪对厉云棠的执着程度来看,既然她完全不想参加什么惨烈的修罗场,最好还是不要和对方见面。
“是么……”不置可否的把言夏夜的反应尽收眼底,厉云棠轻描淡写的微微颔首:“也好,反正徐家的舞会八成会邀请周米雪到场,她顶着舞蹈家的名头,肯定不介意成为宴会中的焦点。”
言夏夜懵了一下,“京城徐家的宴会?”
“嗯,刚刚秦老打电话给我,说徐江川和他妹妹徐安然已于昨日下午到达江海,随行的还有徐子旭、尹沫以及几个徐家的得力干将,看样子是打算在江海安营扎寨,一鸣惊人。”
说完,厉云棠慢条斯理的拉开椅子,姿势优雅地切开盘子中烤的焦黄的吐司。
猛然得知这个消息,言夏夜忧心忡忡的揪起眉头,心里七上八下的尽是忐忑。
不久前,秦老给她和秦景一安排的竞争目标——谁能替秦家得到徐家的青睐,成为合作的唯一对象,谁就证明了自己有资格继承秦家。
可是上次去京城为徐夫人祝寿的时候,徐爷爷对她的态度令人不安,仿佛是直接替徐江川看准了她这假冒伪劣的名媛,间接透露出认可她成为孙媳妇的想法。
现在,她手中唯一掌握着的,只有纪良辰透露给她的徐家秘闻,是真是假尚未可知。
那么,如果徐江川还不知道那件事,可不可以成为谈判的重要筹码?
“夏夜,吃饭的时候要专心。”
厉云棠清楚她在担心什么,只是当着秦伊人的面不方便把话说开,言简意赅的淡淡道:“别怕,一切有我。”
言夏夜思绪一顿,望向男人的视线有些发怔。
有些时候,她会觉得男人是在刻意纵容她的依赖,好让她潜移默化的离不开他。
但是,厉云棠想要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又怎么可能在她身上花费这种心思?
“爹地说得对。”倚在她怀里的小云朵这会儿已经替她把吐司分割成合适入口的大小,试图靠着卖萌出奇制胜:“言言放心,我也会和爹地一起保护言言!”
“……谢谢。”
此时此刻,除了这两个字以外,言夏夜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她的心情,只能用力的抱住小云朵,利用小家伙遮住唇角难以掩饰的笑靥。
从无人在意到有人关心,这之间的过程不堪再提。
“哇,一大清早这么撒狗粮真的好嘛!”秦伊人喝了口橙汁,贼兮兮的观察着这一家三口的互动,拖长了语调软绵绵的撒娇:“夏夜,真羡慕你有两个这么帅的男人保护!”
言夏夜哭笑不得的眨眨眼,发现这小妮子死心塌地的要把她和厉云棠算做一对儿。
不过比起这个,她更想趁机开导对方,装着若无其事的说:“你不是也有楚昔年嘛,他可是你的正牌未婚夫,颜值和身价都是上上之选,依我看还是早点结婚比较好,免得被其他女人觊觎!”
“他……”
秦伊人眉眼间掠过一丝黯然,不笑强笑的轻声说:“好吧,我会努力哒!”
话音未落,别墅的房门被人从外打开。
“小可爱,你起床了吗?”
楚昔年略显沙哑的声音由远及近,见到餐厅中的几人时颇为尴尬的咳了咳,“云棠哥,言小姐,还有小云朵,你们都起的好早。”
在座的各位都不是笨蛋,除了小云朵以外,任谁都能看得出楚昔年神色倦怠,大概一夜未眠。
言夏夜单方面拒绝和让伊人伤心的坏蛋说话,厉云棠意味深长的端详着他,餐厅里的氛围一时间有些僵硬。
只有小云朵天真无邪的打了招呼:“楚叔叔,昨晚怎么没看到你呀。”
“公司出了点差错,只好留在那里加班更正。”按照昨夜对言夏夜的说辞,楚昔年滴水不露的给出回答,同时悄悄观察着秦伊人的反应,“处理起来比较麻烦,可能还需要个三四天。”
按照医生的说法,假如季蔓蔓的身体状况恢复良好,再有三四天就可以出院,回去休养了。
在这三四天内,哪怕会引起伊人的怀疑,他也必须抽空去陪伴季蔓蔓,这不仅是他的责任,也是他的于心不忍。
“……好,我知道了。”
半晌,秦伊人轻描淡写的放下手中的果汁,起身去厨房给楚昔年拿了盘子,一如既往地温柔可人:“加班一夜很辛苦呢,吃了早餐上去睡吧,我今天约了哥哥去片场,大概晚上才会回家。”
楚昔年尽量自然的颔首微笑,接过盘子坐在秦伊人身边,悄然避开厉云棠洞悉了然的目光。
虽然秦伊人的态度并无改变,但他很清楚,她就是在躲着他。
然而,他已经做出了他的选择。
所以无论接下来要面临什么样的结果,他都只能承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