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找到了白锦心,厉云棠自然没有再留下来的必要。
另一边,言夏夜对此一无所知。
她一路上尽可能的拖延时间,哭着喊疼不肯走路,奈何这条巷子直通酒吧一个隐藏很深的后门,直到她提心吊胆的进了化妆间,也没等来小叔叔的援救。
唯一让她感到庆幸的,大概就是那两个见过白锦心的男人提前离开,剩下她单独和所谓的化妆师相处。
“小妹妹,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都到这来了,哭哭啼啼又有什么用呢。”一位年过四十打扮妩媚的妈妈桑摆弄着亮闪闪的指甲,挑起言夏夜遮挡面孔的秀发,一眼看来眉开眼笑道:“呦,这脸蛋真是标志,怪不得那些臭男人都跟中了邪似得,只要你欠的不算太多,今天这一夜过去,你就是自由人了,有什么不好的?”
言夏夜被她身上的香水味呛得鼻尖发痒,千辛万苦的忍住一个喷嚏,尬笑着说:“我宁愿靠工作还钱。”
“工作?”妈妈桑很少女的歪了歪脑袋,啧啧做声的摇着头,好像言夏夜犯了什么天大的错误一般:“傻妹妹,你有一张这么漂亮的脸,不好好利用真是暴殄天物,那些工作除了做明星做模特以外,还有什么值得你劳心劳力还转不了几个钱的?”
见言夏夜还是一脸的不敢苟同,妈妈桑眼睛转了转,难得的透露了几分关于这里的情报:“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放心吧,别看这里地段不太好,来的可都是新闻上常见的大人物,那些市里的会所和这根本不能相提并论,只要你笑得讨喜一点,一夜六位数总是有的,比起那些网红也不遑多让啦。”
言夏夜郁闷地眨了眨眼睛,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对待比较好,干巴巴的说了声:“谢谢。”
妈妈桑还以为她意动,立刻着手在她脸颊上涂涂抹抹,半是诱惑半是恐吓地说:“前面都在议论今晚来了位贵客,你要是能抱上那位金主的大腿,以后还不是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言夏夜自然以为那位贵客指的就是小叔叔,悄悄松了口气,不再试图和妈妈桑对着干,老老实实的让她化妆,又被逼无奈的换了套颇为清凉的衣服——这还是她和妈妈桑力争抗议后的结果。
时间一到,言夏夜被人带去了酒吧地下,愕然发现地下的面积比起地上还要大上许多,看来酒吧也不过是这处地下拍卖场的掩护。
“大方自然一点,左右都是些臭男人,像你这样的美人根本没什么可怕的。”妈妈桑还在鼓吹游说,拉着她静等前面几个女人一一上台。
作为压轴商品,言夏夜僵硬的抿着唇角。
从她被人带回酒吧开始,大概也过去了半小时左右,可是厉云棠还是不见踪影。
联想到这间酒吧幕后的操纵者秦爷,言夏夜也不想小叔叔直接和秦爷对上,能兵不血刃的解决问题,当然最好。
此刻,她不知道自己被化妆成了什么样子,只好暗自祈祷小叔叔一定要一眼认出她来,千万别被其他男人拍下。
“成了成了,快点上去,现在到你了!”
顺着妈妈桑推了她一把的力道,言夏夜不自在的踩着脚下很有风情的高跟鞋,一点一点挪到了台上。
局促紧张的走到台上,震耳欲聋的音乐令她不自觉皱起眉头,试图在下面黑压压的人群中寻找厉云棠的所在。
可是真的到了台上,她才意识到四周的聚光灯太亮了,亮的她很快出了一身的汗,心跳极具加速之余,脸色不由自主的多了抹潮红。
隔着刺目的光幕,下面所有人都是影影绰绰,根本分不清是人是鬼。
浑然不知她无措慌张的目光扫视全场,成功勾起了台下男人血脉喷张的冲动。
于是,随着第一个人举牌叫价,拍卖会的气氛就此达到顶点,每个人都在疯狂的追加价格,目光如同饿狼般黏在言夏夜身上,恨不得当场把她吞吃入腹。
那些目光太过可怕,言夏夜顷刻间汗如雨下,想逃却又无处可逃。
不过她仍然相信小叔叔一定会找到自己,所以等到最终的拍卖价格揭晓,她浑浑噩噩的和妈妈桑朝着安排好的房间走去,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总觉得这种发展貌似有些不妙。
“你留在这,等客人来了,你就温柔小意一点,男人们都吃这套。”以过来人的身份嘱咐言夏夜几句,妈妈桑很谨慎的关好门,门外传来密码锁重新锁上的提示音。
言夏夜坐立不安的在房间里转了转,既然本身是地下拍卖场的一部分,房间里自然没有窗户,哪怕装修的再怎么奢华,依旧让人觉得心口沉重。
大约十分钟左右,门外传来了电子提示音的声音。
言夏夜满心期待的回眸望去,映入瞳孔的男人却不是永远冷峻清贵的小叔叔。
能输入密码进入房间,足以证明这个光头男就是一掷千金买下她一夜的客人。
“……怎么会这样?”
她低声喃喃,有些不可思议的摸了摸脸颊:“小叔叔没有认出我来么?还是白锦心没有给小叔叔打电话?”
“春宵一刻值千金,你还真是够值钱的。”光头男邪笑着盯住她看,很满意的点点头:“好在你的确值这个价,过来吧。”
眼下的情景,和不久前在酒店发生过的那次陷害何其相像。
倘若白锦心不是第一次回国,言夏夜几乎以为她一不小心再次陷入了什么阴谋。
只是上一次,还有那位神秘男人不请自来的帮她脱险,这次还能重复上一次的幸运么?
“等等,这里面有什么误会,你花了多少钱我都可以转给你。”她知道她那点女子防身术肯定是斗不过这种正值壮年的男人,只好试着温言拖住他:“你不觉得我看起来很眼熟么?”
“眼熟?”光头男哼了一声,不耐烦的说:“不怎么眼熟,不过眼熟也是正常的,你们这些娱乐圈的女人表面上高不可攀,实际上常来这里打秋风的也不在少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