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连秦雅那里,她先前都下了死命令,决不能与阎北城透露一个字,只怕令他分心。
阎北城愣了好一会,许久都没回过神来。
半晌,他瞳仁才轻轻转了转,而后眸中唇闪出巨大的惊喜。
他似乎瞬间就有了力气,一骨碌便从床上爬了起来,两手小心翼翼的靠近陌上花的小腹处,在即将碰到的时候,又不知为何缩了回去,抬头一双凤眸亮晶晶的看着她,“是,是真的?”
陌上花唇角轻轻扬起,“自然是真的,她便安生躺在这里,待八个月之后,便要呱呱落地。”
阎北城几乎要被这巨大的惊喜冲昏了头脑,两手在陌上花的肚子前徘徊了很久,还是没敢摸下去,只抓紧了陌上花的手,有些委委屈屈的开口:“陌儿,我不敢碰。”
陌上花被他这副样子逗笑了,眉眼弯弯的看着他,“阎北城,你三日前的威风呢?怎么如今竟然连碰都不敢碰了?”
阎北城只握紧了陌上花的时候手,“他才两个月在你肚中应当还未成形,我怕我贸然动手,会动了胎气。”
“摸一下便会动了胎气?你……你真是……”陌上花实在忍俊不禁,越看阎北城这副样子越觉可爱。
阎北城却仍旧理直气壮,撇了撇嘴,道:“我的孩子虽不说娇弱,可不怕万一总要一万,万一有个好歹又当如何?”
说着,他不知想到了什么,又是突然站直了身子,在将自己的靴子摸过来便往脚上套,“这是大喜事,我要去昭告天下才行。”
陌上花见状,忙一把将他拽了回来,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的看着他,“昭告什么天下,你当你已坐上龙椅了?况且……”
她面上笑容收了几分,指了指他的面颊,“你脸上的东西现在可是还未涂上。”
阎北城闻言,下意识在那边面颊上摸了摸,自然也很快感觉出不对,眉头顿时紧紧拧起。
因为那用药的缘故,他这边脸上皮肤总会比别处的粗糙一些,此刻那熟悉手感却并未袭来,反倒滑腻的不像话。
阎北城忙在房中找了一铜盆,将里面的湿帕子捞出来,便将其当做镜子照了起来。
果然如陌上花所说不见了,便连一丝痕迹也无。
他剑眉顿时紧紧拧起,眸色凝重,“此物若是不使用单独的卸去的药物,根本不可能自然消失,陌儿,到底发生了什么?”
谈及此事,陌上花唇角笑意也敛了下去,将那日的事情全数重复了一遍,又道:“那之后,你又浑身莫名滚烫起来,一直持续了一整晚,第二日才消退。”
阎北城闻言,从身上摸出那药物又在脸上滴了几滴,往日只要一触及皮肤便会瞬间如黏在上面的红色药水,此刻却如滑润的油一般,直接顺着他的面颊又流了下来。
他用手轻轻一抹,皮肤之上仍半分痕迹也无。
陌上花见状也颇感奇怪,从阎北城手中接过那药物,在自己手臂之上滴了一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