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墨厉面色阴沉站在桌前,整个脸上都写满暴躁。
太后这次的病不比寻常,如今已经一个月过去,还没有好转的迹象,阎北城也借此由头,一直留在皇城,宝荣帝虽然寡情寡义,但对太后尚算孝顺,在朝堂之上也甚是暴躁,处置了几个臣子,阎北城的事情便更无人敢提,便一直拖延下来。
眼看着太后的病情不见好转,若是再在此时薨逝,那么光是丧仪加之守孝,至少也要半年之久,才能名正言顺的赶阎北城回禹州。
如此想着,阎墨厉眸内几乎冒了火,“当真是晦气,晦气!”
谋臣们惊惧于阎墨厉的怒火的同时,心中也更为恐惧。自己的亲祖母病了,竟然满心想的还只是自己的利益,当真是狠辣无情。便是这般心性的人,才最适合坐上帝位。
“殿下息怒。”一谋臣抖着身子,小心翼翼的进言,“如今陛下的身子尚且康健,万事都要徐徐图之才可。其实,其实也有旁的法子,能先给那禹王重击。”
阎北城转过头来,目光冷冷的盯着那谋士,没有开口。
那谋士连头都不敢在抬,额上冷汗滴落在地面之上,“殿下不妨从禹王妃入手。”
阎墨厉眸内暴虐之色稍减,眼眸微微眯起,“你的意思是……”
谋士这才小小松了一口气,抬手擦了擦额上的冷汗,“如今禹王府内只有禹王妃之人,对其爱若珍宝,禹王妃此人又极其聪慧,若能将他除去不仅可以断掉禹王一臂,也可令禹王方寸大乱。”
……
太后此次的病情严重,有了先前救下阎岑轩的经历,陌上花少不得又要出手一次。只是,她未敢不遗余力,只将太后的病情稳定住,便直言自己医术浅薄,上次也只是幸运而已,蒙混过去,将这些事情全都交给了太医院。
陌上花得意脱身,柳正便没这般容易了。
自从他将阎岑轩的身子调养的大好,宝荣帝便时时召见,如今医治太后的重责也落在了他的身上。
陌上花也从他的口中得到确切的消息,宝荣帝如今的身子不过外强中干,内里早已空虚下来,只待日后发作,便会直接一蹶不振。
陌上花本想利用此事暂且解开阎北城的困局,万万没想到太后竟在此时病了,倒也算是因祸得福,可也因此拖慢了事情的进程。
陈将军那边,在城中盘查了一阵子,便消停下来,没了动静。
而被禁足的林湘茵,也被放了出来,日日入宫伺疾,反倒是本就住在皇宫之中的皇后与陈妃,宝荣帝竟没有丝毫赦免的迹象。
今日太后的精神好了一些,陌上花等女眷也稍稍轻松的了些,只坐着陪太后说说话便可。
太后倚靠着床榻坐着,身后垫着厚厚的软枕,眼角皮肉松弛的耷拉下来,显得极没精神,不过比几日前已是大好,“这一个月来,你们不眠不休的照顾哀家,哀家心里很是感动,你们都是孝顺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