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上花见状，索性任由她发泄个够，待到她情绪重新稳定下来，才道：“我应当知道，我不会是因为善心才救你的。”

妩玉能被柳芊芊带在身边，自然也不是蠢笨之人，咬着唇瓣点了点头，“世上本就没有白吃的饭，奴婢明白，王妃想要奴婢说什么，奴婢都会一一相告，绝不敢欺瞒半分。”

秦雅有些惊奇的看着她，面上略有诧异，“你竟分毫不犹豫吗？”

妩玉凄凉一笑，面含自嘲，“奴婢原本也是忠心之人，可小姐她却从未将我示为人看，每日人前便温柔善良，人后便处处虐待于我，昨日见我重伤便直接弃我而去，我如何还能继续忠心。”

便是能说服旁人，也说服不了她自己。

“如此，你且说说看，你为何会落到如此境地？”陌上花精致的下颌轻点了一下，淡淡道。

妩玉闻言，便毫不犹豫的将昨日的事情讲述了一遍，说到后面又是控制不住的泪流满脸，“小姐听闻老爷要人将我扔去乱葬岗的时候，不过假惺惺的求了两句情，枉我平素虽被她日日虐待，心里却从来不曾真正的恨过她。若非昨日我没了气息，而后又在半路醒来，吓坏了那两个小厮，还未出城便将我仍在小巷之中，又凭我自己勉强攀爬到了院中，怕是今日已经命绝了。”

陌上花见她满面泪痕，可怜兮兮的样子，不禁沉默了下来，眸光扫向秦雅精致的面颊。

秦雅唇角抽了抽，知晓她并非怜悯，只是不喜妩玉这般啼哭不休的样子，这才递了帕子上去。

妩玉擦了眼泪，目中隐露恨意，“我平日虽胆小怕事，在她面前大气都不敢多喘，可我如今当真是恨透了她，你们想要问什么，便尽管来问，我定会一一吐露。”

陌上花见她面上泪痕擦净，心中这才略略舒畅，道：“你说柳芊芊是在听到布谷鸟叫的时候，才突然停下，然后就消失了？”

妩玉点了点头，而后又摇了摇头，“奴婢也不清楚，只知道小姐似乎对布谷鸟叫有种特殊的魔力，每次听到这声音就会饶过奴婢，也唯有今日小姐才是突然不见的，往常我未敢进去看过，也不知晓。”

陌上花若有所思的垂下头去，而后又道：“你将柳芊芊平素的日常起居习惯，还有偏爱的饭菜全都同我说上一说。”

妩玉有些不解，但也没有多问，努力回想了一下，而后便一字不落的全都告知了陌上花。

听起来都一切正常，唯有两点有些解释不通。

一是柳芊芊只要一听到布谷鸟的声音便会收手，不论有多愤慨，二是她偶尔会不在房内，可往往不超过一盏茶的时间便会回来，只说自己出去走了走，不想让人跟着。可她的鞋上却会沾染上泥土。

还有一点便是，她对阎墨厉当真是爱到了骨子里，日日都想着他能够来娶自己为妻。且常常同柳博涵谈论朝堂之事，话语之中总是偏帮阎墨厉，而柳博涵念着他帮自己寻回女儿的恩德，有时也会尽力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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