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没与双儿一同回来?”
等到亥时,黄维仁才姗姗归来,孟娇娇急忙迎上,亲手为其脱下外衣。
“双儿?婚宴开始后,她便坐至飞叉叉那桌了,后来,便没再见着她了。她还没回来吗?”黄维仁皱眉道。
他确实在婚宴后与双儿分开坐了,不过,他只喝了一杯酒,便躲避着众人偷偷离去,而后再直奔清音阁,与玉姣私会去了。
在收到玉姣的信后,他激动不已,立马便想去找她,奈何那会儿黄潇凤还在府里,他不敢轻易外出,只好按耐住自己那颗蠢蠢欲动的心,老实待在府里,直到今日豆娘与三清大婚,而孟娇娇又不愿随行,他才逮着机会,去了一趟清音阁。
“玉姣!”
终于见到日思夜想玉姣后,黄维仁欣喜若狂,拉着她便向二楼的雅间跑去,并在进入雅间后,还未来得及关上门,便急不可耐将玉姣抵在墙上,捧着她的脸,吻了下去。
“唔..黄...”
玉姣蹙眉推阻,却抵不过黄维仁的力气,只好半推半就地仰头迎之。
“呼...”
一炷香过后,黄维仁才松开玉姣,又将房门关上,才搂着她问道:“你为何要离去?”
“因为..因为我甚感愧疚!”
玉姣蹙眉皱额,遂将当日发生的事情向其娓娓道来。
“都怪我动作太慢,没有及时抓住黄少奶奶,险害她一尸两命,是玉姣之过,呜呜呜...”
说着说着,玉姣便掩面啜泣,哭得梨花带雨。
“不是你的错,你已然尽力。”黄维仁赶忙哄道。
“所以,我才没脸再留在此处了。这次回来,只是想再与你见上一面,而后,便彻底离去。”
少顷,玉姣止住哭泣,楚楚可怜地望着黄维仁,道出了离去之意。
“你又要走?去哪儿?”黄维仁急忙问道。
“去成都府,东家在那里开了间新的歌舞坊,打算让我过去。”玉姣说道。
“你们东家到底是谁?”黄维仁好奇道。
“有些事,你还是少知为妙,毕竟,你们不是一路人。”
玉姣摇摇头,轻抚着黄维仁的胸膛,低喃道:“这一走,怕是再也回不了宜宾了,所以,我才不顾东家的反对,冒险回来看你。”
“非走不可吗?”黄维仁凝眉问道。
“我本就是风中浮萍,来去皆由不得自己。”
玉姣徒然一笑,倾身靠向了黄维仁的胸膛,“既然你来了,便不要提这些扫兴之事,让玉姣为你唱一曲吧。”
言罢,玉姣便退离黄维仁的胸怀,挥袖起舞,低吟高唱。
黄维仁则拿起酒壶,一边对着壶嘴猛灌酒,一边痴痴地望着轻歌曼舞的玉姣,视线随其而动,久久难移......
“累了吧?”
看着黄维仁疲乏的神情,孟娇娇将其外衣放下后,便牵着他,步入了里间。
“娇娇...”
感受着孟娇娇温柔轻缓的动作,黄维仁有些不能适应,遂拉着她,细细打量了一番,“可是身子不适?”
“没有。”
孟娇娇轻轻摇头,将其拉至床边后,便脱下了自己的中衣,而后,又将里衣退去,仅着肚兜亵丨裤,立于黄维仁跟前,“黄二,我们许久没有共赴云雨了。”
“呃...”
听闻此话,黄维仁霎时变脸,心有余悸地回想起了那晚的事情,遂猛摇头,“娇娇,夜已深,我们还是早些就寝吧。”
“黄二,我的身子早已康愈,行丨房应当无甚问题。”
孟娇娇急忙拽住他,拉着他的手摸向了自己已然平坦的小腹,语带哀求道:“我想要个孩子。”
“好..好!”
看着孟娇娇玉惨花愁的面容,黄维仁心下恻隐,踌躇一番后,便点头答应。
随后,二人便鸳鸯交颈舞,登床抱绮丛......
“黄二,你还爱我吗?”
云雨过后,孟娇娇靠在黄维仁的怀里,抬眸凝望着他,宛转蛾眉。
“我....”
黄维仁张了张口,玉姣的娇颜骤然浮现。
“你会娶我吗?”
而玉姣的声音亦随之萦绕耳畔。
再看向孟娇娇时,黄维仁心乱如麻,分外纠结。
“还爱我吗?”
见黄维仁呆愣不语,孟娇娇又追问一句。
“唔!”
不过,黄维仁并未回答,而是再次堵住了她的嘴,更加卖力地采花戏蝶吮花髓,而孟娇娇亦很快沉迷其间,将烦绪抛诸脑后,尽情地与黄维仁缠绵床第......
此后的日子,黄维仁分外忙碌,白日里要既要陪伴孟娇娇,又要找寻机会偷溜去清音阁,而到了夜里,则要与孟娇娇翻云覆雨。
不知是求子心切,亦或是饥渴太久,孟娇娇每晚皆要拉着黄维仁金枪鏖战好几回才肯罢休。
直至丑时末,才会因疲累而睡去。
“呼...”
某夜,几叠鸳衾红浪皱后,黄维仁才得以解脱,躺在床的外侧,大口喘粗气。
他感觉,再这般下去,身子迟早要被孟娇娇给掏空,到时,还拿什么金枪去与玉姣一战?
“哎!”
叹出一口气后,他便小心翼翼地翻身下床,披上外衣,来到了外间。
“玉姣最近对我有些冷淡啊!”
喝完一壶茶后,黄维仁才坐下来静思着玉姣对自己的态度变化。
自打那晚,玉姣问其是否会迎娶自己,而黄维仁则张口难言之后,玉姣便开始对他冷淡下来,即便他总是找机会去清音阁陪她,但她却不再单独与其相处,而是留在大厅里,与其他客人调笑逗乐,偶尔才会在他面前转悠一圈。
“要娶她进门做平妻吗?可娇娇咋办?此二人定没法和平共处。”
“不如学我爹,将玉姣置于外室?”
“不可不可!玉姣定不会答应。她虽是一名歌舞伎,但心气却甚高,别说外室,便是妾室亦很难令其从之。”
“那..与娇娇和离?”
“哎哟!我这不是在找死吗?”
一想到自己那个杀伐果断的岳丈,黄维仁立马打消了这个念头。
“我该怎办啊...”
他抓着自己的脑袋,痛苦呐喊,但又无计可施,可谓抓心挠肝,苦不堪言。
除此外,他感觉自己的身体一如不如一日,常常感觉腰酸背痛,连走路,亦是弯腰驼背,毫无半点精气神。
“少东家,要不要为你请个大夫来看看?”
闷墩儿见状,分外忧心。
现下,一个主子卧床不起,一个又萎靡不振,再这般下去,黄家迟早要垮。
尽管,孟娇娇在得黄潇凤点拨后,掌事能力大有进展,但她毕竟长期身在闺中,生意上的事情还是没法得心应手,完全不似姚子碧那般,长袖善舞懂经营,协助着陈重曲,将温德丰打理得红红火火。
“不必,我只是有些累了罢矣。”
黄维仁摆摆手,弓着腰缓缓躺下,“你来帮我捶捶腰吧。”
而后,他便招手唤闷墩儿过来为自己按摩捶腰。
“哎..少东家,你可要好生爱惜自个儿呀!今时不同往日,你别忘了,外面还有个庶弟。”
闷墩儿叹了口气,委婉暗示。
“快给我请个大夫来把把脉!”
闻言,黄维仁立即坐起,遂命闷墩儿去请大夫。
“是!我这便去。”闷墩儿赶紧应道。
“是呀!我还有一个庶弟,以及两个庶妹,若是我倒下了,那黄家的家产不都落入他们手中了?”
想到此,黄维仁随即打直腰板儿,逼着自己复又精神。
“恭喜恭喜,是喜脉。”
大夫请来后,恰逢孟娇娇从孟府回来,黄维仁便先让大夫为其把了个脉。
“真是喜脉?”孟娇娇惊喜交集。
“是的,黄少奶奶。”大夫拱手道。
“几个月了?”孟娇娇问道。
“刚过始胎,未至始胚。我见黄少奶奶脉象稳定,便不为你开保胎药了,你自个儿注意膳食与休息便可。”大夫说道。
“黄二,听到没?我们又有孩子啦!”
向大夫道谢后,孟娇娇便转身看向黄维仁,喜极而泣。
“嗯嗯,太好了。”
黄维仁亦含着眼泪,使劲点头。
我终于不用再夜夜耕耘啦!
“双儿,快扶娇娇回房歇息,小心些,别走太快。”
待黄维仁将孟娇娇与双儿支开后,便将手伸向了大夫,让其为自己再把把脉。
“唔..黄少东家这身子有些虚呀!”大夫蹙眉道。
“咋不虚呀?不虚能换来我家夫人日月入怀?”黄维仁随即道。
“咳!”
大夫失笑,而后道:“我与你开一个补气壮阳的方子吧,可助你恢复体力。”
“多谢多谢!”
黄维仁急忙拱手道谢,由衷感激。
孟娇娇已有身孕,他便可趁机好好养生,待到哄回玉姣后,才好在其面前一展雄姿。
“黄二又出去了?”
再度怀孕,孟娇娇分外小心,并收敛脾性,不再对下人呼来喝去,对黄维仁更是笑语盈盈。
“说是去应酬一个外地来的盐商。”双儿说道。
“在哪里应酬?”孟娇娇又问道。
“唔..似乎是沈家酒楼。”双儿想了想,说道。
“又是沈家酒楼?”
孟娇娇双眸微眯,将信将疑。
“要不要我偷偷去看看?”
双儿见状,遂主动提议。
谁叫黄维仁有东食西宿的先例在呢?
“唔...”
孟娇娇垂首沉思片刻后,又看向双儿,将其细细端详了一番,“双儿,你后年便及笄了吧?”
“啊?啊!”
双儿一脸懵逼地点了点头。
不是在说姑爷吗?咋又扯到我身上来了?
“那你可有想过,你我二人共侍一夫?这样,你便可以一直陪伴在我左右了。”
孟娇娇拉过双儿的手,言笑晏晏。
“哈?”
双儿花容失色,一把抽回了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