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碧子与陈东家感情甚好,真像一对新婚燕尔。”
在去往杏花村的路上,见姚陈二人你侬我侬,恨不得黏在一块儿,姜阿婆不由笑着感叹。
“确实乃一对新欢燕儿。”
回眸看了二人一眼,豆娘笑着嘟哝一句。
唔..二人应当已然结为真夫妻了吧(#^.^#)
“陈东家!”
就在一行人驶进杏花村后,便被刚为客人送完酒,返回“郭家小酒”的飞叉叉遇见。
“陈夫人!豆娘!”
待见到二人后,飞叉叉赶忙迎上,惊喜交集。
“飞叉叉,这一路辛苦你了。”
姚子碧上前,向其行了个万福礼。
“飞叉叉兄弟,据闻你这一路上为了找寻我们,可谓历尽千辛。”
豆娘亦跟随行礼。
“哪里哪里,终于找着你们了,甚是不易呀!”
飞叉叉感慨万千,拱手回礼。
“哟!陈小哥回来啦?”
听闻院外传来的动静,老郭头笑着步出,看了陈重曲一眼,又转头看向姚子碧与豆娘,并将视线在姚子碧的脸上停留稍许,才笑着说道:“看来,陈小哥是找回自己的夫人了。不过,这位是...”
当他看到立于三人一旁的姜阿婆后,遂将视线转投过去,面露好奇。
莫非,是陈小哥的岳母?
“来,我与你们介绍一下。”
陈重曲见状,随即为众人相互介绍。
“姜阿婆,幸会幸会!”
得知姜阿婆的身份后,老郭头遂向其拱手行礼。
“什么姜阿婆?我看你满头华发,脸上的褶子似乎不比我少,说不准啊,我要叫你一声郭大哥才是。”
姜阿婆勃然变色,双手叉腰,悻悻而语。
“额...”
其余众人见状,皆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圆场。
“是是!我应当比你年长一些,姜阿妹。”
老郭头赶忙点头,再拱手,立马换了个称谓。
“诶!”
闻言,姜阿婆破颜一笑,喜上眉梢。
“郭大哥。”
轻抚了一下自己的发髻,姜阿婆便向老郭头行了个万福礼。
“呵呵...”
见姜阿婆由嗔转喜,其余四人总算松了一口气。
相互认识后,老郭头便带着大家伙儿步入了小院,并拿出羊羔酒与零嘴儿,款待众人。
“令郎的伤势可有痊愈?”
坐下后,陈重曲便看向老郭头,关切而问。
“已然痊愈,不过,暂时不能干重活,所以,便去前店管账了。”老郭头说道。
“那便好,我见你返回,便猜到如此。”
陈重曲点点头,遂放心一笑。
“只要别落下甚病根就好。”老郭头蹙眉道。
“令郎亦是为了救人才会受伤,我相信好人必有好报。”
语毕,陈重曲便率先举杯,“愿郭大哥身体安康,愿风调雨顺,百姓和乐。”
“愿郭大哥身体安康,愿风调雨顺,百姓和乐!”
其余众人亦纷纷举杯,而后便一口闷。
“嘶..这羊羔酒确实比咱们的小重碧上头。”
一杯酒下肚,姜阿婆顿觉微醺,遂放下酒杯,垂首扶额。
“来,喝杯杏仁茶缓缓。”
老郭头见状,赶忙为姜阿婆倒来一杯杏仁茶。
“唔..味道不错,甜而不腻。”
将茶杯里的杏仁茶喝了一半后,姜阿婆才抬起头来,笑着夸赞。
而后,她又扭头东张西望,莞尔道:“此处确实比我们那个荒僻小村恬静优美不少,春季便可赏杏花,之后便可用杏仁酿酒煮茶,真好..真好...”
“若是姜阿妹喜欢,方可多留几日。”老郭头随即道。
“呵呵..那就叨扰郭大哥了。”
姜阿婆笑了笑,大方拱手。
“哈哈..不叨扰不叨扰。”
老郭头冁然而笑,随即摆手。
姜阿婆又垂首轻抚了一下自己的发髻,才抱着茶杯继续品茗,“你这杏仁茶里可是参有枸杞与桂花?”
“没错!”
老郭头点点头,好奇道:“姜阿妹是闻出来的,还是尝出来的?”
“皆有之。”
姜阿婆解颐,又道:“郭大哥,不瞒你说,我虽是开酒坊的,但之前却以采茶为生,我们整个姜家村啊,人口不多,但人人皆是茶农,所以,对于煮茶之事,我可能比你略懂一二。”
“哦?那你快说说看,我这杏仁茶里还欠些啥,我总觉着,比起我酿的羊羔酒,这煮茶的功夫总是差强人意。”
听闻此话,老郭头立马来了兴致,遂与姜阿婆探讨起茶艺来。
“煮茶呢,火候最为重要...”
而姜阿婆亦不藏着捏着,随即便把自己的煮茶经验与老郭头尽相分享。
二人公诸同好,乐乐陶陶。
“我带你去逛逛。”
看了那二人一眼,陈重曲便笑着牵起姚子碧,去村里闲逛。
“哈呼..驾了大半天的马车,我有些困了,飞叉叉,可否为我安排一间屋子歇息?”
豆娘则打了个呵欠,跟随飞叉叉进入内院安顿。
“赞花儿,冲壳壳,这一路辛苦你俩了,来,多吃些。”
将豆娘安置好后,飞叉叉又牵着赞花儿与冲壳壳去马棚休息,又喂与它们清水与、干草。
“咳!”
待发现院里仅剩自己与姜阿婆后,老郭头才起身挪了一下位置,挨着姜阿婆重新坐下。
“你家酒坊生意可好?”
他很快寻到新的话题与姜阿婆继续热聊。
“挺好,不过,皆是做亲友生意,不怎么赚钱,尚能糊口罢矣。”
待酒劲缓过后,姜阿婆遂为二人斟满羊羔酒,自己也拿起酒杯小口轻抿。
唔..浓香绵甘,回味无穷。
陈酒如此,暮景亦是如此。
她抬眸看了老郭头一眼,暗自窃喜。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遥望着即将落下的太阳,陈重曲有感而发。
“我却不这般认为。”
姚子碧摇了摇头,说道:“数片红霞映夕阳,揽君衣袂更移觞。有些情感只有在落日余晖之下,才更能抒发淋漓。”
“就好似现下的你我二人?”
陈重曲轻揽过她,笑语盈盈。
“不是我们,而是他们。”
姚子碧笑着摇头,话里透着玄机。
“他们?谁呀?”陈重曲疑惑道。
“枯木可逢春,暮景桑榆亦可灿如春色。”
仰望着远方的晚霞斑驳,姚子碧扬唇展臂,挺胸闭目。
“枯木可逢春,暮景桑榆亦可灿如春色...”
回味着姚子碧的此番话,陈重曲亦举目远眺,静心感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