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琉叶也跟着站起来,身子有些颤抖,扶住大夫人的胳膊说:“娘,你先别生气,不是你想的那样,这是我设的一个局。”
大夫人狐疑,眉头却没舒展看。
公孙琉叶摇了摇大夫人的衣服,微笑着说:“娘,你先坐下消消气,听我慢慢跟你说。”
大夫人抬抬眼皮,侧着身子坐着。
公孙琉叶不敢坐,声音中带着委屈说:“母亲之前就提醒过我,我没放在心上,所以才出了这样的事。我谎称有香皂的改良配方,用白纸做了一个局。荣姐儿,你说说,他们两个是怎么回事?”
荣姐儿将人往地上一扔,低着头说:“我跟着绿儿出了府,一直跟到虬泷苑,她拿掉墙上的一块砖,将信放了进去,墙另一头,有个男人的手伸进来,被我当场抓获。”说完从怀里掏出那封信。
公孙琉叶接过信,呈到大夫人面前。
大夫人打开信封来看,的确是一张白纸。
公孙琉叶双手背在身后,不断走来走去,不发一语。
男的哆哆嗦嗦,浑身冒汗,连连告饶。绿儿跪在地上,纹丝不动。
公孙琉叶蹲下来,嘴角挂着冷笑说:“现在摆在你面前的有两条路,第一条,承认你和他有往来,不过,这一条是死路,你要是选,我不拦着。第二条,承认偷秘方……”
话未说完,突然被攻击,还没来得及反应,已被荣姐儿护在身后,不住喘着粗气。
绿儿偷袭未果,拔腿就跑,可还没跑两步,膝盖狠狠挨了一脚,跪倒在地。
荣姐儿收回脚,折叠住绿儿的手脚,拖到公孙琉叶面前。
公孙琉叶深出口气,抬高下巴,伸出手,对着绿儿的脸,狠狠甩出一巴掌,冷冷的说:“看不出,我身边竟然隐藏着一个武功高手,再加一条,意图行刺将军杨威之妻公孙琉叶,足够你死三次!”
大夫人不住拍着桌子说:“反了!反了!穆府的手太长了,将军府主母的位置还没到他女儿手里呢!男的打死,女的打断腿,送到穆府去!”说完,径直回屋。
荣姐儿抓住绿儿的腿,咔嚓两声,骨头断裂。
两声惨叫打破寂静的夜空,萦绕在梧桐树的枝叶之间,久久不散。
公孙琉叶往后退两步,扶住石桌,稳住身子,被刚才的情形弄得有些懵,低声说:“荣姐儿,咱们回去吧,路上,我告诉你香皂新的做法。”
荣姐儿应了一声是,整理一下仪容,扶住公孙琉叶,朝门口走去。
宫嬷嬷和丫鬟故意拉在后面。
公孙琉叶缓缓开口,将用天然碱造香皂的过程说了。
回到伏锦院,示意荣姐儿在这里住一晚,就回房休息了,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饭,命人搬把椅子,坐在锦绣山河旁晒暖,仔细聆听水流的声音。
一条小金鱼,突然跃出水面,又掉进水里,溅起一圈儿水花儿。
叫来宫嬷嬷说:“昨天那两个人,怎么样了?”
宫嬷嬷低着头说:“男的,昨天夜里就打死了,拉去乱坟岗了。女的一大早,就被拉上马车,送去穆府了。”
公孙琉叶哦一声,示意宫嬷嬷下去,闭上眼睛养神。
“嫂子,嫂子,我将你要的东西弄回来了,快给我展示吧!”杨珊兴冲冲来到公孙琉叶面前说。
公孙琉叶睁开眼睛说:“我现在没精力,正好荣姐儿还没走,你跟着她去作坊转转,让她展示白石头是怎么融化的。”
杨珊眼珠子来回转动,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嘴里浮起一个可疑的弧度,提起裙子说:“我这就去!”说完拔腿就跑。
荣姐儿福身告辞,快走两步,追上杨珊。
就在这时,宫嬷嬷来报说:“夫人,老太君叫你过去。”
公孙琉叶蜷起身子,缩在椅子里,缩着头说:“你去回老太君,我身子不舒服,无法动弹。”
宫嬷嬷皱紧眉头,想劝说两句,又不知道如何开口,忽然想起传话丫鬟的话说:“兴许是将军来信了。”
公孙琉叶立刻来了精神,带着秀儿,径直往顺安堂走,最后竟小跑起来。
来到顺安堂,长寿花已经落尽,只剩下一丛丛绿叶,小叶紫檀盆景已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两盆四季长春的藤蔓绿植。
老太君手持权杖,正襟危坐在主位,下手分别坐着大夫人与二夫人,紧挨着二夫人的是穆紫。
公孙琉叶款步走进屋子,福身行礼,被叫起后,紧挨着大夫人坐下,略低着头问:“奶奶,孙媳听说将军来信了。”
老太君点点头,笑着说:“杨家有很多将军。”
公孙琉叶蹙眉,不知老太君话中何意,向大夫人投去疑惑的目光。
大夫人笑了笑说:“是大将军,威儿、康儿和珊儿的父亲,你的公公来信了。来信,一不问老太君康健,二不问妻女健康,三不问新妇如何,倒是拿着军中的事抱怨一通。”
公孙琉叶摸摸下巴,还是第一次直接得到,这位素未谋面的公公的消息,想了想说:“家中有什么事,一定会第一时间写信,告知父亲,父亲信中不提,隐晦的希望,家中一切都好。”
老太君摆摆手说:“方才康儿媳妇和你说的差不多,你就不要替我这个儿子说话了,一家人,耍什么心眼儿?你父亲最不会做的,就是耍心眼。只是可惜,战场上没要了那些士兵的命,却死在了病床上。要是有什么药,不让他们的伤口恶化就好了。”
这时,有丫鬟来报说:“老太君,宫嬷嬷有事找公孙夫人。”
老太君示意让她进来。
公孙琉叶疑惑,什么事不能在伏锦院说,竟追到顺安堂来了。
宫嬷嬷走了进来,行过礼,递给公孙琉叶一封信说:“外面递进来的,说是十万火急。”
公孙琉叶接过信,打开来看,原来是给订单的客人全回来了,嘴角微微上扬,眼前一亮,伤口恶化,大多是细菌感染,摸着下巴说:“奶奶,或许我有办法,可以阻止伤兵的伤口恶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