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珊疑惑,不明白自己什么时候开创了历史,却明白自己在历史上留名了,也跟着跳起来,这时,肚子咕噜噜一叫,揉了揉眼睛说:“嫂子,咱还是先吃饭吧!”
公孙琉叶突然大笑起来,推杨珊去换衣服,之后吃过饭,拉着她来到厨房。
厨房是一座小型四合院,正房是火灶,供着全府饭食,左右厢房是新建的柴房,因为走过水的缘故,每间屋子前,都有一口装满水的大缸,为了装饰,种了些许荷花。
院子中间有一棵歪脖子枣树,枣树下,乱七八糟的扔着没劈的木柴。
公孙琉叶本打算借一口锅,一点油,一些草木灰,却受到隆重欢迎,管事婆子,远远看见她们,就招呼所有人列队,就差拿小旗大喊欢迎。
不得不端起架子,脑门开始出汗,来回踱步,不知道要说什么,最后清清嗓子说:“我和珊姑娘就是来看看,你们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有需要,我再叫你们。”
管事婆子显得受宠若惊,不住用围裙搓手,忙招呼人都散了,跑到公孙琉叶面前陪笑说:“夫人,有什么需要,你找奴婢就行。”
公孙琉叶点点头,手下一空,珊儿爬树上摘枣叶子去了,扶了扶额头说:“还真有一件事需要你帮忙,你们在厨房干活,特费衣服吧!”
婆子叹口气,撩起自己满是油污的围裙说:“可不是,夫人瞧瞧,这还是几天前新发下来的,洗又洗不掉,扔了怪可惜的。都是将军府的脸面,我有心再换个新的,还没张口,就被挡了回来,说我们费衣裳。”
公孙琉叶垂眸,自己打量围裙,的确是新弄上去的,也有洗过的痕迹,摸着下巴说:“我有法子,去刷一口干净的锅,往里放一捧草木灰,再淋上油,在锅下烧火,约摸一盏茶的功夫,用锅里的东西洗你这个围裙。”
婆子十分不解,暗自嘀咕:“用油洗,洗过之后,还能要吗?”但还是照做了。
杨珊出于好奇,从树上下来,随公孙琉叶进到灶房内,看着婆子动作。
婆子按照公孙琉叶说的做,锅里浓稠的黑色液体,开始泛橘黄色,正好一盏茶的功夫,让人打一盆清水,用勺子舀一勺放进水盆里,解下围裙,按进水里,轻轻一搓,竟然干净了,眼睛顿时亮了。
公孙琉叶刚松口气,就被杨珊摇晃的头晕,制止住杨珊举动,拿起一个大白瓷碗,舀一碗液体说:“现在什么都不要说,跟我去梧桐苑。”
杨珊深深点头,端过碗,拉着公孙琉叶健步如飞,不一会儿就来到梧桐苑。
梧桐苑的阳光一如既往的好,梧桐树舒展着小伞似的叶子,不时浮动两下,撒下一片阴凉。
大夫人正歪在榻上在翻看账本,不时锁一下眉头,不时叹口气,瞧见公孙琉叶、杨珊进屋,放下账本说:“你们怎么来了?这端的什么?黑黑黄黄的,快放下,别洒了。”大夫人放下账本说。
杨珊十分得意,张开嘴,只蹦出很干净三个字。
公孙琉叶掩嘴发笑,夺过碗,放在母亲面前,斜坐在榻上,拿起纸笔,凭借记忆,写下一个一比三的方子说:“珊儿一不小心开创了历史,油和草木灰加热,将一个婆子洗不掉的油渍,洗掉了。”
大夫人眼睛发亮,瞥一眼账本,向杨珊投去询问的目光。
杨珊不好意思的抓抓头发,挨着公孙琉叶上榻说:“也不是我了,我只不过是用草木灰洗裙子,这个主意是嫂子想到的,说是能赚一万两银子,母亲,你快找些衣服来试试吧!”
大夫人垂眸看着方子,沉默良久,喝口水说:“先不忙,先回答我一个问题,有钱的人家都有皂荚,平常不用这个,现在的平头百姓,连油都吃不起,为什么要去买你的东西?”
公孙琉叶沉默,不住摸着下巴。
杨珊跳下榻,从腰间扯出鞭子,忽然眼前一亮,缠好鞭子说:“咱们可以将方子呈给皇上,皇上说不定会赏我们一万两银子。”
公孙琉叶无奈的摇摇头,拉珊儿上榻,喝口水,继续发呆。
杨珊坐不住,扭来扭去,一拍榻说:“我要出府,我要去酒馆喝酒!”
公孙琉叶眼珠子一转,突然想到一个主意,拉住往下跳的杨珊,笑着说:“我就知道你是我的福星,母亲,咱们主要做饭馆酒楼的生意,后厨油污大。平头百姓,一般舍不得吃油,衣服大多不会染上油污,但姑娘家,一个月总要洗一回头,花上一两文钱,也不算多。”
大夫人露出笑意,端起碗仔细打量着,微微蹙眉道:“我这儿有一件缎面的衣服,别到时,油洗干净了,又沾上草木灰,彻底不能穿了。”
公孙琉叶与杨珊互视一眼,眉毛上挑,合不拢嘴说:“娘,你这是答应了?这有什么难的,找一些不用的布,包住圆筒,过滤一下就成。”
大夫人点点头,命人拿来布和竹筒,还有洗脸盆,用布包住竹筒一头,将碗里的液体,缓缓倒进竹筒里,然后命人用过滤液洗衣服,的确很干净。
又叫来一些丫鬟,拿来衣服做实验,皆是如此,一拍桌子说:“行,你去做吧!不是给人吃的,不用好油,我知道一个油商,保管便宜。放手去做吧!”
公孙琉叶忙拉着珊儿福身道:“谢母亲,只是大批量生产,需要很多人,我们没人啊,外府的侍卫不能动,总不能让府里的丫鬟婆子去做这种事吧?”
大夫人拍着胸脯说:“人的事,你不用管,我带你去个地方。”说完唤来小丫鬟,“去禀告老太君,就说我带着威哥儿媳妇,珊姑娘去看望老兵了,最晚下钥前回来,让老太君别担心。”
小丫鬟答应一声去了。
公孙琉叶眼珠子一转,似想到什么,与杨珊互视一眼。
杨珊吐了吐舌头,眨眨眼,抱着后脑勺吹起口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