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女微微蹙眉,不满公孙琉叶说话的口气,讽刺道:“与其想着怎么捞银子,不如好好想想怎么将名声挽回来。大夫人信你,老太君不一定信你。”说完自顾自走了。
公孙琉叶摸摸鼻子说:“还挺傲娇,可惜太强势,不然可以上演一出霸道总裁俏娇妻。”
“夫人,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秀儿歪着脑袋说。
公孙琉叶扶正秀儿的脑袋,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你还太小,不需要懂这些,等你嫁人就明白了。还有,现在有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去办,去打听一下,赏荷宴一般都是什么时候?”
秀儿重重点头,拍着胸脯保证完成任务,一阵风儿似的不见了。
琴女停下脚步,邪魅一笑道:“你将你的丫鬟赶跑了,知道怎么回去吗?”
公孙琉叶顿时傻眼,秀儿已跑的没眼儿了,不住搓着后颈,刚要问要不要原路返回,琴女冷哼一声走了,连忙追上去说:“你站住,你知道路吗?”
琴女顿住脚步说:“你为什么不问问自己院子里的婆子?她们还是你的陪嫁不曾?”
风拂过灌木丛,沙沙作响,不知哪里来的野鸭子嘎嘎叫个不停。
公孙琉叶顿觉脸疼,不住磨牙,一阵拳打脚踢,没想到琴女突然转身,定格在原地,九柱图项链滑出一道弧线。
一阵风吹过,琴女的眼睛突然放大,下意识屏住呼吸,抱住发抖的身体,额头的汗滚落下来,似乎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本以为要挨揍,闭紧眼睛,良久,挣开眼睛,一条项链不住晃动。
握住项链,却没拽动,尴尬的笑笑说:“飞檐走壁,并不是传说啊,找时间也教教我。”
琴女给公孙琉叶戴上项链说:“这不是顺便能扔的东西,你戴上它,很漂亮。”
公孙琉叶忙后退两步,仔细看了看项链,很像,却不是她画的原图,试探性的说:“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有名有姓有归处,不可能是你失散多年的妹妹什么的。”
时间静默,耳边都是风声,继续说:“我一没权二没势,虽有个将军夫人的头衔,还是挂名的。在这里,除了大夫人,谁都不待见我,你在我这里,什么也得不到。”
琴女叹口气,垂下眼皮说:“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挽回名声吧!若是不介意,我也是可以帮你的。”
公孙琉叶满脸纠结,无形中出现一道无法跨越的误会鸿沟,底气不足的说:“咱们先说好,我不知道你有什么目的,我可是只借不还的,到时候,你后悔也没用。”
琴女没有说话,向前走去。
公孙琉叶连忙跟上,掰着手指头说:“转移矛盾最好的方法,就是制造一个更大的矛盾。兵法上这叫围魏救赵。”
不知不觉间,已回到伏锦院,老太君指派的人正在收拾房间。
公孙琉叶摸着下巴望天,皱着眉头说:“你好像对将军府很了解。”没有等来回答,继续说,“你这样,我会很没安全感的,闭上眼,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明天早上的太阳。”
依旧没等来回答,低下头,人已回了屋子,唤来宫嬷嬷说:“我命你做的项链做好了吗?”
宫嬷嬷一脸疑惑的说:“夫人不是已经派人取过了吗?莫非,那人还没回来?”
公孙琉叶掏出一条项链说:“你看,是不是这一条?”
宫嬷嬷点头说:“正是这一条。”
就在这时,秀儿风风火火回来了,咽了咽干涸的喉咙说:“夫人,我打听清楚了,六月初六,赏荷宴,还有半个月的时间。”
公孙琉叶哦了一声,刚要去休息,忽看见一身红衣的胡氏走了进来,手上还挎着个篮子。
胡氏用帕子沾了沾鼻子,笑着说:“将军夫人,怎么在院子里站着?我做了些点心,珊儿说很好吃,说什么也要让二嫂尝尝,这不,我立刻就来了。”
公孙琉叶走了两步,接住篮子说:“难为她还想着我,半个多月没见,挺想她的。”
胡氏一甩帕子说:“这有什么难的?珊儿虽然出不来,夫人可以去看她啊!夫人不忙的时候,去坐坐就是了。”
公孙琉叶掀开盖点心的布,尝了口点心,入口酥脆,嘴角不自觉上扬说:“胡姨娘,除了送点心,还有别的事吗?”
胡氏作出一副担忧的模样说:“不是姨娘多嘴,今天听见一些不好的传闻。闺阁里的女儿忌讳这些,出了门子,更是忌讳,好端端的,怎么就遭了贼?”
公孙琉叶叹口气说:“谁知道呢?”
胡氏压低声音说:“今天一大早,我见穆夫人精神不大好,一打听,是她的丫鬟病了,不知道现在能起床不能。之后就有人看见二夫人骂了穆夫人。”
公孙琉叶一脸疑惑,摸了摸下巴说:“婆婆骂媳妇,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胡氏拉住公孙琉叶的胳膊说:“我就说夫人没心眼儿,不知道内情。咱们这位穆夫人,是皇上面前的大红人穆大学士的女儿,平日里,二夫人哪敢骂穆夫人,供着还来不及。什么糊涂,容身之地之类的,总之,都是些让人听不懂的话。”
公孙琉叶陷入沉思,险些弄掉手中的篮子。
胡氏掩嘴一笑说:“夫人这是怎么了?没魂了似的。行了,我就不打扰夫人了。最近也不知道珊儿发的什么疯,迷上了巫蛊那些东西,真能大彻大悟,得道飞升似的。”说完走了。
院子里的水流潺潺作响,绕着袖珍山河忽上忽下,逗得游鱼来回穿梭。
公孙琉叶很想找个人聊聊,却又不知道找谁,突然很想杨威,忽然想起还没给杨威回信,忙回到屋子里,命人准备笔墨。
提起笔,却无从落笔。倒是想倒一番苦水,又怕影响到杨威的情绪,最后也只写了吃好穿暖,保重身体之类的废话。最后写下一句什么时候回来,就放下笔,装好信,命人寄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