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白仪旋正焦急地在屋内踱着步子,时不时的望向屋外,瞧瞧有没有人回来复命。
白仪旋有心派人去打探回春馆的消息,派出去的人却见白秋练急匆匆的从回春馆里出来,乘马车回府。
出来时再换了身姑娘的衣裙,派出去的人等那车夫回来细问一二,便去找白仪旋说此事。
白仪旋正愁没机会对付白秋练,她叫贴侍去找了三个壮男子,还搬出了自个的名头给了大笔银子,就是为了让他们能做好此事。
不过将自个名头说出去后,白仪旋也没想过能让那三个人活着回来。她后头还唤了贴侍去雇了杀手,只待那三人完事,便就地解决。
可如今都过了好些时辰了,怎么还没动静。
莫非,是出了什么变故。
白仪旋正干着急着,只见贴侍急匆匆的入内禀报,"主...主子,白秋练被荣公子救走了,那三个人也给荣公子抓了回去。"
白仪旋听此,跌坐在椅子上,素手捏紧了桌子的一角。
"这...这怎么可能,不是说她一人去的吗,怎么会被救走?"
贴侍唯唯诺诺,"主子,这...这奴婢也不知道,那三人要得手之时,荣公子忽然就带着一堆人上了山。"
荣卿,又是荣卿。为什么能有那么多优秀的男子能围着白秋练转,白秋练就是个专勾搭男人的贱人。
"怎么办,若他们说出了是我指使,这该怎么办。"
白仪旋六神无主,看着扑通跪在地上的贴侍身子颤抖,白仪旋扬手便一巴掌扇了过去。
"你个没用的东西,不过让你做点小事,这你都做不好。蠢货。"
"不行,我不能给他们抓到把柄。"
那贴侍捂脸噙着泪,她也不是第一次给打了,白仪旋不高兴就会拿她来出气。
"是奴婢的错,都是奴婢的错。"
"蠢货,给我滚,给我滚。"
白仪旋一茶盏丢到贴侍的身上,滚烫的茶水尽数泼在她的衣裳手臂上,被烫的一激灵。
"是是,主子。"
贴侍忍着痛意退了下去,白仪旋面容扭曲,为什么每一次白秋练都能逃过一劫,难道她真的这么好运吗。
白仪旋眼里闪过算计,她就不信了,白秋练就真能一直这般好运。
未过几日,就有人上门来闹事了。
一个妇人站在回春馆前,用薄纱掩着面,向围观的众人哭诉道。
"本以为回春馆的东家是个有着菩萨心肠的,不曾想与那些个黑心的商人竟没两样。"
"你们瞧瞧我这脸啊。"
那妇人取下面纱,众人见了顿时倒吸一口气。那妇人脸上大大小小的包,坑坑洼洼的,竟分布了整张脸,不免骇人。
"我前些日子过敏,脸上起了些红点,便来找这里的申大夫看。听闻这里是陛下下过圣旨的地方,我便信以为真。"
"谁知道我用了这里的药不过两次,我这脸啊从红点变成了一个个的包,我自己看着都渗人。"
"哎哟这黑心医馆害的我,这妇道人家最重要的便是脸,如今我这脸成了这样,我家那个便要休了我。"
"诸位可得给我评评理啊。"
白秋练扶额,这闹事的怎么就不停歇,这次就不知道还是不是逍遥侯府的人做的了。
白秋练作为东家,很是应该出面,因此她便走至门口,细看了眼那位夫人。
如今白秋练的名声正噪,因此无人轻易信那妇人所言。不过也有些人动摇了,毕竟她说得对,这妇道人家脸是很重要的。
就算是要陷害回春馆,也不必拿自己的脸下这么大的赌注,众人一时摇摆不定,只看白秋练想如何解决。
"这位夫人,我是这的东家,你且慢慢说。"
那妇人见白秋练态度和善,也不好意思再凶下去,而是娓娓道来。
"前两日我过敏,脸上身上起了不少的红点,我便来回春馆寻这的申大夫看病。"
"申大夫给我开了药回去,可这还没涂上两次,我的脸已经就变成这样了。"
"怪不得你这的药卖的这般便宜,我原还以为真遇着好人,却没想到这些药材竟是以次充好,给我们用这些东西。"
白秋练唤人叫申大夫出来,申大夫闻声而来,欲上前瞧那妇人的脸,那妇人立即躲了躲。
"我哪还敢给你看啊,你当我不怕这脸再烂一些吗。"
"这位夫人,若你不给我们的大夫瞧上一眼,怎能知道你这是什么病症。这申大夫可是陛下夸赞过他医术高超的,夫人不若就给申大夫瞧瞧。"
那妇人犹豫片刻,她若拒绝就是明目张胆的质疑皇帝,便点头同意让申大夫看看。
待申大夫瞧过她的脸后,捋了捋胡须,"这..."
那妇人见他言语间有些迟疑,有些得意,"我都说了这是江湖郎中来的,诸位往后莫要再来这回春馆了,可黑心着。"
"我夫君可是申大夫治好的,申大夫妙手回春,可不能被说是江湖郎中。"
有人上前为申大夫说理,其余人有些前来附和,有些静观其变。
"说不定是这江湖郎中恰好治好了你夫君罢了,碰运气的事。"
几人争吵起来,白秋练前去安抚,只听申大夫道:"我有法子能使你的脸完好如初。"
在场众人顿时有些好奇,也不争了,齐齐的看向申大夫。那妇人见此,也不知该不该推拒。
申大夫入屋拿出药来,领着那妇人入回春馆,拿药给她敷在脸上。
一刻钟后,申大夫让那妇人洗去脸上的药,只见那妇人脸上的包已然消了下去,不见踪迹。
众人惊叹于此,那妇人却无欣喜,而是面色难看。
"这位夫人是用了特殊的药物才致使你的脸变得如此,但因时日不久,还可消去。"
白秋练至前,"这位夫人,不若将申大夫开给你的药方拿来给我们瞧瞧,便能知此事是否是申大夫的过失。"
那妇人支支吾吾的,找遍浑身上下的兜也没能拿出些什么。
"我...我落在家里了。"
"无妨,我叫伙计随你回去拿。今日之事,定要查个明白。"
白秋练叫了个伙计到跟前来,示意她跟着那位妇人去那药方。那妇人支支吾吾半天不动,"我扔了。"
"你空口白牙便来污蔑回春馆,决不能轻饶。若这位夫人不服,不若去让官爷将此事查个明白。届时若你再来承认,就不是那般容易了。"
那妇人被白秋练唬住了,连忙跪地,"夫人,我不过一时鬼迷心窍,还望夫人莫送我去官府。我男人还卧病在床,实是离不开我啊。"
"好,那你向申大夫赔罪,此事权当过去了。若再有人胆敢来污蔑回春馆,定轻饶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