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适时开口,"姑姑,这些遗产属于萧家,为何二房的会得,就连母亲的贴身玉佩都有?"
萧老夫人回忆当时之事,叹气,"当时萧家家产已剩不了多少,县令所说,多数家产都在一场大火里被烧尽。"
"而当时张氏找我哭诉,说是他们二房已无银两,我心软便分了些许给他们。"
而后她正了正色,"可那块玉佩,在遗产清单上,我并未看到。"
"果然是这样。"
萧沐得知真相,将拳头攥起,手背上的青筋暴起。他想将他们千刀万剐,以报当年之恨。
萧老夫人也同样的生气,扬声,"去,将二房的人都给我带来。连同佛堂的那二人,都一并给我叫来。"
她身边的玉磬姑姑听了后,连忙下去。很快,她就带着二房的人来了。
张氏二人本以为是萧老夫人看在往昔的情分上将他们放出来,欣喜不已。但见着萧沐二人也在此,就连老爷也被叫了来,恐是有什么大事。
再瞧向萧老夫人的面色,似是在压抑怒火一般。三人面面相觑,齐齐做了礼数。
萧老夫人冷笑一声,将几封信甩在他们的面前,"好啊你们,你们好好看清楚这些信,看你们究竟都干了什么好事。"
林二老爷将信件捡起,待看清上面的内容后,脸色一白,"长嫂,我并不知道这些是什么。"
他不知道明明在自己书房里的信件,如今为何会在她的手上。他有些慌乱,而身侧的张氏早已是不停的在颤抖。
"不知道?这是从你书房里头找出来的,你一句不知道就想搪塞我?"
林二老爷不顾脸面,连忙带着几人跪下,语带惶恐,"我,我真的不知道这些是什么。这些与我无关啊长嫂。"
随后他看向萧沐二人,"长嫂,定是,定是有人要陷害于我啊长嫂。这些都是可以伪造的,长嫂明鉴啊。"
"伪造?"
萧老夫人见他这般嘴硬,指着其中的一封信,"那大哥写给我的信,为何会在你的书房里找到?"
他转了转眸子,很快便想好了措词,"定是...定是有人偷了长嫂的信,然后放在我的书房里想要冤枉我。"
主座人听后,蹙眉。这里头也没有实质的证据,他们也可以反咬一口这些是伪造的。
萧沐冷笑,"将人带上来。"
就在众人不明所以之时,暗影带着几个被绑着的人上来。二房见着这几人,顿时脸色煞白。
"姑姑,这些就是当年的流寇里面仅剩的几人。我叫人将消息传出去,说这流寇的首领是给幕后之人所杀。"
"果不其然,这些流寇便来到了萧家。说明,这幕后主使就在萧家。"
林二老爷连忙摇头,"不...我不认识他们。"
那些流寇扯出一抹讥讽的笑意,目带狠毒的看着二房夫妇,"不认识,哈哈哈。林二老爷,当年萧家那件灭门惨案,可是你指使我们做的。"
他似是被戳穿一般,恼羞成怒指着适才开口之人,"你,你胡说。你莫要污蔑于我,说,你是谁派来的,与我有什么仇什么怨?"
"什么仇什么怨?"
那流寇面上带着阴狠的笑意,"当年你收买我们几兄弟,叫我们屠萧家满门。事成之后,会给我们一大笔银子,会给我们开铺子安身立命。"
"可不曾想,你还留了后手,竟是想将我们斩草除根。"
他扫了眼二房夫妇,摘下腰间的玉佩,递上,"这是当年我们几兄弟为了稳妥,找林二老爷要的贴身物件。"
"大哥临死之前,将这个塞在了我的手里。为的就是能让我们有个保障。"
萧老夫人将玉佩接过,再派人去屋中取来自己夫君的遗物。她将两个玉佩对比,果真是一对的。
底下二人瞧见这一幕,顿时噤了声。他们当时急着斩草除根,就是为了将玉佩拿回来,更是为了让此事无从求证。
本以为那块玉佩随着大火而消逝,可不曾想,他们竟还留了后手。
萧沐再度将账本递上,"姑姑,这笔买布匹的数额明显高于其它开支的账面。还有萧家被灭门后,他们进了一笔高数额的账。"
"想来,那笔便是父母那些所谓烧尽了的遗产了。"
主座人将账本看过后,气的拿着账本的手在发颤。她将账本狠狠的甩在地上,"你们,你们竟如此狠心。说,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二房夫妇自知无辩驳的机会,瘫坐在地上。林二老爷闻她的质问,冷笑,"为什么?全都是因为你。"
"大哥是入赘的,就连我们也要在你手底下讨日子。萧府,我们这些林家的人,住的地竟是姓萧的,我们怎么能甘心。"
他面上已无平日里的温和,尽是阴狠,"只要萧家长房一死,那些遗产,便会落到我们的手上。"
"而你手上仅剩的那些遗产,我们也会拿走一部分。你当时正处于悲痛之中就算怀疑,也没有那个心思会怀疑到我们的身上来。"
"不曾想,还是功亏一篑啊。"
他这般坦白,萧老夫人却更是恼怒,将茶盏直接摔到他的身上,"好啊,我这般待你们二房之人,准许你们入居,你们却是因此而恨我。"
"更是不惜,灭了长房。白眼狼,你们就是白眼狼。"
她不曾想,因着当年与夫君恩爱,依夫君的心意接纳他们二房之人,竟会酿成萧家的惨案。
她可真是引狼入室啊。
"可惜了,若是当初我销毁了这些信件,怕是你们也无从查证。"
萧老夫人怒极,此时身侧人却递上一杯茶水来,"姑姑,你此时可不能气坏了身子。"
她看向身侧的侄媳,真是越瞧越欢喜。她将茶水饮下,缓了一口气,"去搜,定要将大哥的遗物搜出来。"
外头的下人应声而去。
白秋练忽的起了身,由倩碧扶着缓步至二人身前。她稍微蹲下了身子,一把将张氏身上的那个玉佩摘下。
随后她走至萧沐的身前,将玉佩递上,"这样的东西,定不能放在他们身上,免得玷污了这玉佩。"
萧沐看着眼前的女子,软了眉眼,将玉佩接过。谁知他却是亲手将玉佩挂在了她的腰间,"就当是母亲给你的儿媳礼罢。"
随后他扶着她小心翼翼的落座。
林常月早被这一变故吓的惊慌失措,但看着二人这般恩爱,又十分的不甘。此事暴露,那她以后的人生就都毁了。
不行,她一定要做些什么来挽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