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副将此时出去带着一队亲兵正要进入营帐,那人趁机混入其中。彼时另一个人不久便在客栈收到了暗号,早早潜伏在军营附近。
一队人看见萧沐走了出来,立马悄悄跟上去保证监控着萧沐一行人等的行踪。
此时一人已经带着另一批门徒来到他们即将要去的树林之中潜伏,预备前后夹击,袭击萧沐等一行人。
眼尖的身着犬戎服头领看到萧沐快到他们埋伏的地方,低声道。"做好准备。"
众人点了点头,待他们走进了埋伏圈后,头领便对着手下摆了摆手。他首当其冲的冲到了萧沐一行人的面前,用着犬戎人的说话方式骂骂咧咧的说道。
"做掉他!"
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门徒,厉声道,"给我冲,得萧沐首级者,赏黄金百两。"
萧沐看着这一行人,立即便调整好心态迎战。他分明记得探子说犬戎族还未到,这又是从哪冲出来的一队人马。
要么就是消息有误,要么就是伪装的犬戎人。
可惜,门徒们没有给他思考这个的时间。
头领自知他武功高强,派了好几个门徒与他缠斗。对方终究人多,萧沐寡不敌众,一时不查,左肩被划了一刀。
随即就有人将萧沐身旁的门徒一推,跑到了他的身边,用左臂为他挡下了身着犬戎服的一刀,急忙喊道。
"将军快走,这里有我。"
徐恒将佩剑往身着犬戎服的身上砍去,压着他不能动弹。此时萧沐却丝毫没有往回撤的意思,他往身着犬戎服头领身上砍去。
彼时双方手下所剩无几,他因为收到消息掉以轻心没有带过多的士兵。头领眼看着带来的人将要处于下风,对着手下大喊了一句,"弟兄们,撤退!"
萧沐没有追击,对仅剩的士兵说道,"我们先回去。"
他带着受伤的徐恒先回了军营,见眼前人的身上的伤口还在流血,只好先回营帐处理伤口。
他叫来了军医,为徐恒诊治。军医看了眼他身上的伤口,先为他止血。
"萧将军,徐兄弟并无大碍,只是左臂的伤口最为深入,怕是要调养一月才能痊愈,其余的小伤都不足挂齿。"
萧沐眼中暗沉无光,浑身气压低下,他冷声道。"若是用陛下赐给我的金疮药?。"
徐恒听了一愣,这金疮药可是皇帝的赏赐,珍贵无比,他连忙推脱道。
"萧将军,小的何德何能用御赐之物。这点小伤,小的很快就能养好。"
萧沐没有理会他说的话,只是对身旁的侍从说道,"去我的营帐把陛下赐的金疮药拿给军医,这几日就用这个给他调养。"
那侍从得令出去拿药,军医见此道,"若是陛下亲赐的上等金疮药,最快十日便可基本痊愈。"
"嗯。"
萧沐淡淡留下一句回应,便转身离去。徐恒在后头感激的看着人离去。
白秋练听闻萧沐遇刺一事,连忙前往主帐,看到他正掀开里衣查看伤口。
她看着他左肩上那道长长还渗着血的伤口,以及身上其它大大小小有些结痂有些没结痂的伤疤,有些心疼。
她立即上前,拿起身旁的布为他止血,"你如今被这么多人惦记着,还是少出去为好。"
萧沐软了眉眼,知道她是为了自己好,轻柔的摸了摸她的头,温声安抚,"无碍的,你夫君的本事可大着呢,无需担心。"
她恶狠狠地瞪他一眼,继而拿起金疮药为他上药,然后为他包扎,"本事是大着,可净会让我忧心。"
待毕,萧沐全程眉头都未皱一下,只直勾勾的盯着眼前认真与小心翼翼的女子。
随后他宠溺的看着拿着带血纱布离去的白秋练。
翌日,萧沐召集了诸位主将和驻守边境的守丞在主帐内议事。因着行军打仗向来不说废话,他见人齐了便开门见山。
"昨日之事想必大家都有所耳闻,再出去探查地形只怕凶多吉少,诸位可有计策?"
梁齐旋昨日特地去探听了一事,上前说道,"萧将军,经属下昨日查探,得知南疆守丞此刻正在城中。"
他听了此话,眸中闪过一丝光亮,点了点头,"不错,南平王为了脱离附属,将我们派去的守丞送了回来。"
"南疆守丞手里定会有边境最新的地形图,甚至了解整个南疆的大致地形。"
李副将趁机插嘴,"如此说来,若是见了南疆守丞,我们岂不是还要更占优势?"
众人赞同的点了点头,萧沐再次问道,"李副将,可知如何联系南疆守丞?"
梁齐旋点了点头,"属下驻守此地,符离一带守丞的府邸属下都知道,联络南疆守丞一事包在属下身上。"
他拍了拍胸脯,示意此事万无一失。
萧沐与众人商议片刻,便将他们遣退了去。他问过军医徐恒伤情,前去军帐看他。
彼时徐恒虚弱的躺在塌上,嘴唇因为昨夜伤口结痂又痒又疼彻夜难眠以至于有些发白,手臂上的白色纱布隐隐约约显露着鲜血的红色。
萧沐见此屏退了众人,亲自给他换药,"你叫什么名字?"
他将徐恒手臂上的纱布揭下,受伤的那条手臂上的伤口触目惊心,伤口已经开始结痂但是任旧有些许血液渗出。
"小的,小的名叫徐恒。小的卑贱之躯,将军使不得。"
徐恒忍着疼痛,却未曾喊疼,不禁让萧沐更为赞赏。
他用纱布沾水帮徐恒清理伤口,二人安静的都没有说话,只有纱布沾水时的声音和外头传来的巡逻兵的脚步声。
徐恒有些惶恐的看着他,"将军不必亲自为在下上药,在下可以自己来。"
萧沐仔细的盯着伤口,冷声,"躺好别动。"
徐恒没再坚持,念起昨日之事,"萧将军,这些都是小伤,小的可以跟着您再去探查地势的。"
他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继续为眼前人换药,他将金疮药撒在徐恒的左臂上。
徐恒忍着疼痛,虽然没有出声,眼睛眉毛却拧作一团。萧沐眼尖的注意到了这些,手上动作却丝毫未有怜惜,"无碍,你先歇着,此事已经有了安排。"
徐恒有些着急,"可南疆地势复杂,小的来之前就知道。小的真的可以的,都是小伤。"
"我们做士兵的哪有不受伤的,小的没这么身娇肉贵。"
萧沐听他说的义愤填膺,一副精忠报国的模样,"此事我自有主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