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上我们看到了很多古代破损的遗迹,与其说是遗迹不如说是破壁残垣,西域大大小小的国家,城池以及民宅无外乎两种建筑材料,一就是土坯二就是胡杨,我们见到的遗址不知道是当年西域的哪个国家的王城,但看规模都不大,城墙大部分已经坍塌了,仍然屹立的城墙最高的也不过两米,之所以能看出这里当年有人居住过是因为那方形的地基十分显眼。
都说西域众小国非常繁荣,时至今日我们所见到的景象实在是与当年的繁荣联系不起来,一副荒凉破旧的场景,我们每见到一处遗迹,四人都会与遗迹合影,这样一段经历就被永久的记录了下来。
秃子一向爱财,每当遇到一处遗迹秃子必要四处搜寻看看黄沙下面有没有埋着什么财宝,但是每次找到的不是破瓷片子就是已经干硬的木头,我知道每处遗迹的附近绝对会有几座大大小小的陵墓,以我的手段自然不难找到它们,但是我实在是不想把精力花费在这上面,毕竟这次出来是要去寻找那座消失了的埣陁古城,倘若这里面只有我和秃子我会毫不犹豫的随便寻找一座古墓然后打开,新疆中的古墓结构都很简单,并不用担心墓中有复杂的机关暗器和最让人头疼的粽子。
我们这次是拿工资干活,即使找到了某座陵墓,墓中的冥器也拿不得,或者说是苏琼影不会让我们拿,秃子虽想发财,但是对于找古墓的勾当却知之甚少,所以无论他怎么找只能找到一些破旧的残片而已,连一枚金币银币都没有发现,我记得有人跟我说过,想要发横财就去新疆的沙漠,只要你命大能活着进入和离开沙漠,在沙漠中的遗迹里随便捡上几枚钱币,那下辈子的生活都衣食无忧了。
我想我们之所以在遗迹的周围连枚硬币都没找到,归根结底的原因可能是这些遗迹已经早被人发现了,值钱的东西也已经被带走了,留下的只有那些带不走的房梁木柱,破土残墙。
一连走了七天,白天走晚上走,众人已经说不出的疲倦,好在是我们这一路上没有遇到什么太大的危险,我认为在沙漠中最危险的莫过于高温的天气和致命的沙暴,而我们的向导乌拉穆托告诉我们,沙漠中的危险远不止这些,进入沙漠中的人必须要对沙漠怀着一种敬畏的心态,只有那些心地纯洁的人才会被真神安拉保佑,倘若队中有一个心地不纯的人,真神
安拉就会把整队人都交给掌控着沙漠的神灵—死神。
到了第十天,我们所携带的水已经喝光了,食物倒是还剩不少,再这样下去,一天之内我们再得不到足够量的饮用水,那我们就算要把小命交代在沙漠中了,下午在沙坑中休息的时候,秃子问苏琼影到底还有多久才能到传说中的埣陁古城,苏琼影告诉我们,最少还有三分之一的路,如果从真正进入沙漠的时间来算,我们这已经是第十天下午了,如果还有三分之一的路来说,我们最少还要走三天以上,以现在我们四人的情况来看,今天下午勉强能熬得过去,晚上气温低对饮水的要求也不高,这样算下来,如果到明天还没有补充到淡水的话,四人恐怕。。。
正在我们三人为喝水的事情发愁的时候,乌拉穆托的一句话仿佛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夜里升起的一轮明月,让我们看到了生的希望,乌拉穆托说,他清楚的记得在前方有处遗迹,遗迹破损的并不算严重,遗迹附近有条河。
我们三人听到这话顿时激动起来,可是接下来乌拉穆托的另一番话又如一盆冰冷刺骨的冰水当头泼向我们三人,乌拉穆托说:“那处地方并不在我们前行的路线之中,凭我的记忆,咱们如果决定要去的话,就从这里改变方向往西北走,我记得没错的话明天天黑之前就可以到了,不过我要跟你们说的是,那处遗迹是我十二岁跟着我父亲进沙漠时遇到的,现在已经过去二十多年了,城边上的河有没有干涸我就不确定了。”
我看了下地图,乌拉穆托说的地方是从我们所在的地方往西北走,与我们所要走的路线偏离了不下四十五度,按乌拉穆托所说的,时间已经过去二十多年了,流动的沙漠也不知道掩埋了那条河流没有,我估计那条河消失的几率很大,倘若消失了,我们改变了方向去找那处遗迹,到了遗迹又没有找到水,要想再回到原来的路线上基本是不可能的。
除非那条河没有干涸,这样等我们补充完足够的淡水,然后再休息上一阵之后,修正方向和路线,到达埣陁古城是没问题的。
现在我们面临着人生中最困难的选择,第一个选择是按原路线走,到达埣陁古城的几率小的可怜,也许路途中会遇到零星的水源,但这种几率真的是微乎其微,第二是改变方向寻找遗迹,如果有水那我们就能活下来了,众人一商量
,反正都是死,还不如搏上一把,至于遗迹边上的河流有没有救我们生命的水,按照乌拉穆托的话来说,那就要看真神安拉保不保佑我们这些人了。
火红的太阳落山以后,我们四人便骑上骆驼在乌拉穆托的带头下去寻找我们救命的遗迹,由于没有了饮用水,众人宁愿饿着肚子也不愿意吃上一口饭,毕竟所携带的都是些干燥的食物,像肉干,馕,压缩干粮之类的,这些东西吃上几口,只会让人更渴,
我们四个人身体素质都很好,我和秃子都当过兵,苏琼影打小就是在探险队里长起来的,乌拉穆托是沙漠的儿子,四人虽然身体都很疲惫,但一时还可以承受的住,骆驼们似乎也快不行了,我们只能骑一会然后再用双脚走。
如此走走骑骑,天渐渐亮了起来,一夜没吃没喝,就算众人的身体再好也觉得快撑不住了,我建议先停下休息半小时再走,再这样走下去怕是顶不住,躺在沙子上看着火红的朝阳从东方的地平线上缓缓升起,我们从未在沙漠中看过日出的三人都忍不住感叹道:“好美。”
我有气无力的对苏琼影说:“苏大小姐,这日出虽美,但我宁愿在北京不看日出,也不愿在沙漠中遭这个罪,你说你要钱有钱,长得就更不用说了,干嘛非要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呢,倘若咱们这次还能活着出去,我劝你呀还是别再做探险的工作了,要不然指不定哪天就要死在这上面。”
苏琼影对我说道:“你还说我,你和秃子做倒斗就不危险了吗?你劝我别做探险这一行,那你和秃子为什么要倒斗呢,倒斗说起来简单,恐怕其中的危险也只有咱们这些懂得的人才知道,这行当可比探险工作危险多了。”
秃子说:“苏大小姐,你是生活在大不列颠及北爱尔兰联合国的米字旗下,从小就受资本主义的影响,对于吃喝钱财方面肯定是不在乎的,而我们不一样,你肯定没经历过饥荒吧,你知道当年我们是怎么过来的吗?好的时候吃地瓜和棒子面,困难的时候连棒槌都成了好东西,别说肉了,一年吃一顿白面就算是奢侈了,我和老周都是从农村出来的,就因为小时候过了太多的穷日子,所以我们无时无刻都在想如何摆脱自己贫穷的命,那些冥器都是古代的统治阶级从人民手中剥削来的,我们拿它们也相当于替天行道了。”